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找我吧？”祖不惑看着疾驰过来的云麟，有些无奈道。
“以我的速度，这城中没有妖怪能看得见，他们眼中最多只有一道残影。”云麟说道。
这并不是大话。
鹏魔王和猴子是公认的速度最快的两个妖怪，金翅大鹏鸟甚至都要稍逊一筹。
而他们之下，不一定是云麟，但云麟肯定在前五。
“万一陶明义看见了呢？你不是说他很可能隐藏了实力吗？”祖不惑说道。
“无妨，我已经让手下盯住他了。”云麟说道。
“手下可信吗？”
“他们是一直跟着我的……比如依骨凛。”云麟说道，“黑圣你应该认识。”
“谁？”祖不惑疑惑道。
“就是那个带你们到房间，蛇脑袋，全身都是羽毛的妖怪，依骨凛。”云麟皱起眉头，“参加过我们当年的战争，是我的副将。”
“我怎么记不得我们有这个同伴呢……”祖不惑困惑道。
“可能他太弱，入不了你的眼吧，”云麟说着表情古怪了起来，“而且你当时注意力全在火凰身上，不太注意我这边的妖怪。”
“你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祖不惑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他也没死？怎么会和你一起在狮驼国？”
“狮驼王把我的种群里剩下没有战死的妖怪，一起带到了狮驼岭。”云麟回道，“他们活了下来，在这里生育孩子，并且一同见证了狮驼国的建立，然后自然老死……城中很多妖怪，都是他们的后代。”
“怪不得，你能忍受和狮驼王共事，你成为城主，也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们对吧？”祖不惑说道。
“算是吧……我依然厌恶着狮驼王的背叛，但渐渐我也能理解他了。”云麟说道，“他背叛了我们，向西天投降并掉过头来杀害我们的同胞，这罪无可恕，但这样做，也保全了他的族群……我想他那时候，也很难受，很难取舍吧。”
“理解，但不接受。”祖不惑点点头，“关于他的话题就此打住吧，我比较好奇，你到底和陶明义什么仇怨？让你如此厌恶他？”
“狮驼国有很多法则，其中一条是底线。”
“我知道，不能互相残杀，否则逐出城。”
“这条法则，是当年三个城池建立以后第一个定下的，很不幸，我的同族成为了第一个触犯法则的妖怪。”云麟说道，“我的同族告诉我，他并没有杀掉另一个同族，是那名同族意外死亡的，我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但其他城主不信，或者说他们不想信，狮驼王也告诉我，法则才定下就被破坏，那必须严惩，我们不能让刚成立的法则就变成废物，也不能展现给其他妖怪看，我们有践踏法则的特权。”
“所以你的那位同族有没有罪已经不重要了。”祖不惑了然道，“他必须被审判，为这个刚刚建立的最终法则染上鲜血。”
“没错……那时候我恨不得去拼命，可我的其他同族也劝我，他们说我们要想留下来，就要遵守这些的规矩，更要有一点牺牲……不过是牺牲了一个罢了，我们还有很多个。”云麟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他们说，当年我们死了那么多个，争取到了什么？如今只要牺牲一个就行了啊！”
他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在哽咽一般。
祖不惑只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他们说得对，和千万同族比起来，一个算的了什么呢？我也知道我作为首领，必须做出对大多数同族有利的抉择，可我实在……实在……”云麟猛地抹了一把脸，“陶明义那个王八蛋，就是他不等我的调查，直接将这件事捅了出去，也是他一直在告诉其他妖怪，城主没有特权，触犯法则谁都必须被驱逐！”
“可他起码还活着。”祖不惑说道。
“在城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云麟说道，“城外的妖怪地位甚至不如两脚羊，城内的妖怪可以对他们进行随意的侮辱和践踏！他们吃的都是城内丢出的残次品，那种残次品吃太多了，他们就会变成只知道进食的疯子。”
“就因为陶明义，我的同族在城外没有活过两天！而也因为他，有了审判之日，在那个日子里，不需要任何证据便可以审判妖怪，哪怕他是冤枉的，可为了他们所谓的公平，冤枉又如何？”云麟有些激动道，“可这样，他们的公平在哪里？”
“这件事以后，你就变得渐渐麻木了。”祖不惑说道，“你确实见到，因为这种审判，日子越来越好，哪怕是洗脑式的变好，妖族空前的团结，不用和以前一样，实力不够成为修士和神佛的猎物。”
“我更期盼我们曾经畅想过的那个世界，可如今……我只能接受这样的世界，因为这是我能见到最好的了。”云麟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这七百年里你肯定也驱逐了不少同族。”祖不惑叹了口气，“我只能祝愿你和你的同族，在这里能过得更好。”
云麟轻舒一口气，将情绪平缓了一些，然后说道：“你能理解就好，多谢。”
“说了我这么多事情，说说你的吧。”云麟继续道。
“我的事情比较复杂了……”祖不惑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大致上和云麟诉说了一遍，隐去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类似于他拥有看到过去的能力和猴子做的一些事情，还有渡劫世界里面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也成为一个类似取经人的角色。”云麟点点头，“有神佛希望你能到西天，也有不希望的，但你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到了西天会发生什么。”
“差不多就是这样。”祖不惑说道，“我估计金翅大鹏鸟也知道这些事情吧，也可能知晓的更多。”
“火凰竟然是金翅大鹏鸟和孔雀大明王的后代……这样金翅大鹏鸟不仅是如来的舅舅，也是如来的父亲了啊……”云麟摸了摸下巴。
“咳……这种话还是少说吧，我觉得金翅大鹏鸟听到不会开心。”
“那么黑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