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吓得一哆嗦,颤巍巍道:“丞相息怒……下官等也是为了丞相着想……”
“着想?”丞相冷笑一声,“你们这是想让老夫死无葬身之地!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一群蠢货!”
刑部郎中壮着胆子道。“丞相,那陈景铎深受皇帝信任,我等也是……”
“也是什么?也是无计可施?”丞相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翻倒,茶水泼了一地。
“愚不可及!皇帝信任他,我们就不能让他失信于皇帝吗?动动你们的脑子!平日里那些好主意都用到哪里去了?!”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他来回踱步,怒气冲冲。“一群饭桶!本相要你们何用?!都给我想!想不出办法,就提头来见!”
最终,丞相决定先按后者的策略行事,毕竟陈景铎刚刚上任,根基不稳,他们还有机会。
……
陈景铎上任后,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暗中调查朝中官员的贪腐行为,收集证据。
要想扳倒丞相,必须先剪除他的羽翼,让他成为孤家寡人。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他发现礼部侍郎李林,正是丞相安插在礼部的一枚重要棋子。
这李林虽在丞相党羽中地位不高,却掌管着官员的考核任免。
丞相卖官鬻爵、提拔亲信,全需经由他手。
陈景铎决定先从李林入手,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
他来到左都御史府上,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和盘托出。
“本官近日查到,礼部侍郎李林,与丞相往来密切,恐有猫腻。”
见陈景铎语气凝重,左都御史捋着胡须,沉吟片刻。“李林此人,老夫也略有耳闻,确实依附于丞相一党。只是苦无证据,难以将其定罪。”
“下官也正为此事忧虑。李林掌管官员考核,所有升迁调任都经他手,丞相安插亲信,排除异己,全靠此人运作。若能将李林拿下,便可斩断丞相一臂。”
“言之有理,只是这李林行事谨慎,想要抓到他的把柄,谈何容易啊。”左都御史眉头紧锁。
陈景铎胸有成竹道:“本官已安排人手暗中盯紧李林,相信不日便会有所收获。只是此事需得大人鼎力相助,方能成事。”
左都御史抚掌道:“大人尽管放心,老夫定当全力配合。”
两人又商议了具体的行动方案,直至夜深才各自散去。
……
陈景铎暗中收集证据,从李林的亲信家仆入手。
夜深人静,陈景铎乔装打扮,来到李林亲信家仆张福的住处,他轻轻叩响房门,一个睡眼惺忪的声音传来。
“谁啊?”
“是我,老爷让我来取东西。”陈景铎压低声音。
张福一听是老爷派人来,连忙打开门。
陈景铎闪身而入,反手将门关上。
“老爷这么晚让你来取什么东西?”张福揉着眼睛,一脸疑惑。
陈景铎一把抓住张福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厉声道:“少废话!我问你,你家老爷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
张福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陈景铎冷笑一声,“你每天跟在李林身边,会不知道他贪了多少银子?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陈景铎说着,手上用力,张福疼得龇牙咧嘴,“我说……我说……”
张福不敢再隐瞒,“老爷这些年,少说也贪了上万两银子……”
“上万两?”陈景铎眉头一皱,“都藏在哪里?”
“藏……藏在老爷书房的密室里……”张福不敢直视陈景铎的目光。
陈景铎闻言,心中大喜,他一把将张福提起,如同拎着一只小鸡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张福的住处。
回到都察院,陈景铎立刻召集了众御史,并将张福带至众人面前。
“此人乃礼部侍郎李林的亲信家仆,名叫张福。他已供认,李林这些年贪污受贿,数额巨大,赃银都藏匿在其书房的密室之中!”
众御史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李林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我等应当立即前往李林府上,将其缉拿归案!”
“不可莽撞行事!李林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搜查其府邸,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景铎见状,立刻说道:“诸位大人,李林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岂能容他逍遥法外!本官以为,应当立即前往李林府上,将其缉拿归案,并将赃款悉数追回!”
众御史一听,也觉得陈景铎所言有理,便不再犹豫,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陈景铎带领一众御史,连夜赶往李林府邸。
李林府邸灯火通明,府中家丁护院见到浩浩荡荡的御史队伍,顿时慌作一团,想要通报李林,却被陈景铎带来的侍卫迅速控制。
陈景铎一声令下:“搜!”
张福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带路,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李林书房的后院。
他指着假山背后不起眼的一块地面说道:“密室入口就在此处。”
几名御史上前,合力搬开石板,露出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张福点燃火把,率先走了下去。
陈景铎与众御史紧随其后,拾级而下,进入密室。
密室不大,但其中堆满了金银财宝,在跳动的火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众御史看得目瞪口呆,一位年轻的御史忍不住惊呼:“这么多金银珠宝,这李林真是胆大包天!”
另一位老御史捋着胡须,痛心疾首道:“朝廷俸禄优厚,李林身居高位,竟还如此贪婪,真是愧对圣恩!”
陈景铎又在角落里发现了几本账簿。
他翻开账簿,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李林这些年贪污受贿的每一笔款项,以及行贿官员的姓名和官职。
陈景铎将账簿递给身旁的御史,沉声道:“诸位大人请看,这账簿上所记之人,皆是朝中官员,其中不乏身居要职者。李林一案,牵连甚广。”
“大人所言极是,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引起朝野震动。依下官之见,应当立即将此事禀报皇上,由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