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觉得这是他们的二人世界,自己不适合打扰,便拒绝了。
能有人让季林敞开心扉主动接近,这是好事。
林清衍难以启齿的话却被对方无所谓地提出,反而让他更加羞愧。
“好。”
“你怎么只知道说‘好’啊,呆呆的......啊,我知道了,像老同志。”
“诶~”他用疑问的语气回应了沈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见林清衍这样,沈忱感觉他好像不太开心,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帮他解决。
“衍,你是有心事吗?你可以说给我听,衍帮我解决了我的烦恼,我也可以帮衍解决烦恼。”
“烦恼啊......你可能解决不了。”林清衍苦笑一声,眼神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异色。
“为什么?”
沈忱不明白,对于她来说,烦恼无非是吃不饱,穿不暖,以及没有朋友。
“你多笑笑,我就没什么烦恼了。”
“这多简单啊。”
说着,沈忱朝着林清衍露出一个自认为生平最和善的笑容。
看见沈忱的笑容,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充斥着林清衍的内心,由内散发出来,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触碰她。
更多的原因,是他心中涌出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忱,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林清衍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温暖的臂膀忽的环绕上他的腰部,林清衍只觉一股平静和安宁的情绪包裹住了他,让他浑身紧绷已久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拥抱的真实感让他这一刻才清楚意识到自己是在现实当中。
“之前运动会不是直接就抱了嘛,现在又腼腆上了?”
不明白感情的小姑娘并没发现林清衍挣扎的情绪,只认为这是朋友间很正常的互动。
“之前......是我冒犯了,我向你道歉,以后会先经过你同意的。”
想起先前因为发烧头脑不清晰而下意识做出的举动,林清衍只希望沈忱别太在意。
“这倒不用,我们不是朋友吗?别搞得这么生疏,让人怪难受的。”
“好。”
林清衍能感受到沈忱心跳的节奏,一种强有力的生命律动,似乎与自己的心跳产生了共鸣。
这样的感觉致使即便沈忱早已松开了他,那份温暖和安全感却依然在他心中回荡。
“谢谢你。”
林清衍有些诧异。
“谢我什么?”
“老师说,任何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我很好的人,都值得我用真心对待。”
他低下头,对上一双眼神清明的墨色眸子,半带认真地问道:“有多真心?要不要以身相许?”
“别挟恩图报啊你。”
沈忱以为林清衍只是说说而已,殊不知他是认真地打算着怎么能和自己在一起。
这边林清衍在想尽办法培养感情,另一边贺时初也不例外。
因为约好了跟季林在清吧见面,他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又是挑选礼物,又是打理发型,选衣服,想给季林增加点好印象。
为了让季林喜欢自己,他也算是很努力了,满怀激动的心情等着迎接季林。
但季林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长久的松散以至于他实在没法承受持续三天的高强度学习。
见季林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来,贺时初心里一紧,连忙凑上去扶住他。
“季林!?身体这么烫......快!先进店里,舅舅那儿应该有药。”
说着,贺时初就要带着季林步入店内,季林却轻轻摆脱了他的牵引。
贺时初的身躯在那一瞬间僵硬,仿佛被突如其来的电流所穿透。
他回头看向季林,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之中。
深邃,夹杂着一丝淡漠,而又隐晦不明。
他以为季林讨厌自己的触碰,手下暗暗攥紧了拳,不曾想下一秒一个滚烫的人儿闯入自己的怀抱。
“冷......先,让我...暖一会儿。”季林说话断断续续的,似乎现在简单的交流对他来说都无比吃力。
贺时初表情愣愣的,他的眉眼之间似乎有着一丝不安,仿佛在掂量着自己的言辞。
“我抱你进去......行吗?”
随后静静地望向季林,等待着他的回应。
直到怀里的人点了点头,闷闷地回应了一声。
“嗯。”
见季林答应,贺时初也不再犹豫。
他一手扶住季林的背,半蹲下身,另一只手环住季林的膝盖,将他一把抱起,往店里跑去。
“舅!!你们店的头牌要病死了!”
“瞎吼啥呢!?”
江行舟听见贺时初这样喊,气得要打他,转过头却一眼看到了他怀中有些神志不清的季林。
“文扬!快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
“把他带到休息室,抽屉里有药。”
周文扬接过季林,扶着他去了员工休息室,留下江行舟和贺时初在后厨继续忙碌。
“你说话能不能悠着点,什么叫头牌?我们这是正经清吧,别把检查的招来再给我店查封了。”
“正经清吧咋会被查封呢......诶诶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别打我头!”
......
“舅舅,让我去照顾季林吧,别让周文扬费心了。”
贺时初担心周文扬照顾不好季林,便主动提出自己去照顾。
江行舟一眼就看出了贺时初的小心思,直接戳穿了他,“放心吧,他可比你心细多了。这么喜欢那小子呢?”
“啊......没有......”
能否定学历很重要这一观点的人,思想自然也很开明,他一眼就看穿了贺时初的心思。
“跟我就别瞒着了,不过家里那边还是别让他们知道,后果你也懂。”
“知道啦,舅舅,我去看看他。”
贺时初洗完手,便往休息室去了。
“都说了文扬能把他照顾好了,看完赶紧回来帮忙。”江行舟在他身后说了一句,听到贺时初应了一声,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臭小子。”
后厨和休息室中间有一条通向前场的走廊,贺时初走出去,透过前场的玻璃墙看了看外面的天,推开了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