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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袁枚来府上拜见吴天,顺道辞行。

二人在书房之中会面,袁枚跪地行礼,很是感激的说道:“属下袁枚谢过主公知遇之恩。”

吴天搀扶起他,笑道:“起来吧,你此去徐州任务颇重。那里之前落于北元之手,可想蛮夷贼寇定然是在城中作威作福。

你此番前往,当以安抚百姓,稳定地方民生为首要任务。我会派人护送你上任。

徐州城中所有事务,我尽皆托付于你。前线有风险,你母亲还是暂时留在东海吧。我自会命人贴身照顾,你不必挂念。”

袁枚慎重的点了点头:“属下定不负主公厚望。但我尚有一事,想请主公您允许。”

“你说。”

“徐州初定,百废待兴。想要地方百姓归心,少不得花银钱,您看……”

吴天细一琢磨,缓缓摇了摇头:“东海虽富,然不足以每拿一城就补贴金银重建。这个口子一开,我纵使有金山银山也是杯水车薪。

我准许你免除徐州地方一年税赋,其余建设所需之物就地取材。我还可以给你派遣各类工匠协助,剩下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主公,免除一年税银肯定不够啊。”

“只能一年,来年所收税赋可以允许你不向东海缴纳,全部用于地方建设,如何?”

袁枚点了点头:“那行,属下领命。另外……孙将军他能不能服我?会不会……”

“那是你的事,你要是搞不定他,难道以后事事都要我替你出面吗?你也是官宦之后,为官之道你不懂吗?”

“主公,您还是给属下一道旨意吧,我也好名正言顺的奉命行事啊!”

吴天微微沉吟,走到书桌旁写下:“年轻力壮,精力旺盛,能当驴使,通力配合。”而后盖了私章,递给袁枚。

袁枚傻愣愣的望着字条:“主公,能当驴使是啥意思?”

“夸你呢!”

“……”

吴天耳提面命了几句,遂送袁枚出府。刚回院落就瞧见赵大头正和嘟嘟还有安安蹲墙角玩闹。

耳听赵大头说道:“投壶这种玩意儿,我打小就玩。叔叔我要是不能把小石子扔到洞里,那算我输。”

嘟嘟问道:“那大头叔叔你输了怎么办?”

赵大头神色傲然的说道:“不可能,我打小就这个游戏玩的最好。输了我当众吃屎。”

安安瞪大眼睛望着他:“你还挑上食了?”

嘟嘟猛点头:“就是,骗吃骗喝的,我还得给你现拉。”

赵大头满面怒容:“我你娘……”

嘟嘟和安安一瞧大头发火,调头便跑!

吴天哈哈大笑:“大头,你不在府衙处理公务,你跑回来逗孩子做甚?”

赵大头叹道:“大哥,这俩个小胖子你可得好好管管。你瞧你把孩子宠的,全然无法无天了。”

吴天随意的挥了挥手:“你跟孩子置哪门子气,走,书房喝茶。”

二人回到书房。

赵大头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

吴天本想劝阻,告诉其那是袁枚刚才喝过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谁让大头上次不告诉他糖葫芦是嘟嘟舔过的。

吴天笑道:“这阵子累坏了吧?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大头缓了口气:“我早点回来想和你商量点事,结果见到袁枚来拜访你。

我想着先回后院等一会儿,刚好见那俩个小胖子在玩投壶,我陪孩子玩了一会儿。大哥你真得管管他俩,俨然已成家里一霸。”

“胡说,昨日大嫂还揍的他俩哭鼻子呢!你有什么事和我商量?”

“哎,你现在护犊子在东海是出了名的,谁看到咱家俩个小胖子不头疼。罢了罢了,以后有你受的。

我来是想问问,近来不是麻杆不在,我代管盐场嘛。今日码头上有一支漕厂的船队回来了,带回好些东西,正在卸货。

我本想调拨库房里的存盐再次装船,结果差人回来说是白嫂子不让。我想问问你,啥情况啊?

咱们的船队向来换人不停船,还等着装货后再次出港呢!再说徐州初定,也急需运盐前去拓展盐道,为何有盐不卖啊?”

吴天大为疑惑:“我没听飞飞提起过啊,是不是库房里的是掺了毒的?咱们卖去蛮夷的都是毒盐,这事你是知道的啊!”

赵大头摇了摇头:“不是毒盐,我之前调过几次那库房的货去其他地方。今日白嫂子却说留着有用,我这不是想着来问问大哥你嘛。

我统管地方政务,大哥你要有啥大动作,你可得支会我一声啊!不过我怎么听你口气,好似不是你决定的呢?”

吴天摸了摸后脑勺:“咱们生死兄弟,要是别人来问我,我定说是我这么安排的,然后我再去问飞飞就是了。

可既然是你问了,我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晚上问问我夫人再说吧!你先安排船队暂且休整,等我了解清楚状况再说。”

“行吧,白嫂子向来主意多,兴许是大哥你最近太忙了,她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那大哥你有确切消息以后告知我一声,我先回房休息了。”

“嗯嗯,晚上喝点啊!”

“成啊!”

吴天和赵大头一起离开书房后孤身向着后院行去。

他径直闯入白飞飞厢房,吓的后者匆忙将手中之物藏于身后。

吴天见状,笑道:“飞飞你藏啥呢?”

白飞飞面色一变:“没啥?夫君你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做甚?”

“多新鲜啊,我进我自己媳妇儿的房间怎么能说我冒失呢!你干啥呢?”

“我……我没干啥呀!”

吴天坐在椅子上,望着白飞飞问道:“老实交代,夫君我刚才都瞧见了。”

“夫君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

吴天皱着眉:“你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干啥呢?对了,我问你,刚才赵大头说库房里有盐,你不让他运走,你扣着那么多盐做甚?”

“哦……是毒盐。”

“胡说,大头说那批盐他运了不止一次了。飞飞,你怎么对我撒谎?你有事瞒着我?”

“人家没有。”

吴天正色道:“你最好别惹夫君我生气,雪花精盐乃是我东海的重中之重。你掌管所有盐库,万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池。

飞飞,任何事情夫君我都可以迁就你,但你应该也清楚,有些原则问题,我是分毫不让的。你如实告诉我好不好?”

白飞飞低着头不敢对视吴天,低声道:“人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夫君。”

吴天勃然大怒,高声喝道:“聂耳,给我调绣衣卫,清点所有盐库库存和往来账目。”

“领命!”小耳朵在院外应承。

白飞飞急忙跪地垂泪:“夫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