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不惑没有立马回话,也没有怒骂禺狨王。
“我的话是真是假,你看了就知道。”禺狨王颠了颠手中的珍珠,“到底看不看?”
祖不惑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却听见“嘭”的一声。
禺狨王捏碎了那颗珍珠,碎片掉落在了地上。
“机会转瞬而逝啊。”禺狨王拍了拍手上的珍珠粉尘,悠悠道。
“你是在耍我?”祖不惑脸色一沉。
“看不看,其实并没有意义。”禺狨王回道,“即使我将真相展现在你面前,你也可以说是我伪造的。”
他指着祖不惑继续道:“一切都取决于你信不信,你不信,再多证据也没用……但你刚刚是不是犹豫了?”
祖不惑沉默没用回答。
“若你内心真的对黄猴儿完全相信,在我拿出那颗珍珠的时候,你就应该怒骂我,或者对我不屑一顾……可你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是不是因为你的心中对黄猴儿有那么一丝怀疑?”
“那一丝丝的怀疑已经在你心中生根了,它在慢慢发芽生长,所以你才会怀疑,对吗?”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将黄猴儿杀掉的?即使你是真抱着这个想法,又为何要杀掉白洪和朱厌?难道他们也想杀我?”祖不惑说道。
“这就不能怪我了……我那两个手下担心我的安危,才决定杀掉他们和我一起混进来的。”禺狨王说道,“不过严格来说他们两个也不算死了……毕竟你们花果山的猴子太难死了。”
祖不惑轻吸一口气,白洪和朱厌恐怕和当年黄猴儿一样,受了致命伤却因为生死簿上无名没有死,痛苦地活着。
若他们被砍断了四肢,甚至是砍下头颅……
祖不惑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但已经过去六百多年,他们的肉身还能保持完好吗?没有被什么动物叼走一下下吃掉?
但好歹他们还有活着的可能,但黄猴儿……
“你的意思是,黄猴儿是肯定死了?”
“当然我和你说过,不杀他我担心露馅。”禺狨王回道,“我不得不承认,黄猴儿太过聪明,给他一口气,他都有可能逆转局面……但因为孙悟空,杀他费了我不少事情。”
祖不惑的脸上再次涌起愤怒,禺狨王并不在意道:“你别想多,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开脱自己……我挺了解你的,你是个优柔寡断并太过重视情谊的家伙,或许这和你无父无母有关,你会抓住一切亲密的关系,来填补这一空白,所以即使黄猴儿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会为他找借口,到了你不得不杀他的地步,你也不会容许其他人先动手……所以我不会费那个劲去说服你。”
“你说的没错,”听到他这一番话,祖不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们之间的仇恨消除不了,不死不休。”
“但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打算现在就拼个你死我活出来。”禺狨王说道。
“我们现在在狮驼国……这里有狮驼王、金翅大鹏鸟和黄牙白象,三个四境之上的妖怪。”祖不惑说道,“我想见即使是你,也不可能一次对付三个吧?光是狮驼王你就不敢保证能一定胜过他。”
“你不是有个理论,没打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吗……不过你想说什么?”禺狨王问道。
“你知道这里有关活祭的事情吗?”祖不惑问道。
“活祭?”禺狨王眼神闪动,“这里本该是被上天抹去的地方,但我想金翅大鹏鸟他们应该做了什么,才让上天放过了这里……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活祭?”
“没错,所谓活祭……”祖不惑简单地将活祭的事情和禺狨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啊,能想到并用出这种办法,这金翅大鹏鸟还算不错。”禺狨王说道。
“你不想成为祭品,我也不想……所以我们不如先暂时搁浅恩怨,先合作。”祖不惑说道。
“怎么合作?”
“我在这里要找一些东西……可能会直接面对金翅大鹏鸟他们三个,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必死无疑,所以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助。”祖不惑说道。
“帮助?你难道要我去对付他们三个?”禺狨王说道,“提出这种要求,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只需要对付金翅大鹏鸟即可……而且只用拖住他一段时间就行了。”祖不惑说道。
“另外两个由你来对付?”禺狨王语气中充满讽刺。
祖不惑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没事就嘴欠嘲讽,难道是每个猴子的天性?
“我已经找到了对付黄牙白象的帮手……不是火凰和云麟,他的实力足够对付黄牙白象。”
祖不惑说的帮手自然是抱朴子。
虽然现在没有找到人,抱朴子也未必真的活着,祖不惑更不清楚他的实力,但牛皮先要吹出去,先把禺狨王忽悠住了。
“好,就算你真的找到了对付黄牙白象的帮手……那狮驼王呢?他也不是你能对付的。”禺狨王说道。
“我和火凰还有云麟一起上……”
“那也走不过一招。”禺狨王打断道,“你是真不清楚四境之上和你们差距多大?就算你现在是妖尊,曾经以大妖皇打败过妖尊,也不可能越境挑战四境之上。”
“总能周旋一会儿……火凰有个很特殊的身份,若她和我一起动手,狮驼王不得不留手。”祖不惑说道,“火凰是金翅大鹏鸟的后代。”
听到这个消息,禺狨王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怪不得她能有那么多特权……”
“而狮驼王对我本就有愧意,我自有办法和他周旋一阵。”祖不惑说道,“这样的安排,是不是稳妥很多?我们通力合作,逃出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即使不和你合作,我也有逃出去的可能……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能得到什么?”禺狨王问道。
“你杀了黄猴儿,潜伏在我身边,是因为某件大事会以我为中心发生,你想靠得近一点,对吗?”
“是又如何?”
“那你是否清楚,这件大事是什么?”
祖不惑这一问,是双重保险。
“我是预感到了很快会发生天地剧变的事情……而剧变的中心,却是你。”禺狨王说道,“但真正会发生什么,我不清楚,我没学过推演,看不出来。”
“但我知道,如果你帮我,我就将这件大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