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依依稍停,眼中喷火,怒视众人。众人低头看桌子,没人敢于对视、辩解。刘依依握拳敲击会议桌三下,继续说道:
“为了扭转圆月的颓势,有必要进行大调整。我宣布,免去刘文哲校长职务,另做任命,崔成礼为新任校长。申文干为圆月坊长,全面负责圆月坊各项事宜,其它人不得干涉。免去成思恽安保长职务,另做安排;王思泰任安保长,达奚思为集市总监。任命立即生效,散会!”
新任命发出,有人欢喜,有人烦恼。刘文哲与成思恽最为失落,沮丧之情,是人都能看到;在众人眼里,年轻一辈中,最具权势的两个人,一夜之间没了官职。刘依依强调申文干的权威性,意思很明确,年老一辈全部退出工坊,所以各位老家主也很失落。
大会结束开小会,刘依依召集新一代管理人开小会。王、崔、达、申四位新人,心情激荡,都想说话,想要畅谈心中的远大理想。刘依依微笑,盯着四人看了几眼,不给四人说话机会,警告道:
“我有事去一趟河汭,马上离开。你们呢,有什么想法,不用跟我提,直接实施,不要顾忌那些冥顽不化之人!我提醒你们,不要怕小乱子,千万小心,不要惹出大乱子。要是搞到天怒人怨,不可收拾,我拿你们试问。”
离开会议室回到家,刘依依便与孙浩然整理行囊,骑驴走河汭。到了河汭,见到己巳,寒暄之后,己巳请二人吃饭:
“二位难得来河汭一趟,我特意让人搞来一条大鲤鱼,我们吃糖醋大鲤鱼!河汭缺糖,比茶叶还难找,你们可要好好享用啊!”
刘依依:
“多谢己先生,我是真的没吃过蔗糖,第一次见到。嗯,味道真好!”
吃过饭,三杯茶,己巳问道:
“刘女士大驾光临,有什么要事吗?用得着己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刘依依笑着回答道:
“己先生,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不客气了!”
己巳的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笑呵呵地说道:
“尽管提,只要在己某能力之内,一定帮!”
刘依依沉吟片刻,很严肃地说道:
“我想办一所大学!”
己巳口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喷到地上,疑问道:
“什么,办大学?我没听错吧!”
刘依依很自信地重复道:
“是办大学,你没听错!”
己巳沉默喝茶,刘依依喝茶,而孙浩然,一直都在喝茶。喝完一杯,孙浩然自己动手,为三人续水,己巳这才疑问道:
“既然刘女士这么说,一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不是信口开河。需要己某做什么?”
刘依依:
“我想见河汭首领张剑神!”
己巳丝毫没有犹豫,允诺道:
“好!己某能做到的,就是将你的请求转告张首领。见与不见,我不敢保证!”
刘依依:
“我敢肯定,他一定见我!”
己巳不信,反问道:
“刘女士,你就那么肯定?”
刘依依笑着点点头,回答道:
“我肯定!”
己巳:
“那好,二位在这里小住几天,等我消息。饭食不好,管饱!”
这一等就是十来天时间,刘依依一点都不急,搬出一本厚厚的大辞典,整天看书。孙浩然悠闲,或练戏,或打坐入静,根本没有焦躁不安的样子。
己巳终于带来消息:
“刘女士,张首领答应与你会面,时间定在今晚。我陪你们吃晚饭,然后陪你们赴约。”
今夜是真正的圆月,是河汭集市日。吃完一条红烧大鲤鱼,喝完杯中茶,三人踏着月光,上山赴约。
走上台地,张剑神先一步离开座位,走到山路口迎接。看到孙浩然,张剑神哈哈大笑,说道: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孙浩然先生吧!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孙浩然伸手与张剑神握手,说道:
“你好张首领!本人孙浩然!”
张剑神又与刘依依握手,说道:
“久闻大名,第一次见面,你可是咱们伊洛的女中豪杰啊!”
刘依依回应道:
“张首领过奖了,有许多事情,需要张首领支持!”
张剑神:
“好说!先喝茶、吃点心!这个世道,交通不便,难得认识几位朋友,真不容易!”
刘依依不好意思吃东西,小口喝茶。孙浩然没什么规矩,拿起各种糕点,一一品尝;确实比圆月坊的食品好吃,色、香、味俱佳。
吃了几口茶点,张剑神问道:
“刘女士,圆月集市覆盖多少人口?”
刘依依放下茶杯,回答道:
“圆月坊核心成员五家,约一万人;加上周边人口,五万左右。”
因为圆月集市的缘故,周边村落才与圆月坊走到一起,税费还是河汭派人分别收取。张剑神:
“哦,刘女士能把一方天地打理的井井有条,很不错!孙先生,河汭的茶点如何?”
孙浩然点头道:
“很不错,比圆月坊出品,高出几个档次。”
张剑神:
“听说你一直跟你师傅在深山练武?”
孙浩然叹气道:
“是啊,那里才是真苦,除了草与树叶,什么都没有。我这么瘦,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根子;如今饭量那么大,都补不回来。”
张剑神:
“冒昧问一句,你的武功传承有没有什么说头?”
孙浩然呵呵一笑,回答道:
“这个嘛,师傅没有告诉我。那时候年幼,不懂这些,也没问过,甚至连师傅的名字都不知道。”
张剑神:
“我的名字总是让人误会,以为为了炫耀剑术,特意改名;实际上,是我父母起的名字,我都没来得及问原因。呵呵!”
孙浩然:
“张首领从小练武?”
张剑神:
“我这一身武艺是打出来的。年轻时老是挨揍,总是不服气,天天找人打架、找人报仇。打到最后没人跟我打了,也没赢过几次。怎么样孙先生,我们过过手,走几招?”
孙浩然:
“求之不得!我出山之后,也就打了某人几巴掌,一直没有动过手,确实不清楚有多少斤两。剑道还是手搏?”
张剑神:
“手搏吧,点到为止。”
孙浩然咽下糕点喝口茶,起身抱拳行礼:
“请!”
张剑神同样起身抱拳:
“请!”
二人动作缓慢,如太极又不是太极,就像孱弱孩童抡拳打架,看不出章法。打了十来分钟,张剑神收手,孙浩然收势。张剑神抱拳说道:
“孙先生武功高强、深不见底,佩服、佩服!”
孙浩然同样抱拳,说道:
“张首领功夫不弱,十几分钟过去,呼吸依旧悠长,难得、难得!”
张剑神:
“咱俩也别互相吹捧了,喝茶!”
又喝了几口茶,张剑神问刘依依:
“刘女士,听己巳说你想办大学,什么目的,什么目标?”
刘依依斟字酌句,谨慎回答道:
“我的目的是化工!张首领清楚,我们这里资源匮乏,但有废墟支撑,暂时不缺铜铁铝等金属;如果没有化工支撑,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不可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