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落的表情,心中不由冷笑,深知权贵男儿对美貌无法免疫。
此刻她也略显后悔没有再次伪装。
两人相隔数步站立,秦念轻声道:“解药还需要几日才会有结果。”
张落一听,心中已然明白她默认了此事。
从这语气中也可察觉到对方的身份了。
“几天能完成?这是仿制,还是能制成真正的解药?”
秦念皱起了眉头问道。
“只是仿制。”
“怎么,这种你也不要?”
秦念看了一眼面前的贵公子,
“你这样费心为部下解毒,想必他们是对你非常重要之人,这样一来不是更能长久地掌控他们吗?”
张落闻言失笑摇摇头。
“我用人从来不用手段,更不依赖这种控制之物。”
更何况,那六名刺客虽不曾提及过去之事,
但都各自有着不愿面对的过去。
张落的心肠虽然强硬,但绝不会对自己人狠毒。
秦念有些惊讶,随即嘴角微扬,“确实是自信啊。”
“这并非自信,而是信任。”
张落呼了一口气说,“还需几天,或者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派人协助。”
“不用了。”
秦念果断拒绝。
她不希望有人知晓这解药的配方,
否则以后做交易岂不是困难?话一说完,秦念便转身准备离去。
张落连忙又问一句,“那要几天?总不能天天在此等吧。”
他可有不少事务缠身,在此逗留的时间不过片刻而已。
秦念听罢停住脚步,
在心中估算了采药和往返时间。
“大约七八天。”
“好。”
张落点头答应。
秦念这才继续迈步前行。
此时,身后又传来声音。
“我还想问,今 ** 怎么不再扮作了?”
哼!
果然这个贵公子会发问。
秦念嘴角轻抬,冷笑一声道:“我想怎样,关你何事。”
说罢,步伐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
咸阳城内的淳于越府门外。
不少人前来相送。
因为今天他就要离开咸阳赶赴东胡。
连扶苏也亲自来送。
淳于越原本定于中午出发,但是由于回信训斥齐鲁儒生时,写得兴起耽误了些时间。
于是,行程稍微滞后了一点。
扶苏建议道:“老师,现在都过了申时了,不如明早再走吧。”
他也听说了淳于越延误的原因,不禁无奈。
自从匈奴战事之后,那些老学究纷纷写信与淳于越断交并加以辱骂。
后来的信渐渐增多让淳于越发火,
加上张落再次 ** 起一场胜利之战争,
使得他怒不可遏,并将气全都撒给了齐鲁的儒士们。
这次一动笔,便一直写到现在。
淳于越却摇头道,“已经耽误了两个时辰,不能在延迟了。”
“若东胡今日敢逼近大秦长城五十里之内,明日起便可能逼近至长城边,再往后恐怕就会侵犯边境了。”
“朝廷已经在为灭月氏做准备,虽说如今大秦实力强盛,但如果两线开战可能会导致动荡,如此稳固的局面会被破坏的危险增大。”
“所以说尽快平息东胡的威胁至关重要。”
“唉,都是因那张落不断挑起争端所致。”
最后说到这句时,淳于越依然不忘批评几句张落。
“穷兵黩武必遭败亡,这道理他究竟何时能领会?”
扶苏苦笑几声。
“老师,张上卿或许有他的考虑。”
自从上次出使月氏回来后,一向温和的扶苏也感到颇为不满。
“算了吧,你先回去,我也该离开了。”
淳于越叹了口气,“公子放心,赵破奴我会好好照料的。”
扶苏朝淳于越拱手施礼,“老师走好,一切小心。”
淳于越点点头,但似乎想起什么。
待扶苏离开后,他连忙从车上跳下,匆匆赶回赵破奴那儿。
“老师,您不走了?”
正在习武的赵破奴露出惊喜的表情。
“不是,老夫还有几句话忘记交待你。”
听到此言,赵破奴马上过来,准备洗耳恭听。
看着这孩子认真倾听的模样,淳于越深感欣慰——经历了许多磨难后,这个孩子却如此懂事。
“我走后若遇到府上人无法应对的事情,或者是有人恶意接近你,你可以去内史府找张落。”
“他会帮助你的。”
淳于越轻声说道,觉得有必要防备胡亥的动作。
“一定不能让这孩子受到不良影响。
皇帝曾有过让赵破奴成为胡亥伴读的意思,胡亥也许会有其他动作。
据说他还想通过公主结识张落,结果无功而返。”
前几天,甚至有传闻说内史府还以索取玻璃钱为名要了一笔大额的钱财。
赵破奴眨眨眼,“老师,您不喜张……张落吗?”
“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淳于越摆手道。
“那为何不找扶苏公子?我觉得他也很好。”
“扶苏是好人,不过你就听老夫的话吧。”
淳于越捋着胡须,“况且我不敢确定他人会帮你,若他不肯帮,则提当年章台宫一事——那时我在外第一次见到他被他踢昏。”
“这样他会帮忙。”
为了保护他,淳于越愿意说出这件事。
“是的, **明白了。”
“这段时间要勤学习和练武,等我出访归来要考察你的进展。”
夜晚将至,章台宫内一片宁静。
两个显得心神不宁的年轻人坐在一旁,像坐针毡般。
没料到自己在军中的一举一动竟逃不过父皇的眼睛。
秦始皇嬴政正仔细查看黑冰台密报上关于两位儿子的近况表现。
旁边的嬴阴嫚眼睛转个不停。
对两个儿子的表现来说。
总体来说,嬴政基本满意。
“一名斥候小队的什长,一位强弩营的百夫将…”
将闾与公子高误会了 ** 的沉思,连忙跪倒磕头。
“孩儿无用,乞求父皇息怒。”
嬴政看了看这两个人。
“哼!经过一次战场历练还是如此!”
这一声厉喝吓得两人大汗淋漓几乎贴地面叩首。
“你们给我坐端正了,年纪比张卿还大一些,怎差这么多?”
皇帝呵斥道。
“是,是。”
将闾和公子高赶紧擦干额头的细汗,挺直了腰板。
若是有张上卿那样的能力,我们也定能在陛下面前自信心十足。
嬴阴嫚听见皇帝的话,心中暗喜。
“父皇,两位兄长已尽心尽力,远胜亥弟。”
嬴政闻言再打量二人一眼,心中微动:“将闾、公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