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振雄的解释,墨白对于武林人士愈发好奇,再次向欧阳振雄问道:“欧阳先生,能否跟我讲讲武林里的事情?这方面我全然未曾听闻。”
欧阳振雄几杯酒下肚,显然已带了几分醉意,开怀大笑着解释道:“江湖上的武林人士,其武功通常分为几个层级。不入流者,指的是仅有拳脚功夫却无内功之人。此类人在各个门派中数量最多。
然而,一旦练出内功,便属三流高手。这种人在内功加持下,一人能单挑十个不入流的。此类三流高手在各个门派中所担任的职位,一般类似于军队里的小队长。
二流高手,乃是门派中的中流砥柱。这样的人已可收徒。不过,若遇上三十个配合默契的不入流武林人士,也能将其制服,而这三十个不入流的武林人士,多数还能活下来一半。这类二流高手最为惧怕被围攻,一旦陷入此境,想要脱身极为困难。
倘若换成如我这般的一流高手,对上三十个不入流的,必定是我屹立不倒,他们尽数倒下。但我必然会受伤,至于受伤程度如何,就得看我处于初级、中级还是高级了。到了一流高手这一层次,初级、中级与顶级之间的差距便极为显着。不像二流高手,其差距并非很大,所以也就没有此等级划分。
而我欧阳振雄,乃是中级一流高手,我夫人则是初级。正常情况下,我们若相互对决,我以受伤为代价可换她性命。
然而,这并非绝对。倘若我的功夫被她的功夫所克制,那我们彼此都难以奈何对方。再者,若我夫人手中的武器优于我的,那她便会略胜我一筹。所以在武林人士心目中,武器至关重要,甚至一把顶级武器会引得众多人争抢厮杀。
在江湖中有着这样一个传说:一个二流高手无意间获得一把顶级武器,在被人追杀的情形下,凭借此武器干掉了一个中级的一流高手。靠着这把武器,瞬间跻身一流。在这个二流高手晋升为一流高手时,他已然能够凭借武器与顶尖高手对决。
但是这种依靠顶级武器越级挑战的高手,最惧怕碰到的便是同等级的刺客以及像我这样同等级的拳师。刺客自不必说,根本不会给他拔出武器的机会。而拳师一旦近身,所有持武器之人,无一例外,皆非对手。
不过拳师在武林当中,就如同顶级武器一般稀少。而且拳师唯有进入一流高手之境,方算出头之日。大部分拳师在成长过程中,皆丧生于刀剑之下。这也致使拳师越来越少,就连红英想要跟我学拳时,我都未敢传授。拳师的成长太过艰难。”
墨白听着欧阳振雄的感慨,忍不住提问道:“欧阳先生,如果拳师配上盔甲的话,对敌之时,是否能起到碾压之效?”
欧阳振雄明白墨白所言之意,解释道:“倘若墨家主所说的是军队所用的那种盔甲,在武林内力的加持下,就如同纸糊一般,毫无作用,反倒会妨碍拳师施展身法。若要打造武林人士所用的盔甲,那造价实在高昂。而且那些锻造武林武器的铁匠也未必愿意打造盔甲,实在太过耗费时间。曾经有一个铸剑山庄,试着打造了一副盔甲,在全庄上下齐心协力之下,耗时三年才得以铸成。虽说这副盔甲卖出了天价,但总体核算下来,铸剑山庄依旧是亏了。”
墨白听闻需三年才打造出一副盔甲,依此锻造之法,想必应是硬度极强的钢。不过未见过实物,他也不敢笃定。
这些皆非墨白最为好奇的,令他最为好奇的乃是内功。这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墨白有些不好意思,再次向欧阳振雄问道:“欧阳先生,你们所言之内功,是何种状态?”
欧阳振雄听到墨白的问题,闭着眼睛思索着该如何解释,最后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
“墨家主,我也不知该如何表述。这样吧,您把手伸过来,我让您体会一下何为内功。”
墨白依他所言将手伸出,欧阳振雄握着墨白的手,输入一股内力。
在欧阳振雄的手握住墨白的手瞬间,墨白便觉一股热流涌进自己体内,仅是一瞬,就让他感觉自己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不过这种感觉在欧阳振雄松开手后便消失无踪。
松开手后,欧阳振雄来了一句:“墨家主的体质不适宜练武,而且当下还有点肾亏,应当有所节制。”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欧阳振雄此话语声音大了些,让旁边的四个女子也听到了。她们一同转头看向墨白。
墨白此刻尴尬至极,尴尬得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
于是墨白赶忙转移话题,对欧阳振雄说道:“不知欧阳先生这般高手,为何会选择我们这等商贾之家充当护卫。同时也想知晓,需怎样的条件方能留下你们一家。”
欧阳振雄解释道:“缘由在于,像你们此类商户之家,极少会碰上武林人士,生活相对安稳。即便有人妄图以武力对付你们,我们也能轻易护您周全。再者,我听林雄讲述了你们的状况,感觉你们应当财力雄厚。这样的生活虽说平淡了些,但这正是现阶段我们所渴望的。
往昔在门派之时,我们过得还算安稳。然而我们的门主不知抽了哪门子风,非要参与皇室的争斗,结果遭其他门派联手剿灭。若不是这些门派忌惮我这拳师的身份,我们一家都难以脱身。
后来在青龙帝国漂泊了一年有余,居无定所,实在疲惫不堪。原本想着以我们的身手,能够投靠一个门派。但一想到像我们这般身手,倘若去了一个门派,少不了要为这个门派效力数年。弄不好,一家人都可能会搭进去。
至于留下来的条件,仅有一个,那便是墨府绝不可参与皇室的争斗。要不是在来的途中,我们了解到这位公主的性情,不然就算您给出再好的条件,我都不会前来。”
听后墨白连忙表示:“欧阳先生,这点您大可放心。我比您更不愿参与皇室的纷争。若不是做生意盈利丰厚,不得不寻公主作为靠山。我们也是在了解了乐悠公主的品性后才找上她的。
倘若有一日我头脑发昏,要参与皇室的争斗,我定会给您足够的钱财,让您离开。”
有了墨白的保证,欧阳振雄也不再拖沓。端起酒杯,对墨白说道:“往后就劳烦墨家主关照了。”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对于欧阳一家的留下,墨白欣喜非常。欧阳先生,我这里有一个请求,期望您能应允。我府里有一些孩童,希望您在府中闲暇之时能教他们一些武功。这些孩子是打算日后留在身边做护卫的。
欧阳振雄还以为是何事呢。“墨家主,这些事情,林兄在找我们的时候就已提及。既然来了,便表示已经同意此事。您放心,若碰到好苗子,我不介意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墨白端起酒起身对欧阳振雄说道:“那今后府里的安全就全仰仗欧阳先生了。”说完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事情谈妥之后,接下来众人所谈的话题便轻松许多。
欧阳振雄也不知饮了多少酒,已然醉倒。在一旁与林婉茹聊天的欧阳夫人吴青瑶,见自己的夫君醉成这般模样,大为吃惊。她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丈夫醉成这样。
对于放置眼前杯中的酒,不禁心生好奇。于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仅是一口,吴青瑶便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何会醉成这般。没好气地将手伸到桌下,掐了欧阳振雄一下。
欧阳振雄吃痛,瞬间酒醒了些许,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墨白见此情形,也知晓酒已喝得差不多了。
礼貌地对吴青瑶说道:“欧阳夫人,我看欧阳先生有些醉了。不然今日这顿饭便先到此为止。往后咱们有充裕的时间坐下来相聚。”
吴青瑶也顺着墨白的意思,同意结束饭局。于是母女俩便扶着欧阳振雄返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