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宿主的底线是钱,不对,那之前用钱忽悠宿主也没忽悠上。
沈卿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一包钱这么敏感,可能她以前就是这样的人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并不是对钱敏感,而是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愧疚。
那钱不属于她,是属于原本的沈卿卿,她不能弄丢,她的行为是在践行这一点。
沈卿卿或许从来没有把这里当作是真实的世界,也或许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虚假 的......
只不过她一直在逼迫自己不去想,不去醒来。
这里不是她生存的地方,她没有任何留恋?
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沈卿卿没有在 意。
她讨厌胡思乱想,往往这个时候她会催眠自己,不去想这些。
【右边,宿主!】
沈卿卿一个急刹,迅速转换方向。
“饶命!饶命!”
“少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熙攘的人群,黑色身影,那把剑,沈卿卿似乎在哪里?过。
【宿主,这不是昨日救你的那个人?】
【好像是的。】
走近才看清那人的穿搭,一身黑色衣袍,质感上乘,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如墨般的乌黑光泽。
他脸上黑色的狼面具,雕琢得细致入微,眼部的镂空设计,恰到好处地透露出那隐隐流光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漂亮。】
小懒:?
它怎么不知道宿主还会犯花痴?
沈卿卿只是发自内心感到这个人的眼睛好看,想挖出来收藏的那种好看。
她仅作比喻,并没有真的想挖出眼睛,她可不是变态。
“你的?”
少年问道,隔着面具,两人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的钱。”
沈卿卿表示此人是小偷。
“慢着慢着,我下次不敢偷东西了,放过我这一次。”
那小孩噗地一下子趴在地上不敢动,剑指脑袋,生怕对方一个不留神自己脑袋没了。
少年没理会他的求饶,向前走了一步,给他吓得一哆嗦,嘴里嘟嘟囔囔。
“小的上有老,还一个弟弟,家里的父亲生病,没钱治病,弟弟和小的已经两天没吃东西。”
他一边磕头一边哭泣,眼泪鼻涕横流。
“你不能因为你惨就去偷东西,万一我是一个比你还惨的,那怎么办?”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
接过少年手中的钱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元宝,丢在地上。
啪嗒—那孩子抬起头,见到地上的金元宝,情绪更加激动。
“谢谢您,谢谢您。”
那孩子急忙爬起,对着两人鞠躬,“小的以后再也不偷东西……”
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完一溜烟跑了。
果然她不太适合做这种事情。
【宿主,那个,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那个人帮助宿主两次,宿主都没啥反应,真不礼貌,连小偷都给了一个金元宝。
小懒是没想到,宿主小小的荷包里,竟然装着金元宝,这要是被偷了,那可算是损失惨重。
【哦。】
虽然她自己也能抓住那小孩儿,但还是要表示一下,她不太喜欢和别人产生交际。
呼呼—
雪依旧下着。
沈卿卿伸出手,从脑袋上拽出一根狐狸簪子,桔红色的小狐狸,眯着眼睛,似是在睡觉。
“这个,谢谢你救了我。”
【没了?】
【难不成让我给他跪一个?】
【emmmm】
看样子宿主没有认出面前的人,它可不会告诉宿主,看宿主什么时候能猜出来。
男子接过簪子,盯着那小狐狸很久,“你……一直这么喜欢送别人东西吗?”
“?”
沈卿卿歪头,脑袋上的狐狸眼睛眨了眨,他问这个做甚。
“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
五指渐渐收拢,手背的青筋似隐若现。
沈卿卿送的第一个人是墨景,那枚戒指。
“不要送别人东西。”
尽管第一个和第二个都是他,但她还未认出自己,也就是她送了别人礼物。
他表情沮丧,声音低沉,似是不满。
他不喜欢她和别人接近,那个侍卫,他很讨厌,五年未见,她身边出现了别人。
她是不是忘记他了……
隔着面具,沈卿卿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脸色,但她能感到对方有些不开心。
她不是送礼物了吗?为什么不开心?
“不准送别人东西。”
没听到沈卿卿的回答,他蹲下身子,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强硬。
但沈卿卿硬是从里面听出了委屈。
叮铃铃—
叮铃铃—
嘎吱嘎吱—
地上挤满厚厚的雪,路过行人踩着雪声音,商贩们推着车,在街道穿行。
“好,我答应你……”
在那一瞬间沈卿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也抓不住,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街道两旁灯笼飘动,淡淡的红光映衬在两人脸颊上。
“来—瞧一瞧,看一看嘞,五文钱一盏精美花灯带回家—。”
两人之间的氛围,商贩一看就明白,郎才女貌,即使隔着面具,也能看出两人气质不凡,是个卖东西的好时机。
“客官,我家这花灯,耐用,好看,您瞧瞧,这做工多精巧!这画工绝妙,保准不亏。”
这商贩一个劲的往沈卿卿面前介绍,这花灯一般寻常女子买的较多。
这姑娘浑身上下的首饰,一瞧就不是什么穷人家。
“不买。”
她刚从那边过来,那花灯三文钱一盏,这老头家的比别家贵了整整两文钱。
“要两个。”
那少年从怀里抬出一串铜钱,仔细地挑了两个花灯。
“好嘞,客官,这是你的花灯,欢迎下次光临。”
那商贩脸上挤满笑容,眉毛都快翘上天去,那姑娘没理他。
他以为卖不出去来着,看来以后卖东西也该改变改变策略。
“瞧一瞧,看一看,好看的花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那吆喝声逐渐远去。
“要放花灯吗?”
面前的人递给自己一个粉色的花灯,大有一种她不接他就不动的样子。
“好吧。”沈卿卿答应了,她平生最应付不来执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