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石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
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它不像是其他的梦那样模模糊糊,一睁开眼睛就全部忘记了。
石兰昨天晚上做得梦就像是她的回忆一样清晰。
直到现在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夜抓住自己手时,他手上的温度。
“怎么……会这样?”石兰垂着头,头发披散下来。
“烦死了。”石兰心烦意乱。
夜提起的那个叫做月的名字也让她不舒服。
她心底隐隐知道,那个月和自己有关系,但是她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心底有一种预感,她会和夜纠缠不休。
石兰无力的仰躺在床上,用手遮住脸,自从拥有系统以来她还没有这么无力过。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不想那么多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石兰甚至不去想就知道是野狗。
“进来。”石兰叫了一声。
当野狗看到石兰还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面色一僵。
“石小姐,今天有工作。”野狗平静地说,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很多工作。”
“我知道了。”石兰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
野狗看石兰慢悠悠的穿衣服,他忍不住说,“我们现在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约拍的摄影师在业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您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对公司的声誉造成影响,所以希望石小姐您能引起重视,因为您的一举一动代表着……”
石兰把抱枕扔向野狗,粗鲁的说,“闭嘴!”
野狗乖巧的闭嘴了。
“傅晏酩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石兰说,“以后不许把我的事情告诉他。”
“是。”野狗应了一声。
野狗抬起头注视着石兰。
如果是平时的话,那么他刚才必然会说几句话话来怼石兰,但是他发现现在的石兰有些异常。
她很烦躁。
难道是因为受伤?
不对,昨天她就已经受伤了,那个时候她的心情还不错。
野狗把现在石兰的异常状态记录下来,打算报告周世颖。
石兰快速的收拾好一切,出发前往拍照地点。
当石兰到达拍片场的时候,所有人都用不善的目光盯着她,但是石兰并不在意。
也大概是因为石兰是被周世颖硬塞进来的人,所以即使那些人有着强烈的不满,但依然没对石兰怎么样。
石兰结束一天的工作,开始做系统任务,她迫切的想要变强,发誓不要再被噩梦困扰。
于此同时,傅晏酩从石兰的家回到了自己家以后,就把自己埋进了厚重的被子里面,堆了一床的被子,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坟墓。
他闭上眼睛,刚才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傅晏酩不懂,他也不理解。
他都已经说到那种地步了,为什么石兰却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挫折,他不是没有失望过,可是现在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绝望。
他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他梦见了石兰,梦中的石兰没有那么冷漠,她温柔的拥抱了自己。
他睁开双眼,落地窗外是一片血色的黄昏。
傅晏酩梦里有多么幸福,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就有多么的绝望。
他的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那缺失的一块,让他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了。
“石兰……”他轻轻念着那个名字,然后起身了。
他走到书桌前,上面放着一个文件夹,他打开文件夹,第一页画着一个鲜红的弯月。
当傅晏酩的指尖触碰到红月亮的时候,他的手在颤抖。
这是他偷来的东西。
“周世颖和石兰两个人太亲近了,亲近的好像别人都没有办法插进去。”傅晏酩轻轻地说,他的柔声细语就像是某种咒语。
他痴痴的盯着那文件夹,然后他翻开了纸页。
当他看到上面的怪物图片时,他瞪大双眼。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傅晏酩看着那图片,那图片是一个老鼠长相的人,有着突出嘴唇的尖利牙齿,和一条长长的尾巴。
“石兰说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因为这个吗?”
傅晏酩翻看完了薄薄的文件,靠坐在沙发上。
他从来没有如此疲惫过,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
他站起来打开他的抽屉,上面躺着一张邀请函,红色的底,上面有着黑色的粗体字,最显眼的就是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月亮。
傅晏酩拿出邀请函,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窗外夜色已晚,月亮高高升起,苍白的月光落在地面上。
傅晏酩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大脑里是挥之不去的有关于红月亮的信息,还有电话中那人说得,“傅先生,选择权在于你。”
“我要去。”傅晏酩想了一会儿突然说。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傅晏酩穿上外套快步走出房间,他紧紧抿着嘴唇,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发动车子,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红色的交通灯。
直到此刻,傅晏酩才意识到自己打算做什么。
他要去充满怪物的地方。
“我不应该去的。”傅晏酩喃喃自语,“可是……”
他的双眼变得困惑又茫然。
“我控制不住……”傅晏酩轻轻地说。
他越是靠近那一片建筑群,他的心脏就跳得越快,他的身体因为焦虑而颤抖。
车子停在隔着祭祀场一条街的地方,他走下车子,按照文件夹上提示那样,把自己兜帽戴上,也戴上了口罩,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他快步向着祭祀场走去,越是靠近祭祀场,他就越是能够看到向着那边走的人,那些人全部都和他一样,穿着长长的风衣,把自己从头到脚的遮掩起来。
傅晏酩抬起头看那座高楼,这是一栋历史久远的商业办公楼,因为曾经有人在这里跳楼自杀过,所以闹鬼的传闻流传的很广。
他垂下眼睛心想,我过去从来不知道在这栋楼下面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祭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