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童妙韵准备在房间里午睡,冒宗炜不忍心打扰她,便出了房间。
他来到客栈大堂,与掌柜闲聊了几句,得知杨松墨带着身怀六甲的夫人以及一些随从,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里前来投宿。
他不禁心生好奇,如此恶劣的天气,这一大家子究竟要去何处呢?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中有怀孕的妇人,想必也不会在这这家客栈惹出什么大麻烦。
于是,他并未将此事过多放在心上,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他将尚未打磨好的玉镯子和一块玉石一同带回房间,准备雕刻一枚精美的玉佩。
坐在桌前,他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工具,正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时。突然间,他察觉到外面的阵法似乎有一丝细微的波动。
这丝波动虽然极其微弱,但对于冒宗炜这样敏锐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引起他的警觉。
他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手中的动作虽然没有立刻停下,但明显变得缓慢了许多。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点声响。
走在过道上的杨溪翔,他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他的脚步轻盈如燕,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最终找到了那个位于最角落的房间。
站在房门前,杨溪翔略微停顿了一下,侧耳倾听。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他心里暗自思忖:“看来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了。”
杨溪翔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门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嘎吱”声。
他紧张地竖起耳朵,生怕这声音会惊醒屋内的人。然而,一切都很安静,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慢慢地走进房间,目光瞬间被桌上那块莹绿色的玉石吸引住了。
玉石散发出一种温润的光泽,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秘密。更令人惊奇的是,玉石内部竟然流淌着如同水波一样的光芒,那光芒如梦如幻,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杨溪翔心中一阵狂喜,他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几步,想要伸手将这块神秘的玉石拿起来。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玉石的瞬间,床上的童妙韵突然翻了个身。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杨溪翔的心跳陡然加速,他像触电一样猛地转过头,正好与童妙韵睁开的眼睛相对视。
刹那间,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杨溪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愕。
他定睛一看,终于看清楚了童妙韵的样貌。
只见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国色天香,美貌无双,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在这惊鸿一瞥中,杨溪翔却突然觉得童妙韵的面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些片段,突然,他想起了曾经与童妙韵的那场激烈对打。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完全忘记了那块珍贵的玉石,像脚底抹了油一样,转身就飞快地朝门口奔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他。
“冒大哥,快抓住这个采花贼啊!”
伴随着一声惊叫,冒宗炜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
他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地凝视着屋内的杨溪翔。
杨溪翔心中一紧,虽然对冒宗炜的武功深浅并不知晓,但刚才听自己大哥说连他都看不出来,杨溪翔便心知肚明,自己绝非冒宗炜的对手。
眼见从门口逃跑无望,他当机立断,猛地调转方向,如狡兔一般朝着窗户飞奔而去,企图破窗而出,逃离这险境。
然而,冒宗炜的速度比他更快。
只见冒宗炜一个箭步如疾风般冲上前去,眨眼间便抵达杨溪翔身后,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捏住了杨溪翔的要穴。
“说!你是什么人?潜入这个房间究竟有何企图?”
冒宗炜的声音冰冷至极,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杨溪翔只觉得全身的力量在瞬间被抽离,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任由冒宗炜摆布。
他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冒宗炜见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同时厉声喝问:
“快说!”
杨溪翔终于忍受不住剧痛,颤抖着声音道:
“我……我只是路过,走错了房间……”
冒宗炜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刚才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童妙韵分明叫杨溪翔“采花贼”,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对阿韵不利。
一想到这里,冒宗炜的脸色愈发阴沉,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
杨溪翔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冒宗炜这才稍稍松开了手,让杨溪翔能够喘口气。
他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杨溪翔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不是和杨松墨一起吃饭的那个人吗?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这时候,童妙韵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将自己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只见她慢慢地走到杨溪翔面前,盯着他,冷冷地说道: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采花贼,居然如此大胆,竟敢把主意打到本姑娘的身上!”
杨溪翔此时正被冒宗炜捏住要穴,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童妙韵,连忙解释道:
“姑娘,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什么采花贼啊!要是早知道这房间里是你的,我打死也不会进来的!”
其实,杨溪翔以前就曾被童妙韵狠狠地揍过一顿,导致他身受内伤,至今都还没完全恢复。
一想起那惨痛的经历,他就觉得无比屈辱。然而,面对童妙韵的质问,他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
童妙韵并不相信杨溪翔的话,她顺手理了理垂落在脸颊旁的秀发,然后抬起脚,作势要朝杨溪翔踢去。
一旁的冒宗炜见状,连忙出声喊道:
“阿韵,别脏了你的脚!这等下三滥的采花贼,哪配让你亲自动手教训啊?还是让我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冒宗炜话音未落,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杨溪翔的后背上。
杨溪翔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踹得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更糟糕的是,冒宗炜的脚还死死地踩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看到杨溪翔如此狼狈的模样,童妙韵不禁拍手称快,开心地说道:
“哈哈,这个采花贼真是罪有应得!”
杨溪翔拼尽全力抬起头,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大声喊道:
“都说了我不是采花贼!”
童妙韵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胸,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质问道:
“不是采花贼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杨溪翔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说道:
“我那是……那是……”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着放着玉石的桌子瞥去,然后用手指了指,
“我是想买那些玉石。”
童妙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桌子上摆放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她冷笑一声,说道:
“好啊!原来你现在转行做盗贼了,想进屋偷我的宝玉。”
“不是,我都说了买,是买!”
杨溪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的脸涨得通红,显然是被童妙韵的话激怒了。
童妙韵的脸色一沉,她瞪大眼睛,厉声道:
“你这话说出来谁信呢?”
说完,她转头看向冒宗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娇嗔地说道:
“冒大哥,你可不知道,我以前遇见他掳走了两名姑娘,其中一名姑娘不甘受辱,后来自尽身亡了。现在既然他撞到咱们手上,咱们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冒宗炜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童妙韵,轻声问道:
“阿韵想怎样惩罚他呢?”
童妙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然是废了他一双腿,看他还怎么去姑娘家的闺房里作恶!”
冒宗炜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应道:
“好!”
要惩罚他,自然不能弄脏了阿韵住的房间,于是冒宗炜毫不留情地拎起杨溪翔,像拎小鸡一样将他带出房间。
一出门,杨溪翔便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同时还朝着某个方向扯开嗓子大喊:
“大哥快来救我啊!”
冒宗炜脸色骤变,没想到杨溪翔还想叫来帮手,联系刚才所见,他大哥似乎就是杨松墨。
他当机立断,伸手就要去点杨溪翔的昏睡穴,好让他闭嘴。
就在冒宗炜的手指即将触及杨溪翔穴道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不明物件如闪电般朝他疾驰而来,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天际,带着破空之势,令人心悸。
冒宗炜心中一惊,暗叫不好,这东西来势汹汹,显然是一件厉害的暗器。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那不明物件在刚才冒宗炜所站之处急速旋转了一圈,随后又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飞回远处,最终稳稳地落入一个身穿玄色外袍的男人手中。
冒宗炜定睛一看,原来刚才出手的正是杨松墨。
只见他面容冷峻,手握银色的回旋镖,正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
“阁下抓了我的二弟,这是何意?”
杨松墨走到近前,停下脚步,面沉似水地看着冒宗炜,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刚才见他出手,冒宗炜心知此人不好对付,但他并未示弱,而是挺直身体,手中依然紧紧捏住杨溪翔的要穴,以防他趁机逃脱。
他挑了挑眉,不卑不亢地说道:
“原来此人是你的弟弟。他偷偷潜入姑娘家的房间,意图不轨,被我当场抓获。”
杨松墨的目光扫了杨溪翔几眼,让他惊讶的是,杨溪翔竟然完全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
这让杨松墨心中暗自感叹,眼前这位男子的武功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深莫测,二弟这一次恐怕真的是踢到了铁板上。
“不可能!我二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杨松墨的声音虽然很平淡,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杨家有的是钱,娶妻纳妾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轻易得到,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呢?”
“他是你弟弟,你当然维护他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传来,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冷漠和质问。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童妙韵缓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厚实的棉袍,外面还披着一件温暖的披风,但即便如此,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她的脸色依然显得有些苍白。
看到童妙韵走出温暖的房间,在外面经受着寒风的吹刮,冒宗炜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
童妙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冒宗炜的目光,她径直走到杨松墨面前,继续说道:
“几个月前,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弟弟掳走了两名姑娘,其中一名姑娘因为不甘受辱,最终选择了自缢身亡。对于这种采花贼,难道不应该狠狠地惩罚一番吗?”
杨松墨定睛看向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眉目如画,气质出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面对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杨松墨下意识地觉得她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他紧紧地盯着杨溪翔,眼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质疑,声音低沉而严肃地问道:
“这姑娘所言可是实情?你当真谋害了其他女子?”
杨溪翔面对他如此锐利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发虚,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大哥的视线,眼神游移不定。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还是否认道:“我……我并没有。”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对自己的回答也并非完全有底气。接着,他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般,又小声补充道:
“我已经将她放走了,至于她后来怎样,我并不知晓。这位姑娘说她自杀了,但这也未必就是事实啊!也许她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杨溪翔的语气渐渐变得有些不屑,他继续说道:
“那些女子对我来说,不过是些供我消遣的玩物而已。我与她们玩乐一番后,给点钱财便可将事情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