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皆有吧……”塞勒妮的话语中饱含感慨。
邓布利多贴心地递上了一杯老蜜蜂同款加了致死量方糖的热茶。
“那位普林斯先生已经想好了?你也想好了?”
塞勒妮端起热茶抿了一口:“这容不得我们选择,老师。”
“倒不如顺应大流,斯莱特林最擅长审时度势了,不是吗?”
塞勒妮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宵色蠢蠢欲动想要占据上风但还是被镇压住了。
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眸闪过一丝担忧和狡黠,他调皮地眨眨眼。
“或许……你可以成为那个推动局势的人,说不定呢?妮娅”
“老师,敢赌一次吗?”
两双相似的蓝色眼眸对上,鼓点在颤抖着发出悲鸣声。
自塞勒妮学会了大脑封闭术以后,邓布利多就从来没有对她使用过摄神取念术了。
毕竟他也看不见了,塞勒妮对外人都抱有防备之心。
可是这一次,没有设防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这位老校长看到了全部。
邓布利多微微眯眼,即便是狡猾如他也无法猜想塞勒妮此刻的用意。
“原来你这么相信我啊……妮娅,呵哈哈……”
他挂上那副慈祥的笑容,摸了摸胡子,得到了塞勒妮的白眼。
“想多了,莉莉会加入凤凰社,你早就知道了吧。”
邓布利多依旧打着谜语:“哦!伊万斯小姐啊,嗯……格兰芬多的级长还是霍格沃茨内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话锋一转,谜底揭晓,两个人终于愿意实诚的谈话。
“所以……你们还是走上了对立的道路啊。”
塞勒妮垂着眼睫,盯着茶杯中那不断打转晕染开来的圈纹。
“迟早的。”她轻声道。
“你能保证在这场战争中她不会失去性命吗?不会沦为牺牲品。”
邓布利多没有立马答应她,而是慢条斯理地拆开一颗柠檬雪宝。
他像一个老小孩一般,用舌尖将糖果顶过来顶过去的,腮帮子鼓起。
“那么你呢?妮娅。”
“就如你所说的,老师。我会成为那个推动局势的人。”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邓布利多放松下来乐呵呵地开口。
“你还能保持清醒吗?”
端着茶杯的手顿住,塞勒妮僵硬地抬头看向那位笑着的老人。
“是母亲曾经给你的笔记?”
邓布利多点点头, 塞勒妮扯了下嘴角挑着眉回答他。
“我无法保证清醒的时间,也许在某个时刻会突然爆发,说不定……我哪天就把你卖给伏地魔了。”
没有得到邓布利多不一样的神情,塞勒妮颇感无趣地耸了耸肩。
“那么,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吗?妮娅?”
在外界看来,邓布利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是最正义的人。
其实恰恰相反,从他年少时和格林德沃的研究就能看出,这是一个不安分具有野心的人。
魔法界那最显眼的危险被摆在棋盘上,那就是——《国际保密法》
可他后来选择了保守,成为了其他人眼中的正义人士。
对纯血家族们来说,邓布利多是一个“亲麻瓜派”。
可事实却是——他尊重生命本身。所以他无法支持因为那浅薄的野心而发动战争,造成巨大的死亡。
同样的,这个经由尼可·勒梅教导过后的孩子,她也开始尊重生命本身。
“不,老师。我还没想好。”
女孩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邓布利多惊讶地挑高了眉。
在原本的计划之中,塞勒妮是最好的中间人,可现在……
邓布利多压下心底的疑惑,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没关系的,妮娅。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至于伊万斯小姐……凤凰社欢迎有志向的巫师们到来,我们会保护好每一个成员的安全。”
事情好似告一段落,两个人皆捧起微凉的茶杯品尝一番。
校长室内一时间有些安静,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吮吸声。
“妮娅,你觉得詹姆这个孩子怎么样?”邓布利多发言了。
塞勒妮皱眉:“波特?一个傲慢无礼的蠢小子。”
“他的确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他懂得知错就改,不是吗?”
邓布利多笑笑:“詹姆虽然蔑视规则,但是他在涉及黑魔法和人命的问题上却底线泾渭。”
塞勒妮反驳:“毕竟他可是一个纯正的热爱冒险的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叹气:“都是年少轻狂,做事不知后果啊……”
“妮娅,这个世间不是只有黑白对错,也不是只有是非之分的。”
“再光明正义的人,都有内心阴暗的时候;再卑劣恶毒的人,也会有可敬之处。”
塞勒妮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但还是耐心听了下去。
“不是说坏人做点好事就是回头是岸,而好人白璧微瑕就是人渣败类。”
“詹姆和西里斯针对你们,但同样的你们也报复回去了,这是相对的。”
见塞勒妮准备开口,邓布利多连忙打断她,还不忘眨巴眨巴眼睛。
“可他的确救了西弗勒斯一命,这是事实。”
“身为波特家族的独苗,纯血本是他最大的保护符,然而他却选择了那条与之相反的道路。”
塞勒妮也眨眨眼,她明白了邓布利多传过来的消息。
“但我无法认可他的全部行为。”
“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就和你一样,妮娅。你们都还只是孩子。”
塞勒妮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邓布利多乘胜追击。
“你和西弗勒斯还有伊万斯小姐认识多久了?”
“7年。”
“啊……”邓布利多恍然点头,“那确实是一段很长时间的友谊啊。”
“是啊……”塞勒妮喃喃道。
“想好结束的方式了吗?”邓布利多询问她。
“呵呵……之前没想到,不过现在想到了。”
塞勒妮故作乖巧地笑着,可眼里却满是算计和狡黠。
邓布利多也想到了什么似的,无奈地笑了笑摸着他那茂密的胡子。
在视线最后离开校长室的前夕,邓布利多对着她眨眼。
“妮娅,我年轻时忠于我的家人和理想,但最终必须二者选其一,我想……也许你能够兼得它们。”
塞勒妮静静地站在台阶上,身子随转动缓缓下沉。
“不,老师。我什么都要。”
她是一个贪心且不知足的人,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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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背靠墙壁,正低着头看脚尖,突然听见了转动的声音。
塞勒妮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走了过来:“走吧,我们回去吧。”
路上,西弗勒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去询问:“那老蜜蜂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塞勒妮却突然坏心思上头,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他。
“啊……就说”
西弗勒斯的眉宇间罕见染上一抹焦急与好奇,塞勒妮失笑。
“就——论结束的方式是什么。”
“?”西弗勒斯皱眉,“别耍我玩了。”
“我没逗你玩!”
塞勒妮忍不住哈哈几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玩。
“真的就跟我说了这个。”
转而认真了神情,声音微微低哑且无奈,她微微叹息。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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