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年号。
武德四年立秋:
由慕容轩为西凉盟主,兼阵前主帅为主体,单方面向匈奴王庭宣战。
武德四年处暑:
西凉盟麾下的两千四百人全部潜藏在王庭各个方向,等待慕容轩一声令下便能施展“影军战术”。
余下六百人骑兵以及那两千的老弱病残也全都按照苏汐当时的策略,埋伏在了沙盘上选取的那处最方便设伏兵的“落月谷”两侧。
只待王庭的人受不了西凉的“影兵战术”倾巢而出欲要剿灭他们军队的时候,这群提前安排好的伏兵便能派上用场。
武德四年处暑第二天入夜:
慕容轩站在王庭外的一座高丘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处的匈奴王庭。
他的身后,站着他的心腹将领,个个神情肃穆,夜风拂过,卷起他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苏汐被他遣去攻打王庭西北处,那里重兵把守定有秘要。
七妹则是被她遣去驻守东南处,虽然那处没有太多的兵力,但是相较于苏汐的西北处,东南处更加重要。
因为此处有一条由阿尔比山融化的水源穿过,这里是王庭的脉络,一旦这里被控制住即便王庭想要反扑也能通过此处水源与其周旋,同时还能依靠这里的水源向王庭施压。
所以对小七来讲,这一次既是慕容轩对她的考验,又是对她的一种磨练。
自由散漫三年的慕容轩虽然每日每夜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替父亲手刃慕容戊那个不孝子,但是除此之外这三年的草原生活也让慕容轩心中多出了些别的想法。
只是这些想法的实践需要很多的前置条件,而考研磨练小七便是他心中想法能否办成的最关键一点。
东北处则由曼凸为主将,育婴堂堂主苏祈为副将负责接应苏汐和小七,以备不时之需。
西南处便是他慕容轩自己率领。
伴随着多处的袅袅炊烟,慕容轩明白众人已经做好准备,现在就差他的号令。
于是他不再拖沓,而是从一旁副官手中接过长弓,弯弓搭射。
副官用火把将箭矢上的火油点着,伴随着慕容轩对着天空松手,一根燃着火苗的箭矢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每一个方位蓄势待发的将士都看见了远方天边飞过的火矢
苏汐骑着马,身后背着一篓箭矢。
看见火矢后她立马以“狼吼”回应,身后整装待发的西凉骑兵也纷纷按照事先说好的那般人手点着两根火把。
随着苏汐的一马当先后,西北部的西凉骑兵倾巢而出。
东南方的小七看见火矢后,丝毫不敢怠慢。
按照前几日苏祈与她私下闲聊得知,自己这个一己之力在西域三年建立西凉盟的兄长慕容轩....似乎有意图欲要在一切事情平定后将皇位传位与她。
当她从苏祈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震惊不已,与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彷徨和惶恐。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点被自己大哥看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德才兼备的大哥会萌生出这种想法。
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作为长兄的慕容轩其实哪怕分别三年也没有对她冷漠,而是疼爱着她,在乎着她。
她本以为自己从皇宫逃离、李公公离世之后此生都不会再有人会真心实意的对她,然而苏祈...育婴堂的大家...以至现在的大哥慕容轩每个人都爱着她,关心着她、
而惶恐彷徨或许更多的也是这个原因。
自己...真的值得这些人对她这么好吗?
她忐忑的抽出腰间悬挂的由苏祈赶时间锻造出来的“墨染”2.0,拔出长剑。
此刻,唯有一战,才能解她心中之彷徨!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嗡鸣,墨染2.0破暗出世!
这柄剑虽说是苏祈用了两天时间做出来的,但是其中却蕴含着苏祈不少关于锻造的理解和系统的“神力”。
虽然不如蘑菇的“驱寒”,但是这柄剑也绝对不是小七之前所用的凡品可以媲美的!
她细细的摩擦着手中锋利冒着寒气的剑刃,她小手一挥,剑指苍穹。
哪怕她骑乘着不知何人的驽马,哪怕她没有言语,但她还有眼神交流以及身先士卒!
…
曼凸看见火矢划过后就如同苏汐喜欢狼嚎一般“嗷嗷”怪叫,随后他抽出马刀看向身后的一众弟兄们:
“哈哈!轩哥发令了!
咱们都提起来精神,今天就用那个什么战术给这帮王庭寄生虫们开开背!”
“大家嗷嗷起来!
我们不仅要虚张,还要声势!”
曼凸神情亢奋,高举双臂,相较于慕容轩苏汐小七他们带领的队伍,曼凸作为西域本土人在统兵上还是有先天优势。
作为匈奴的他知道怎么样才能快速融入这些匈奴大头兵,而小七苏汐他们终究是外人。
“嗷嗷!”“嗷!”
身后的西凉兵也神情兴奋的随之一同鬼哭狼嚎。
曼凸咧着大嘴回头寻找自己的副官苏祈,该说不说中原不少的女人确实非常美丽,这个被轩哥安排过来名叫苏祈的女人姿色确实不错!
不过嘛...
轩哥可是给他安排好了一个盯梢的任务,他可还记得呢!
只是当他回头四下望去却根本没有看见苏祈那小矮个穿盔甲的滑稽模样。
...
或许用“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来形容西凉盟有些过于夸大,但是事实上对于完颜王庭来讲,从那只忽然腾空而起的火箭划过夜空之后,安稳的夜晚瞬间消失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成群结队的火把,它们延绵“万里”仿佛数之不尽一般的出现在了王庭的范围之外。
哪怕站岗的王庭斥候反应再快,但是百米距离也几乎是转瞬即逝。
伴随着数不尽的火把以及不断扬起的尘土,一通“约数万人夜袭王庭”的消息最终还是传进了完颜公单于的耳中。
此刻的他刚刚从监牢里走出收到斥候连滚带爬的跪在她面前通报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过很快,愤怒便席卷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