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也说了，他谈了笔大生意。”
洛星辰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喝醉这种事，想来也是身不由己。”
“有道理。”夏昕瑶说道，“那就等我以后工作了，有钱了，我每个月都转他一万...不，两万块！”
说着，她笑了。
“没有了钱这一方面的顾虑，他应该就不需要再为了谈生意而喝成这样了吧？”
许景言目光微移。
通过后视镜的倒影，他看到了那位于后方的夏昕瑶。
她笑的是那样纯真。
她被他最爱的父亲，保护的是那样完美。
一瞬间，杂乱的思绪几乎灌满了许景言的大脑，令他被迫停止了思考。
许景言微微闭上双眼。
俊朗的脸庞之下，充斥着无尽的复杂。
......
......
凌晨十二点。
夜深人静。
许景言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先带着初一回了男寝宿舍。
于是，夏昕瑶就由洛星辰护送回女寝了。
等来到了女寝楼下，夏昕瑶在上楼前忍不住回头说道：
“大神，我看许景言他状态好不对劲，真生病了啊？”
“可能是感冒了。”洛星辰编了个借口，“没什么事。”
“那就行。”夏昕瑶挥了挥手，“今晚麻烦你们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好。”洛星辰微微一笑。
“那拜拜咯。”
话落，夏昕瑶重新转过身，朝寝室楼上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洛星辰的视野里。
黑沉沉的夜，是比起浓墨还要更加极致的黑。
连星星的微光都见不到丝毫。
洛星辰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倒映出来的影子蔓延在街道中央。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宿舍，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联系人，找到了一通备注为“叶队”的电话号码。
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了拨通。
没过多久，接通。
“喂？”
电话那头传来雄厚却平和的声音。
“叶队。”
“怎么了，我们亲爱的小首席，这都快一点钟了，还不休息吗？”
“有点睡不着。”洛星辰说道，“想和你聊会天。”
“行。”
叶队那有着从床上坐起来的动静。
“也就你会在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换做别人，肯定会担心打扰到我休息。”
“我知道你没睡。”洛星辰看了眼时间，“距离一点半，还有一小时十七分钟。”
“还是你懂我，这么多年生物钟都这样，固定了。”叶队笑道，“说吧，想聊什么？”
洛星辰随意的在庆大的马路边走着，右手上握着电话。
“聊聊初一，我想了解一下它在队里的时候，都受过哪些训练？”
“嗯...那可多了。”
叶队侃侃道。
“初一作为我们队目前为止，所接触到的最特殊的一只警犬。”
“它很通人性，在执行力和洞察力方面都堪称顶级。”
“再加上自身特征的缘故，所以我们给它的主要训练方向，是朝着搜查方面进行的。”
“比如车底搜爆，大范围寻人等。”
洛星辰似乎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毒品方面呢？”
“自然有，这是搜查警犬的必修课。”
叶队在聊初一时，语气当中带着自豪。
“经过我们的仪器测试，初一的嗅觉细胞远超平均水平，它能分辨出至少二十万余种气味。”
“它对气味尤其敏感，分辨力很强，能完美辨别不同类型的毒品。”
“这方面，初一是我们队所有警犬里当之无愧的第一。”
“说句实话，当初若不是初一它太过思念你，我们啊，可着实不舍得把它给你送回去，哈哈。”
叶队聊起天来很自然，总是带着笑意。
洛星辰本来也应该用这种语气来和叶队聊天的。
但此刻，他却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我听说...华夏有一项禁毒手段，叫做污水验毒。”洛星辰这时说道，“首都，是第一个局部实施的城市。”
“对，不过现在已经是全面实施了。”叶队回复道，“这项技术确实极大的推进了全面禁毒。”
污水验毒，也被称作华夏禁毒黑科技。
不管是谁，总会有上厕所的时候。
而这时，你的排泄物便会通过马桶来到下水道，一直到污水处理厂。
处理厂的人会对这批污水定期采样。
一旦在里面发现了毒品成分，就会结合其含量推断出吸毒者的数量，再通过不同流段的含量不同，从而推断出大概在哪个小区。
最后锁定具体楼层，凭借毛发检验逐个排查。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黑科技，其检测精确程度高达十亿分之一。
十亿分之一是什么概念？
就比如你把一粒糖洒进大西洋里，它都能给你检测出来。
一点没有夸张。
“说到这，我可得给你再夸夸初一了。”叶队顿了顿，“平常，那些小狗们交友的时候不是总会先闻它们的屁股嘛。”
洛星辰点点头，“因为人或动物的新陈代谢里，都会隐藏着很多的信息。”
这些信息人是看不到的，或者说，是只有小狗能看到。
“对，所以它们能凭此区分友好和敌意，从这个角度来讲，初一同样算是天赋异禀。”
叶队接着笑道：
“初一在每接触到一个新的人时，都会凑近那个人的大腿根闻一闻。”
“你应该知道的，人在不同情绪的时候，会分泌出不同的荷尔蒙，从而散发出不同的气味。”
“凭借这些气味，初一甚至能闻出一个人的血糖高低，是否怀孕。”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它的这些能力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呢。”
听到这话，洛星辰脚步一顿。
空气冷冽，周遭寂静异常。
“准确率...高吗？”
“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有的。”
叶队说道。
“当然，更准确的还是要靠仪器测量，它的判断，终归只是作为当下临时的参考。”
叶队这番无意间的话，似乎将洛星辰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抹去。
“也就是说，初一甚至能依据人的代谢物，初步判断是否有毒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