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她自己的办法,确实徐徐图之,能避免掉很多麻烦。
之后格夏就变得很忙,原本和陆浦和联系的还不算那么频繁,如今几乎是每天都和他厮混在一些风月场所和宴会之中。
霍锡来到云城的时候很低调,几乎没有人得到这个消息。
霍锡还没在自己的住处落脚,就来到云城生意最好的戏园,在二楼要了一间包厢。
这里端茶倒水的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少年,很合霍锡口味。
霍锡喝了口茶就呸出了声,准备离开的小少年,有些无措地停在原地。
霍锡呸呸吐了一口,将茶杯扔在桌上,“本少爷要的是顶级龙井,这茶入口又涩又杂,难喝至极,莫非因为本少爷不是本地人就糊弄本少爷?!”
霍锡模样长得清秀白净,眼下黑眼圈很重,身形偏瘦,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说不定还粘了一些不能粘的东西。
他沉下脸,透出骨子里阴鸷的气息,小少年几乎被吓哭了,红着眼睛的可怜样,却不知道落在霍锡眼里多招人疼。
“不信你自己尝一口这茶,免得说本少爷冤枉你们。”霍锡拽着小少年的小手,一把将人拉过来,茶壶的尖嘴戳进小少年嘴里,茶水从他嘴角溢出来,弄湿了下巴和领口。
霍锡眼里闪过一道淫邪的光芒,“怎么样?好喝吗?”
小少年发出呜呜的呼救声。
霍锡呼吸愈发粗重,眼睛都憋红了,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撕开他的衣服,下一秒,一阵风从外面传来。
格夏像是被人推进来似的,身形略有趔趄,稳住身子之后,淡定翩然地拍了拍衣袍,“抱歉,喝得有点多了,不慎闯入。”
霍锡顿时眉头一皱,“还不滚出去?!”
格夏转身要往外走,似乎又发现了包厢里的情景,回过头说:“我还是劝这位少爷放开小侍,免得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少多管闲事!”霍锡恶狠狠的。
格夏依旧镇定自若,“我看少爷面生,应该是外地人,可能对这个茶馆的东家不太了解,这东家最为护短,就算是端茶倒水的小侍,若是受了欺负,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也只是希望少爷能够玩得尽兴,不要给自己徒增麻烦。”
格夏说话慢条斯理,周身自带一股书卷气,霍锡从小就不爱读书,对于这些文化人,骨子里就有一点说不出的敬畏。
再加上格夏态度平和,霍锡也愿意听,稍作犹豫,怀里的小少年就找到机会猛地将他推开,一溜烟地跑了。
霍锡往后一躺,到嘴的鸭子飞了,颇为烦躁。
霍锡让人探听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格夏所说,下人回来之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霍锡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这茶馆背后的东家,居然是云城的冯大帅,他差点就给父亲惹了麻烦。
霍锡撇了撇嘴角,“多谢提醒了。”
格夏弯了弯眸子,“叫我颜景就好,我看少爷没玩尽兴,不如去我那包厢坐坐?保管让你满意。”
霍锡身边的下人听到‘颜景’这个名字,面色微变,又在霍锡耳边低语几句。
霍锡挑了挑眉头,站起身来,“原来是颜老师,失敬失敬。”
‘老师’两个字音被他咬得很重,在这样的场合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格夏笑了笑,并不在意。
霍锡也不在意其中的那些立场,利益纠葛之类的东西,他只喜欢玩,心中认定格夏表面严肃古板,其实终究也只是个被利益驱使,贪生怕死的虚伪之人,偏偏这样的人,有时候会给他一些出其不意的惊喜。
霍锡跟着格夏去了他的包厢,进去之后就发现,陆浦和也在,他并没有计较这个,反倒是被包厢里两个白白嫩嫩的双胞胎男孩吸引。
他们给陆浦和端茶倒水,捏肩捶背,陆浦和会奖赏一般的摸摸他们的脸颊,喂给他们一些果干,他们便会乖巧地笑一笑。
霍锡和陆浦和果然志同道合,两人聊得很尽兴,喝了两杯酒,纷纷有些上头,到后来会分享一些彼此喜欢的新鲜玩法,格夏坐在一旁喝酒,冷眼看着。
这就是楚敬说的,他们有相同的嗜好,有时候这种臭味相同衍生出的情谊,远比那些因利益而捆绑巩固起来的关系,要来的更加坚不可摧。
三个人从戏院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街道上空无一人,陆浦和和霍锡勾肩搭背。
格夏一个人走在他们后面。
他们回过头,眼神较之前更为兴奋,因为他们都知道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个夜晚的狂欢还没有结束。
“颜老师……”
格夏直接拒绝了他们的邀约,火红的灯笼,削弱了她脸上平时的严肃,本就不够冷硬的面容,更多了几分女性一般的柔和,她谦虚的笑了笑,“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霍锡有点不悦,觉得格夏不给面子,陆浦和反而很理解,拍了拍霍锡的肩膀,“不是颜老师扫兴,而是她有心无力啊,哈哈哈。”
霍锡立刻就明白了,眼神多了几分揶揄和同情。
格夏徒步回到私塾,远远看到隔壁医馆门口站着一人,身形清瘦,晚风中,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格夏走过去,“怎么站在这?”
楚敬蹙着好看的眉头,“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总觉得有些担心,毕竟不管陆浦和还是霍锡,都不是那么好对付……咳咳。”
楚敬雪白修长的手指微屈,抵在唇边咳嗽几声,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格夏微微皱眉,“病还没好?”
“最近天气变得太快,身体一时无法适应,放心,我自己就是医生。”
“先回去吧。”格夏托着他的手肘,带他往医馆里去。
她的手心隔着很薄的布料,将温度传递到身上,楚敬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格夏将他送回卧室,帮他在暖瓶里倒了水放在桌边,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他拉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