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如何不同?”祖不惑问道。
“城外的那些妖怪,都是被驱逐出去的。”陶明义解释道,“他们犯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比如?”
“在狮驼国,没有太多规则,但有一件事情是绝不允许的,是绝不能触碰的底线,豹兄,你要记好了。”陶明义盯着祖不惑,像是在警告,也像是提醒,“狮驼国里,绝不允许杀害同胞。”
祖不惑点点头,装出一副将陶明义的话谨记于心的样子,随后皱眉问道:“可陶兄,那些地狱小鬼……”
“城外的妖怪,你可以随便杀。”陶明义说道,“他们已经不算狮驼国的臣民了,而那些地狱小鬼敢对你动手,罪加一等。”
“原来如此……”
祖不惑算是明白,为什么城外的那些妖怪进食如此疯狂,狮驼国里除了人肉没有其他任何食物,而被放逐的他们,不可能再得到人肉的提供,只能吃那些残次品,毕竟不吃只有饿死。
而在城外可以随意厮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所以才会疯狂进食,有可能吃一顿少一顿。
“不过豹兄也别顾虑太多,”陶明义说道,“若有人冒犯了你,揍他一顿还是可以的。”
“好……”祖不惑说着拱了拱手,“小弟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多谢陶兄指点。”
“这算什么,我只将这里的情况和你说说。”陶明义摆摆手道,“这农场环境实在不太好,豹兄若看完了我们回去可好?”
“行,听陶兄的。”
很快,祖不惑他们就坐着巨大的老鹰又回到了傲来城。
他们再次走入酒楼之中,小老虎正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见到祖不惑他们走进来,小老虎开口道:“爸爸,刚才那只山羊找你了。”
“他去哪儿了?有说什么事情吗?”陶明义问道。
“好像是爸爸您要的抓的黑皮鬼抓到了,他见您不在,就直接将小鬼压过来了。”小老虎说道。
正说着话,雅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大人,我听说您回来了。”山羊的声音传来。
“你抓到了?”陶明义问道。
“是,已经带过来了。”
“那就一起进来。”
山羊推开雅间的门,一脚将黑色的东西踹了进来。
山羊上前,将黑色东西的脑袋搬了起来,展露给众妖怪看。
“豹兄你看看,可是这家伙?”陶明义喝了一口酒后问道。
祖不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露出一个笑容道:“就是他。”
黑色的东西正是将祖不惑伤了的黑色地狱小鬼。
黑色小鬼从被踢进房间,到被搬起脑袋,一动也不动,眼神中透露着死灰一般的情绪。
“我容你们这帮地狱小鬼在城外苟活,你竟然敢动我的客人?”陶明义一脚踢在了黑色小鬼的脸上,“你可知道外来者在狮驼国什么身份?”
这一脚直接将黑色小鬼的尖牙打落了一半。
他吐出一口混着鲜血的浓痰,舔了舔在流血的牙龈,说道:“是他先侮辱我们的。”
因为少了牙齿,他说话都漏风,声音听上去十分好笑。
他的脸颊也微微抽搐着,似乎在强忍剧烈的额疼痛。
“侮辱你们?”陶明义微微俯身,“豹兄和我说了,他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敢动手?你还敢说狮驼国规矩,你可以随便杀他?”
陶明义说着又给了地狱小鬼一脚。
这一次地狱小鬼飞了出去,砸在墙上。
他的脸上有了一道脚印,整张脸都被踢得扭曲了。
“你告诉我谁立的规矩?可以让你杀外来者?”陶明义暴怒而起,猛地敲了一下桌子。
桌子瞬间塌陷,酒和肉都撒了一地。
“陶兄,息怒,息怒啊。”祖不惑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你这样搞得我多尴尬啊,好像我才是受害者吧?
祖不惑心想道。
陶明义瞪了地狱小鬼一眼,然后坐了下来。
“狮驼国规矩,每个臣民互相平等……狮驼国城外,可以互相厮杀……”小鬼穿着粗气,断断续续道。
他的伤很重,若运气不好很可能就此丧命。
祖不惑看了陶明义一眼。
陶明义自己说他是大妖皇境界,比面前这个黑皮小鬼高出了整整一个境界,杀他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这两脚连法力都没动用,单凭力气就将一个妖王打成这个样子,难道陶明义也天生神力?
这世间什么时候开始,天生神力也不值钱了?
“还臣民?”陶明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你已经被从傲来城驱逐出去了!已经不是狮驼国的臣民了!城外是可以杀戮,但仅仅限于你们这些被驱逐者!你们何时能动狮驼国的臣民?更别说外来者!”
“当初是圣主答应我,我在这里会得到应有的尊重,我才会来狮驼国的!”黑色小鬼突然暴怒,他用尽全部力气做了起来,脸上青筋凸显,“可你作为傲来城的城主,滥用职权,将我们赶了出去!还废了我一半的筋脉!”
“你们若不做那件事情,现在依然可以得到尊重……”陶明义微微眯眼,“你若不服,可以去找圣主啊。”
“圣主除了你们三个城主,还会见谁?”黑色小鬼嘲讽一笑,“我真去找圣主,恐怕半路上就被你杀了吧?”
“再说即使我们原来在傲来城内,依然被你们鄙视着,你们真正当我们是同类吗?”
“那是因为……”刚说四个字,陶明义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和你这东西争辩什么……豹兄。”
“嗯?”祖不惑应道。
“既然是他伤了你,他就随你处置。”陶明义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也可以先发泄发泄,再由我手下解决。”
“但记住,不能吃他。”
祖不惑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谢陶兄。”
祖不惑走到黑色小鬼面前,看着他重伤凄惨的样子,举起手几次却没有下手。
“罢了,请陶兄将他处理掉吧,放了也好,杀了也罢。”祖不惑回到座位上,“他已经被打的很惨了,我也算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