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秦朗的心依旧乱糟糟的。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管家老李迎上来,躬身道。
“将军,陈大人来过。”
“陈景铎?”
秦朗猛地抬头。
“他说了什么?”
“陈大人说,让将军不必挂心陈王之事,他自有安排。”
老李顿了顿,又补充道。
“陈大人面色凝重,来去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
秦朗的心沉了下去。
陈景铎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放心不下。
以他对陈景铎的了解,这家伙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是个倔驴。
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陈王落入丞相手中,他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这小子,肯定又憋着什么坏水呢!”
秦朗低声咒骂了一句,在屋里来回踱步。
陈景铎越是瞒着他,他越觉得这事蹊跷。
不行,他得暗中跟着,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别到时候又把自己给搭进去。
打定主意,秦朗迅速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一副落魄的江湖浪人的打扮。
他从后门溜出府,直奔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戒备森严,府门外站着两排盔明甲亮的士兵。
一个个面色冷峻,目光如炬,随时准备迎战。
府内更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看来丞相对陈王被劫一事早有防备,这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
秦朗躲在暗处观察了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潜入机会。
这丞相府简直就是个铜墙铁壁,硬闯肯定不行,得另想办法。
他想起梁将军的提醒,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丞相位高权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与其硬碰硬,不如智取。
秦朗计上心来。
他决定先从舆论入手,给丞相制造点麻烦。
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传开了丞相挟持陈王的消息。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听说丞相把陈王关在地牢里,严刑拷打,逼他交出什么东西。”
“陈王可是皇室血脉,丞相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我看这丞相是野心勃勃,想谋朝篡位啊!”
谣言越传越离谱,丞相府门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纷纷指责丞相的恶行。
要求释放陈王。
丞相府内,丞相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脸色铁青。
“大人,要不要派人驱散这些刁民?”一个侍卫问道。
“不必。”
丞相摆了摆手。
“这些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只要陈王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与此同时,秦朗也没闲着。
他暗中联系了一些与自己交好的官员和江湖人士,希望他们能够在关键时刻提供帮助。
“秦将军,你确定丞相真的挟持了陈王?”
一个官员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千真万确。”
秦朗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亲眼看到陈王被带进了丞相府,而且丞相府的守卫异常森严,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
另一个官员说道。
“空口无凭,我们怎么弹劾丞相?”
“证据我会想办法弄到。”
秦朗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团结一致,共同对抗丞相的势力。”
在秦朗的游说下,越来越多的官员加入了他的阵营。
一时间,京城暗流涌动。
秦朗他安排人在茶馆、酒肆、市井之中散布更耸人听闻的谣言。
“听说丞相不仅挟持了陈王,还私藏了龙袍,意图谋朝篡位!”
“我表哥的二大爷的邻居的狗的主人亲眼看到丞相府的地牢里堆满了兵器,就等着哪天揭竿而起呢!”
这些谣言,有的荒诞不经。
但正是这种真假难辨,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京城的百姓们本就对丞相位高权重心存忌惮。
如今再加上这些谣言的推波助澜,更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秦朗秘密联络了更多对丞相不满的官员和江湖人士。
这些人,有的是因为政见不合而被丞相打压的,有的是因为利益冲突而与丞相结怨的,还有的是纯粹看不惯丞相专权跋扈的。
秦朗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约定在时机成熟时共同发难,将丞相拉下马。
为了进一步逼迫丞相,秦朗故意放出消息。
称自己已经掌握了丞相谋反的确凿证据,不日便会呈交给皇上。
这个消息一出,如同在沸油中浇了一瓢冷水,顿时炸开了锅。
丞相得知消息后,果然坐不住了。
他意识到秦朗的意图,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他开始暗中调集兵马,加强府邸的守卫,府邸周围的岗哨增加了一倍。
丞相府,俨然变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准备随时应对秦朗的行动。
秦朗得知丞相的举动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
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丞相越是紧张,就越是说明他心中有鬼。
他一面继续散布谣言,制造混乱。
一面加紧联络陈景铎,希望他尽快赶回京城,主持大局。
陈景铎在赶回京城的路上,意外得知了丞相的举动。
他意识到京城局势危急,秦朗这是在玩火啊!
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回京城。
陈景铎下令加快行程,日夜兼程赶路,马不停蹄地朝着京城飞奔而去。
一路风尘仆仆,陈景铎终于抵达了京城。
丞相得到消息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躲避了。
尘土飞扬中,陈景铎的军队将丞相府围得水泄不通。
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府邸的守卫各个如临大敌,弓箭上弦,气氛一触即发。
陈景铎骑在马上。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喊道。
“丞相大人,我知道你在府内!速速释放陈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他的声音在丞相府上空回荡,久久不散。
府内一阵骚动后,大门缓缓打开,丞相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拱手道:
“陈景铎,您这是做什么?老臣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何来挟持陈王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