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中,有一个特别显眼的。
他的身形比其他鲛人大了很多,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鳞片,鱼尾的分叉也很大,眼看就要变成人了。
他的鳞片也不同于鲛人族的青色,他是海蓝色的鳞片。
他全身的皮肤也呈现海蓝色,因为这样,他在海中就好像水族一样并不明显。
他便是鲛人首领,汐。
鲛人们来的比水族快上许多,先冲到了水晶宫前。
鲛人们列队漂浮在了水晶宫前,他们手中都是清一色的长矛。
唯独汐背着一把双头刀。
“陛下,”汐抱拳对敖闰说道,“我族人来此为您祝寿,不久前他们的命魂锁突然断了,我想来此问问。”
他说着看了一眼鲛人干瘪的尸体,继续道:“不过看样子,我不用问了。”
“还请陛下给我一个解释。”汐说着拿下了背着的双头刀。
“为几个族人,想和龙族开战?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爱民如子呢?”祖不惑开口道。
汐看向祖不惑,那一身黑毛和有些丑陋的面容让他瞳孔一缩。
“黑……黑圣?”汐问道。
“还认得出我啊。”祖不惑点点头。
“你……您怎么会在这里?”汐问道。
“是不是以为我死了?”祖不惑说道。
“不敢。”汐立马低头行礼道,“参见黑圣。”
祖不惑微微点头,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礼。
“嘴上说着来问问,”祖不惑看向了他身后的鲛人大军和即将到达的水族大军,“却集结了这么多兵力,你到底想做什么?”
汐咬了咬牙,没有回答。
“喂,大兄,鲛人族和水族来着不善啊,”敖烈说道,“不如我们先放下恩怨,把他们解决了再说?”
摩昂太子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对敖烈的提议他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祖不惑明白他是要静观其变。
水族大军已经压制过来,他们的首领也来到了水晶宫前。
和水族那水流组成的身体不同的是,水族首领有真正的实体。
只不过这实体看上去有些瘆人。
他全身的皮肤如同被水泡久了的尸体一般,发白发青。
他的脸上有一圈类似胡须的东西,只不过这胡须是从头顶开始饶了整张脸一圈。
他躺在一个水做成的无顶轿子里,看上去十分虚弱。
水族首领共工来的时候并没有先向敖闰行礼,而是死死地盯着祖不惑。
他看的是祖不惑背后的那个蛟魔王的鳞片。
“别怕,他没来。”祖不惑说道。
“这下热闹了,”远处的熊黑开口道。
鲛人族在没有完全褪下鳞片的时候,即使境界到了,实力也和同境界的差的很远。
但等他们完全褪下鳞片后,实力增长的就不仅仅是翻倍的概念了。
汐之所以对祖不惑如此尊敬,是因为当年被祖不惑教训过。
当年汐带着鲛人族刚加入妖魔联军没多久,就对祖不惑这个不过大妖皇,却敢称圣的猴子很不满。
不满会越积攒越多,直到有一天爆发。
他向祖不惑发出了挑战,祖不惑输了要将第八圣的名号给他。
他本想再添加一个条件,让花果山的猴子臣服鲛人族。
但想了想另一只猴子,他很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结果可想而知,汐惨败。
他不敢相信,一个大妖皇境界的妖怪,能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若他知道祖不惑斩杀的那位大罗金仙是谁,他肯定不会冒出要挑战祖不惑的念头。
时至今日,他对祖不惑依然存在着一份惧怕。
他和水族共工,曾经都是大罗金仙的境界。
只不过和蛟魔王那一站以后,他们都跌落到了大妖皇的境界。
共工更惨,如今基本是个活死人,连坐在轿子上让水族抬过来,都让他有窒息到快要丧命的感觉。
“我……今日……来,是……咳咳……”共工的声音十分微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连咳嗽都有些无力,“问……陛下……我……族人……去了……哪儿……”
“要不别说了吧,再多说两句命就没了。”祖不惑说道。
“大胆!敢和首领这么说话!”一旁抬着轿子的水族喊道。
他是一个由水组成的鳄鱼。
祖不惑直接将背上的鳞片取下,拿到了身前。
所有水族都向后退了一步。
共工咳嗽地更加厉害了。
“我已经不是龙王了。”敖闰说道,“你们问摩昂陛下吧。”
共工艰难地转头看向漂浮在海中的摩昂太子,看见他头上的冠冕微微点头。
“那请问陛下……”汐立马转头拜道。
“闭上嘴,我们的家事还没解决。”龙圣母突然吼道。
这一声吼让不少水族和鲛人族咳出了鲜血。
水流组成的鳄鱼死死地挡在共工前面,任由吼声将他撕裂,随后他融入了海洋之中。
共工睁大眼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抓住。
“不想死就闭上嘴。”龙圣母说道。
汐刚想说些什么,但龙圣母强烈的威压让他不敢再多说一句。
“敖摩昂,把冠冕给你弟弟。”龙圣母用不容置疑地一起说道。
“给他,西海就会完蛋。”摩昂太子说道。
“我会保护的。”龙圣母说道。
“你会保护?!”敖闰插话道,“你若真会保护,当初我们不会是神仙的奴仆!定海神针也不会被猴子拿走了!”
“我们本该是天宫的主人,即使在西海也该自由自在,结果你看呢!我们成了他们的努力,连降雨打雷的权力也要给他们管!”
“你只会保护你心爱的孙子敖烈!”敖闰激动道。
龙圣母看着他,轻轻甩动尾巴。
强烈的水流从四周挤向敖闰,瞬间将他撞得七零八落,失去了意识。
“别让我说第三遍,敖摩昂,把冠冕给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