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鳞有些迟疑,不过他和边陶一起出城,确实是目标过大。
若是被伏击了,边瑞懿安排的这些异种能不能真的愿意保护他们,还真的说不好。
不过非亲非故,定然不会拼上性命就是。
即使再不舍,为了稳妥起见,纪鳞还是选择先回去。
拽着边陶的衣摆,轻声说着,“那你回来之后要来看我,那个王级异种太可恶……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力量又强横,行事霸道又专横。”
言语中带了几分撒娇,更多的还是对边陶的思念。
不过,当着这么多异种的面,说它们的王,真的没关系吗?
边陶有些无奈,点头答应了。
虽说住在客房的几位御兽师没办法主动去寻边陶。
可边陶若是想要见他们,边瑞懿便不会阻拦。
这个时候,不稍微用点技巧,还真的未必能够见到边陶。
边陶正准备离开,突然间想到什么。
回头跟纪鳞说了两句,“见面就见面,不用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纪鳞口头上答应下来了,等人离去。
才问身后的异种们,“怎么?那些花哨的衣服我穿起来不好看吗?多妩媚,多吸睛。”
“……”
几个异种就当没听到。
它们又不是制作衣服的那一批,原谅它们不懂人族的审美。
毕竟不穿衣服,都不会有异种觉得奇怪。
没一会儿,边陶就到了军部驻扎地附近。
还没靠近就有御兽师察觉,前来查看情况。
确认边陶的身份之后,警惕性稍微减弱了一些,引领着将人带到了朝怀兴工作的区域。
宗枞并不在这里,这里都是用帐篷驻扎的。
看样子,在异世界中,这些军部的成员也很难得到放松。
耳畔还能传来他们训练的声音,边陶有些好奇。
询问了一句,“我能去看看吗?训练方式应该不算机密吧?”
朝怀兴有些迟疑,“其实没有什么是不能看的,可……一群军部的成员,在一起训练,没什么好看的。”
都是在挥洒汗水,有的马大哈甚至连作战服都不穿。
说白了,都是一些年轻又富有荷尔蒙的肉体。
军部成员也是男女混合,虽然不在一起训练,不过相隔的也不算是远。
边陶挑眉看着朝怀兴,眼底含着笑意还有几分探究。
“既然能看,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也没什么。”朝怀兴抿唇,“就是有些不成体统,不过在这里没有人在意那些。”
在异世界里,哪来的体统。
朝怀兴这个老顽固在军部恐怕是寸步难行。
边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了一句,“你的思想还是稍微开放一点比较好。”
听他这么说,朝怀兴也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什么。
有些不太好意思,视线转移,不敢再直视边陶。
大概是边陶训练的画面吧,比如将外套随意的系在腰间。
露出富含力量与荷尔蒙的身材,汗水时不时的顺着肌肉纹理滑落之类的。
都是一些不太能播出的画面。
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缓解了一下那种干渴的虚假感觉。
朝怀兴这才引路。
边陶随口问道,“只有我过来了吗?其他人呢?他们都不在客房。”
“我只看到了卓星洲,他和宗枞在会议室商讨着一些事情。”
朝怀兴在这里也有职务,并非全程都在盯着宗枞。
其他未婚夫们过来,军部也不会特意汇报给朝怀兴。
其实朝怀兴在军部的位置还挺尴尬的,是蓝星送到这支队伍内的。
虽说是宗枞引荐来的,但是彼此之间的磨合还不太够。
军部的人只认军令,军令军规允许下,认得也是带队的宗枞。
朝怀兴根本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刚走到他们训练的地方,边陶一眼望去,都是一具具勇猛的躯体。
身材练的很好,以至于第一时间边陶差点没分清楚这些人的性别。
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之后又被这些人身上的伤疤所吸引。
朝怀兴直接将人拽走,边陶却是微微蹙眉。
军部的很多人并非御兽师出身,想要让普通人达到御兽师的程度。
这过程的艰苦可想而知。
身体自然不会像御兽师那般,疤痕最终变成清浅的印记。
在军部的身上十分明显又狰狞,那是曾经的军徽章,以另外一种形式全都刻印在了身上。
此刻挥洒的汗水便是战场上的血水。
那股狠劲儿都是从生死里闯出来的。
军部的普通人是没有契约兽的御兽师。
边陶突然生起了一个很可怕的念想,开口说了一句,“邪教研究出的,不需要任何属性类别就能签订的契约兽……”
那个在孟鸿轩身上的契约兽。
如果技术成熟,军部是不是多了很多的助力?
“边陶!”朝怀兴呵斥了一句,“人体实验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是技术本身并无是非对错之分。”边陶凝望着朝怀兴,眼底多了几分不解,“是不是可以少牺牲一点?”
朝怀兴害怕边陶因此落入歧途,又不敢和边陶的思想对冲,引起逆反会得不偿失。
只好暂时先用孟鸿轩拖住边陶乱窜的思维。
低声安抚着,“这些军部的人比你还要着急,而且力量浓郁之后,军部也有不少身体素质过关的人成为御兽师。情况要比我们想的乐观,还没到那个地步。
“孟鸿轩也在积极的配合科研人员取样,他的那只毒类别的契约兽也在积极的配合。”
边陶这才点头,伸手反握住了朝怀兴的手腕。
这个人不会撒谎的。
朝怀兴又补了一句,“改天带你去我父母的实验基地去逛逛,虽说研究的目标不一样。
“但是你了解了那些技术人员在做的研究,肯定会心安不少。”
从最初抗拒的见父母,化为了一句,“好。”
军部的牺牲要比学院多得多,从死亡名单上就能看出来。
绕过了训练场地,两个人靠近会议室时,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你的想法太过仁慈,又很天真。”
宗枞那颇为不认同,又十分桀骜的声音从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