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不惑跟着敖闰走上了大鱼的背上。
熊黑和九玫刚准备跟上,敖闰却伸手拦住了他们。
“你们留在这里。”敖闰说道。
祖不惑看了一眼龙母。
“放心吧,我不会吃他们。”龙母似乎猜到了祖不惑在想什么,说道,“早些回来。”
摩昂太子也要上鱼背,却依然被敖闰拦了下来。
“你也留下来,”敖闰说完看向龟丞相,“你也一样。”
“是,父亲。”摩昂说道。
“遵从陛下圣命。”龟丞相说道。
敖闰上鱼背前,拍了一下摩昂太子的肩膀。
摩昂太子微微点头。
而一旁的龟丞相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不停地打着颤。
敖闰没有坐在鞍上,也没有拉动缰绳,而是轻轻地拍了拍鱼背。
大鱼立马动了起来,往龙宫方向游去。
“刚才你是让摩昂太子把龟丞相送给龙母吃掉吧?”祖不惑说道。
敖闰微微点头。
“为何?”祖不惑问道。
“因为它背叛了我。”敖闰说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祖不惑问道。
“就凭他放你们进来。”敖闰说道。
“怎么说?”祖不惑问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敖闰说道。
“那就算了吧。”祖不惑无所谓道。
敖闰沉默了一会儿,却还是开口道:“你们说你们是东海来的,可东海的生灵到我西海必要和我汇报,我从未接到东海有生灵要来的消息,龟丞相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消息,他却还是放你们进来了。”
“所以你就认为他有反心,罪当死?”祖不惑问道。
“还不够吗?”敖闰说道,“放一个身份不明的生灵进来,还是在那样重要的场合下。”
“有点道理。”祖不惑点点头,“鳖帅也是同样的原因才被你送到龙圣母口中吧?”
敖闰轻轻点头。
“可惜了你两员大将。”祖不惑说道。
“不忠于我的,再厉害也没用。”敖闰说道。
“说起来你们四海龙王为什么总是以龟做丞相,以鳖做元帅?”祖不惑问道。
这是困惑他多年的问题。
“因为龟和鳖,是寿命最接近我们的海中生灵。”敖闰说道。
祖不惑恍然大悟。
龟和鳖如同活得正常,起码有万年的寿命。
而四海龙王为了管理好四海,丞相和元帅自然不能总是更换。
所以龟和鳖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不是所有生灵都有天赋能修道成仙的,而龟和鳖自带了冗长的寿命。
“怎么突然愿意和我说这么多了?”祖不惑问道。
“因为我想起来了,你是谁。”敖闰说道,“当年妖族七个最强的魔王结拜,自称七大圣,他们被推举为妖族的领袖,然而在他们之下,有一个未和他们结拜,却靠着足够强劲的实力,被称为第八圣的妖怪。”
祖不惑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低垂着眼帘,似乎不想面对这段过去。
“第八圣和齐天大圣同样来自花果山,但因为没有结拜,也没有名号,妖族便以他身上毛发的颜色来称呼他。”敖闰继续说道。
“他有着大妖皇巅峰的实力,却能靠着手中棍子和妖尊有一战之力,被誉为妖尊之下第一人,也是大罗金仙之下第一人。”
“更有传言,天庭曾经确实有一位大罗金仙死在了他的手下。”
“他勇猛无比,所有战斗都是冲在最前面,也被称为妖族大元帅,妖族第一勇士。”
“在战争末尾,七大圣纷纷离开了妖魔联军,只有这第八圣重新组织起妖魔们继续抵抗天庭和灵山,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他敢站出对抗天庭和灵魂的样子,却被记在每一个神仙、佛陀和妖族的心里。”
“他消失了很多年,不少人认为他已经死了,但大部分妖族都认为他还活着,就像当年一样,他会一次次地站起来,再次带领妖族反抗天庭。”
“如果说七大圣是妖族的神话,那这位第八圣便是妖族的魂魄。”
“我说的对吗?黑圣。”敖闰盯着祖不惑说道。
“陈年旧事罢了。”祖不惑的声音中有着无限唏嘘。
“可你不想它变成陈年旧事,很多妖族也不想。”敖闰说道,“不然你为何下这西海?”
“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祖不惑说道。
“我们四海龙王都知道你将铁棒扔进了东海,”敖闰说道,“所以我想你下海是为了找那根铁棒。”
“那你是愿意帮我了?”祖不惑问道。
“何以见得?”敖闰说道。
“你也看到我现在的实力,不过是妖王。”祖不惑说道,“你要是不想帮我,完全可以瞬间杀了我或者将我送给天庭。”
“看妖气确实是妖王,但我不敢全信。”敖闰说道,“黑圣的赫赫威名让人惧怕,虽然我最后也没能上战场。”
他说着看了一眼祖不惑背在背上的巨大鳞片。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想着以此保命。”祖不惑说道。
“他……还活着?”敖闰问道。
“当然。”祖不惑回道。
“那样的伤还能活下来……七大圣果然都是怪物。”敖闰有些感慨道。
“你们能从他手中活下来还毫发无伤,也挺厉害的。”祖不惑说道。
“毫发无伤?黑圣太看得起我们了。”敖闰自嘲道,“我曾经也是逼近大罗金仙的实力……如今却快要跌出太乙金仙了,就是因为当年和覆海大圣交手受的伤……若不是共工扛下了覆海大圣的主要攻击,我和我的兄弟们早就死了。”
“共工……是水族首领的名字?”祖不惑微微皱眉问道。
“是,”敖闰说道,“水族世代以上古大神共工的名字为名。”
“我听过一个传言,上古大神共工撞倒不周山后死亡,身体化成了江河湖海,水族从他的血脉中诞生。”祖不惑说道。
“我也知道这个传说,也问过现在的共工,”敖闰说道,“他很肯定的和我说这个传说是真的,但我不太相信。”
“确实,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祖不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