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是想算算,当初我在苍梧院,被流民围堵,险些遭遇不测的事。”
周清说着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檐下嘴角微扬。
“当时那些手无寸铁的流民,能闯入守卫森严的永昌侯府,还无比精准找到苍梧院。并且在到苍梧院之后,手中又都有了趁手的工具,想必侯府定是有人给了他们极大的帮助。”
“这笔账我一直记着,奈何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回来算。”
“今日我终于得了空,自是要把这笔账,好好算算清楚。”
说着眉梢微挑:“百炼,把永昌侯府所有下人全部带过来!我要好好问问,看看都是谁勾结外敌想要谋我性命。”
一声令下,百炼手握赤焰刀带着刀营的人,直接在永昌侯府内开始抓人。
孙八喜带来的羽林卫,将侯府大门堵死,永昌侯府那些下人见着这个阵仗,有被吓得跪地求饶,也有四处乱窜,奋起反抗的。
看着管家带着侍卫拔刀想要抵抗。
周清笑得更温柔:“我劝你们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天机阁的人脾气都不是很好,你们抵抗他们总要还手,若是一个不小心,误杀了没参与这件事的,岂不死的冤枉。”
孙八喜闻言差点笑出声。
只觉得他们家王妃实在是太损。
这话瞧着像是劝他们不要抵抗。
实际上却是在告诉刀营的人,可以动手。
到时候那些被砍杀的,只管说是他们先动手的。
就是旁人知道,也没法说理。
看着那些永昌侯府的人被这一句话,吓得一个个跪在地上连反抗都不敢。
赶紧掐了自己的大腿,藏住脸上的笑。
转身端了把椅子,放在周清身后:“王妃坐下慢慢问,省得累着了王爷心疼。”
说完站在周清身后,朝一白挑眉,想让她看看自己想得多周到。
一白见状,看着孙八喜那张讨好的脸,想起他在竹林小筑拦着自己的事,顿时心中很有些不高兴。
虽不知道怨从何来,就是看着他不高兴。
当即翻了个白眼,丢了句:“谄媚。”
便转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孙八喜原本是满心欢喜,想等一白表扬自己。
没想到等半天,却等了个白眼,顿时心中无比委屈,却又不敢言说。
只能撇撇嘴,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生怕再惹她不高兴。
看着一白的后脑勺,满心想着等王妃的事情结束之后,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看自己哪又得罪她了。
怎么就谄媚了。
这要是不问清楚,喘口气都得战战兢兢,太难受了。
而在他们前面正厅前,院子里的空地上。
上到侯府管家,下到扫洒杂役跪得整整齐齐。
周长明和太夫人走到门口,看着周清坐在椅子上,心中有怒却不敢言。
刚刚惨死的那个小厮的尸体,还在台阶旁晾着。
血顺着台阶直接流到石砖上。
染红了石砖。
离得近点闻着那股子血腥味,都快要吐了。
哪里还敢去说周清。
周清见状坐在椅子上笑看众人。
“不要怕,我今天就是来算个账,今天我问,你们答,我还不至于杀人如麻。”
“所以不要怕,你们家大小姐,我是最温柔的。”
说着含着厉芒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朱唇微启,却是让无数人汗如雨下。
“五日前,流民闯入侯府,是谁开的门,放的人?”
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却是没一个人吭声。
周清见状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悦,说了声:“百炼。”
动了动手指。
百炼当即抓起地上一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厮,手起刀落,就听着一声惨叫,小厮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却不如刚刚那个直接毙命。
只是后背一刀,让他血流不止,便将他扔在地上。
看着那个小厮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疼得在地上不住哀嚎。
大片的鲜血直接染红了他的衣裳,如此活生生的例子出现在眼前,那帮下人彻底被震住。
跪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
有些胆小的更是直接吓晕过去。
一旁太夫人见那小厮血流一地,疼得进气多出气少,气的声音都在颤抖:“周清,你今天是要在这院子里杀多少人你才甘心!”
“你这么做,就不怕传出去,落个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名声。”
周清闻言看着太夫人,嘴角微扬,眼中的神色却越发危险。
吓得太夫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周长明见状赶紧扶住自己的母亲,看着周清心中再怒,却是连声斥责都不敢说。
周清见状眸中神色一扫而过,随后笑了笑,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心肠歹毒怎么了?”
“有什么不好的吗?”
“比起你们这些暗地里用腌臜手段害人性命的人来说,我再歹毒都比你们强,至少光明磊落。”
“再说就算世人说我恶毒又如何,就算是人憎鬼厌我也不在乎。”
“祖母若是想用这些虚名来压我,劝你省了这个心思。今个我还真打算,血染永昌侯府,好让整个东陵的人都瞧瞧,我是个不好惹的。”
说着眼波流转,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
声音轻柔却让人脊背生寒:“祖母身子不好,二叔可得扶好了,别待会见着血吓出个好歹,累的我还得给她守孝。”
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气的太夫人差点背过气去。
见周清这般冷血无情,周长明又气又惧,扶着太夫人坐回屋里。
门外管家被按在地上,不住的像周长明求助。
“侯爷,救救我们啊侯爷……”
看着自己的心腹,如今被人拿刀架着,周长明心急如焚,却是连话都不敢说。
他知道现在的周清已经杀疯了,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怕。
现在还有裕王护着,别说是他,就算是她的亲祖母她都敢杀。
若自己现在为了他们出头,只怕那把刀就不是落在他们的脖子上。
而是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看着管家一脸惊恐,只能背转过身去。
太夫人被周清的话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整个人更是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哆嗦:“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这么无法无天!”
“我可是她亲祖母!”
周清闻言侧坐在椅子上回头看着身后的太夫人,声音很有些讽刺:“我爹还是你的亲生的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为了二叔,连他都能杀,我这么对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再不对,也是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