一场送别宴就这么兵荒马乱的结束了。
走?赫连祁月的猫把国君最宠爱的夫人吓成那样,似乎不能就这么直接走了。
但他本人似乎没察觉出一点不妥,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花猫的背,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下次课别再偷跑出来了,不然会有人把你抓了炖汤。”
赫连祁善走来,对他点了点头,“哥,我去看看窈夫人。”
赫连祁月却抬了抬眸,“走吧,我也去。”
赫连祁善一愣。
他已经向大殿后门走了。
他仍旧是低着头,闲庭散步一般,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抚摸着花猫的那只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
谭书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西凉迟在外室里。
她则抱着姜禾火速进了内室,关上门,然后拉开衣柜,把看起来哭的快要断气了的姜禾放了进去。
又给她关好了门。
她太了解姜禾为什么会哭了。
敏感,害怕,恐惧,难堪……一点点负面情绪都会彻底影响到她,然后以哭的方式发泄出来。有时只是默默地流泪,没有其他反应。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整个人直接崩溃掉,只有黑暗的·东西南北四面都能紧紧挨着她的东西,才能缓解这种情绪。
头部收到重击的后遗症。
哭声继续,只不过越来越小。谭书叹了口气出去,让人准备了些小混沌和灌汤包。
“师兄。”
西凉迟还手足无措的坐在外室里,谭书朝他咧了咧嘴角,“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还要麻烦你在里面多坐一会儿,好歹演演戏。”
毕竟这可是西凉国君最宠爱的夫人。
谭书还有心思的给他倒了杯茶,“这些日子让我扮演着你可把我给难死了。要帮你处理政务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应付你那些女人。要不是禾禾在身边帮我出谋划策,估计早被人发现了。”
谭书这话有意把功劳往姜禾身上引,目的在于让西凉迟知道姜禾有在报恩,早日结束她欠在西凉迟这儿的一桩人情。
西凉迟自然明白,饮下了她递来的茶。
算作承了这情。
门外有人来报,“盛京国祁王殿下,四皇子请见。”
虽然猫不是主要原因,可那只猫毕竟是导火索。谭书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扣,直接用西凉迟的声线喊道:“不见!”
敢欺负她家禾禾?
哼哼。
喊完,才觉得自己有点飘,毕竟西凉只是个小国,而对方是盛京帝国。
这不是给她师兄惹麻烦么……
谭书搓搓手,看向西凉迟。
西凉迟只是叹,“你能顶替我到现在,还真是多亏了少宫主。”
怎么感觉这话是在拐着弯骂她呢。
门外再没传来声音,应该是人已经走了。谭书又喝了口茶,忽然听到一声“咔嚓”。
就像是房梁忽然断裂开一样。
只不过声音是从门上面传来的。
谭书霍然站了起来。
西凉迟也皱了皱眉,看向房门。
“咔嚓咔嚓——”大门像是经过了万年腐朽,终于无法维持站立,向前倒去。
“噗——通——”
沉重的大门彻底倒下,尘土飞扬,泄进一室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