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队长有些恼怒,但衬衫男讲得挺合理,一时间拿人家没办法。
他不再搭理衬衫男,反而转身质问一同出来的短发女人。
“你在这做理疗师有没有持证上岗?”
蹲着的卷发女人抢答说:“她昨天才来上班,临时的,还来不及考证。”
“那就是没证对吧,既然没证就不算理疗师了。”罗队长笑了,对衬衫男说:“既然她不是理疗师,你脱光衣服自然不算是做理疗咯,呵呵,还是老实跟我们走吧。”
“等等。”
衬衫男摆手止住说:“这是养生馆,我是来做理疗的,她有没有证我怎么知道,总不能我做个理疗还得盘查一番吧?”
罗队长满不在乎:“查不查那是你的事,现在你就是涉黄,最好老实的跟我们走一趟。”
“走是走不了了。”衬衫男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继续说。
“我是来做理疗的,她不是理疗师的话,我被她以理疗之名脱光了衣服,那说明我被占了便宜,我也是受害者,你们应该为我主持公道才是啊!”
“但我见人家刚出来工作,也不容易,决定不追究责任了。”
“另外,人家只是没证上岗,也没造成什么大影响,所以这事也并不归你们管,你们也没理由把她带走吧。”
衬衫男一番话,听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一个来按摩的居然还成了受害者?
要是衬衫男做了不该做的事,什么话都不用他说,可以直接带走。
问题现在衬衫男什么都没做,还说的有条有理。
知道没有过多证据的罗队长脸色难看,最后指着我喊:“那把这个带走,回去审一审,这个就算什么都没做,那也是嫖娼未遂。”
“哎,罗队长,可别,我没想嫖娼啊!怎么就成未遂了。”我举起手跟罗队长打招呼。
“你是谁?认得我?”罗队长见我抬头,觉得有些眼熟:“我之前是不是在哪个会所捉过你?”
“对,上周,就在那个金华休闲中心。”我笑着提醒。
“哦,原来是你啊!”罗队长记起来,嗤笑道:“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快又栽在我手里。”
“罗队长,冤枉啊,我上次也是什么都没做啊,你捉我进去第二天就放了出来,不然我现在都还关着呢。”
“那这次总不是冤枉了吧,从你进来开始,我们的人就在外面听着,你这次还说要把人带走的。”
靠,好阴险,居然蹲我。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进来跟卷发女人的对话,确定整个经过都没提嫖这字,就继续喊冤枉。
“罗队长,我跟这位大哥一样就是来做理疗的,不过我想带出去做,这不违法吧!”
“我们之间并没有明确要做什么项目吧?说不准我也只是把人带出去吃个宵夜而已,这你们也要管吗?”
罗队长听完看向我旁边的蓝衣,问:“刚刚你在门外有没有听到具体交易什么?”
蓝衣摇头:“他们说得很模糊,说要找人带出去,不过好像还真没有说是色情交易。”
罗队长听完顿时不爽,现在衬衫男那没捉到现成的,我这边也没证据证明我存在色情交易,今晚这一趟又是无功而返。
“收队。”
他很无奈,一挥手率先迈步出门。
一伙七八个蓝衣也陆陆续续跟着离开养生馆。
卷发女人走出门,见人远走才如释重负:“哎哟,真是吓死我了,你们两位还是快走吧,这生意没法做了。”
我和衬衫男被请出来。
看着时间,九点多了,抱怨道:“靠,这一时半刻去哪找人。”
衬衫男掏了一根烟递上来笑道:“小兄弟,你这是吃药了?”
“额,没有。”我接过烟,摸索口袋,没找到打火机。
“没有吃为何这么火急缭绕?”衬衫男给我点上。
我没有解释,只摇摇头。
“我刚刚裤子都脱了,也一样什么都没干成,憋屈的很,哎,我们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衬衫男拴紧皮带,掏出一张卡片递过来说:“来,加个联系,我一会在周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你要是能找到,顺便喊上我。”
我没想继续找,不过还是礼貌的接过名字:“你慢慢转,我先走了。”
告别衬衫男,往前走了很远一段距离,正准备扔掉名片,抬手一看,发现这人是个律师。
金正明,正明律师事务所。
这律师也混得够惨的,出来玩也只是找街边的养生馆。
不过刚才怼罗队长那一番话却显得挺有口才,留着吧,我一个这方面知识的人也不认识,或许以后用得上。
我又想起了于艳艳在火车上的那句话。
多个朋友多条路。
想混出头,单靠自己很难。
我把号码存在手机上。
完事,滑动着通讯录,最后停留在一个号码上。
在高海这边也不完全是没认识的,上次那个落水的红尘女人还借了我三千块的,这算是她报恩的时候了。
我拨打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但传来的是男人的声音:“你好。”
我疑惑,但还是继续问:“你好,我找吴秋婷。”
“她在洗澡,你有什么事?我给你传达,或者一小时后再打过来。”
一小时?这哥们嗑药了吧!
听到在洗澡,我也明白他们一会可能要干嘛,也就打消了找她的念头。
“哦,没事,你们玩得尽兴,我就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我继续滑动通讯录,找到李灵珊的号码拨打过去。
这是我最后能找的人了,她每个月还拿着我一千五百块,算是真正给我干活的时候了。
等了快一分钟没人接听。
我重拨过去。
“喂,林郁,我在洗澡呢,这么急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李灵珊电话那边有着沙沙声和浴室的回声。
怎么女人都在这个点洗澡的。
我脑子自动浮现出她拿着手机冲澡的画面。
想歪歪的时候,李灵珊又喊了一句:“说话啊,打了又不说话。”
“这么急躁干嘛?月经不调啊你!”我吐槽了一句。
“你闲得慌是不,打电话跟我说这些,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先别挂,我现在在高海区,这边有个重要的急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急事我要帮忙?”
“别问什么事,反正你先洗澡,洗完我给你发个地址,你以最快的速度打车过来就行了。”
“你说过去就过去啊,我们之间说好只帮你看好菲菲的,你这情况可不在服务范围内。”
“你就说吧,多少钱能过来。”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三百块,外加来回的打车报销。”
“行,你快点。”
打完电话,我把静夜都市的地址发了过去。
她那边打车过来,应该不到二十分钟。
我出来快一小时了,还得先回去看看其他人在酒吧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