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怪不得你会来找我,原来是让我做打手。”“哎,别这样贬低自己,你应该算……嗯……雇佣的关系,你帮我忙,条件任你开。”祖不惑说道。
“任我开?就那种我要丹药宝物你身上全没有,最后我只能选择让你欠答应我一件事情,还不是你肯定会完成,经过讨价还价,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完成的这种条件?”抱朴子微微挑眉。
祖不惑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
抱朴子不同于禺狨王,他曾经是个凡人,凡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实在太多,抱朴子作为一个活了很多年的散修,早已经见识过太多算计了,祖不惑这种伎俩自然被他看穿。
而禺狨王并非不聪明,而是他本身是一个妖怪,妖族崇尚力量,智者少,而禺狨王也一向自持甚高,基本不和一般的妖怪打交道,连祖不惑他都有些看不起,所以他也不太懂那些弯弯绕绕,才容易被祖不惑忽悠。
“好吧……那直接点,你想要什么?”祖不惑问道。
抱朴子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金翅大鹏鸟的阴阳二气瓶很厉害,将我的肉身彻底摧毁,也将这把剑鞘给损坏了一部分……我想把它修好。”
“这我还真不会……我从未学过炼器。”祖不惑挠了挠头。
“我会,但我没有材料。”抱朴子说道,“这把剑并不是什么珍稀的材料,只是凡铁罢了,打造这把剑鞘时,我才刚刚成为仙人,不愿意接受天庭的官职,就留在了凡间,但也因此没有什么资源,想打造一把武器也没有什么好的材料,但我出生的那个国家,却将为奉为国师,地位甚至在国王之上……只是可惜,那个国家很贫瘠,他们想支持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只能挨家按户将所有铁器融到一起,再加上仅有的一点点寒铁,铸成了这把剑鞘。”
抱朴子说着很想伸手摸一摸剑鞘,却想起自己现在是剑中之灵,将手收了回去。
“这把剑鞘可以说是倾尽整个国家的力量,包括所有百姓,才打造而成,我也没有亏待他们,一直守护着我的国家,直到它灭亡。”
“怎么灭亡的?是出现了比你更强大的妖怪?”祖不惑忍不住问道,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又发作了。
“不,就是……灭亡了,是天命注定,是气数已尽,是历史洪荒,无法阻挡的灭亡。”抱朴子眼底有一丝悲伤。
“剑鞘很神奇,陪伴我这么多年,随着实力增长,它却用得越来越趁手,甚至变成了灵器。”
“这把剑鞘跟着你这么多年,生出灵性,从凡人之物变成神仙法宝,可能是因为它上面寄托了整个国家君王和百姓的期盼吧,”祖不惑说道,“世间总有事情很玄乎,不能用道理说明白。”
“你说的很对,虽然我们是修行者,却还是愿意相信拥有奇幻色彩的事情。”抱朴子点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需要凡铁就能将剑鞘修好?”祖不惑问道。
“没错。”抱朴子肯定道,“但我需要的数量十分庞大,这狮驼国中,凡铁很少,即使将整个国家的凡铁聚集在一起也无法达到我的要求,而且越是千锤百炼的凡铁,对我的剑鞘来说效果越好。”
说着他突然露出一丝笑容:“让你现在离开狮驼国去找大量的凡铁不太可能,我也不为难你,我先答应你帮你对付黄牙白象,但等你要离开狮驼国的时候,要带上我去寻找足够的凡铁。”
“万一我死在这里呢?”祖不惑说道。
“不会的,”抱朴子回道,“我虽然不精通推演之道,但也懂得一些,你是身负大气运者,你的身上必然有不凡之事发生,而狮驼国绝对不是你的终点。”
“可你现在不将剑鞘修好,恐怕没用足够的实力去对付黄牙白象吧?”
“拖住他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我想你应该不会只和我立下口头誓言吧?”祖不惑晃了晃脑袋,“你应该会做一些保险之事。”
“当然,我不相信你的承诺。”抱朴子直接道。
“咳……你也太直接了……”祖不惑摇摇头,“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之前你握剑鞘的时候,不是有灵魂之力在冲击你的灵魂吗?你等会再握一次剑鞘,这一次别抵抗,让我的灵魂之力进入到你的灵魂之中。”抱朴子说道,“如果你不完成约定,我就拼着神形俱灭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这话听上去有些可怕,但祖不惑却欣然地点了点头:“是个好办法。”
下一刻,他的话头一变:“但我不能答应。”
这一路上,祖不惑锤炼了灵魂,巨人给他的眼睛的烙印也藏在灵魂之中,之前丢掉的魂魄重新融合会留下痕迹,灵魂当中藏了他太多的秘密,所以他不可能和抱朴子共享灵魂。
“那恕我也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抱朴子说道。
“但是……你需要大量的凡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找来。”祖不惑拿出了匣子。
“这是……空间储物的法宝。”抱朴子说道。
哐当不绝的声音连续想起,他们所在的沙地瞬间被无数武器给淹没。
这些武器五花八门,铸造的材料都是好铁。
抱朴子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武器愣了愣,然后说道:“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竟然会收集这么多对你来说如同废铁一般的武器。”
“不是我收集的,是我一个太过热情的兄弟塞给我的。”祖不惑想起牛魔王,无奈地笑了笑,“这些够吗?”
抱朴子闭上眼睛,用神识扫了一圈以后说道:“还差一点,你那里还有吗?”
“这种武器是没有了……”祖不惑缓缓道。
抱朴子没有失望,而是紧紧盯着祖不惑,他听出来祖不惑还有个“但是。”
“但是!”祖不惑故意拖长语调道,“我有这个。”
他拿出了三个球状物体。
那正是罗刹族的千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