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错,张持尝到了糖的滋味……
午餐他们吃的比较清淡,因为渡恒嘴角破了。
张持紧张的不行,背着渡恒又是百度,又是咨询家庭医生,最后买了一管药,小心翼翼的给他涂上。
渡航已经被渡封派的专机接走,他们也要赶回去,警局那个领头人交代了不少东西,发到了渡恒邮箱。
到了楼下,司机已经在等着,渡恒走在前面,张持跟在后面。
司机也是老油条了,看着少爷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对,怎么还受伤了:“少爷,怎么受伤了?先生要是知道要心疼死。”
渡恒一踉跄:“没事,不小心磕到了。开车。”他要是知道怎么伤的会更心疼。发疯都有可能!
张持紧张道歉:“对不起,我下次…”
渡恒声音冰冷,又有点气急败坏:“闭嘴。”
看渡恒要坐副驾驶,张持快走两步拦住他:“别生气,我有话告诉你。”
说着半是强硬半是道歉的,让人和他一起坐到了后排。
司机一上车就迅速升上挡板。心里琢磨,少爷磕到嘴,张持道什么歉,年轻人,搞不懂。
坐到后排,渡恒冷脸,张持挪过去:“还生气?”
渡恒不理。
张持继续努力:“我下次不那样了,渡恒,你说句话。”
渡恒依旧不搭理他。
张持的手慢慢放到渡恒身侧,收紧:“乖,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一句话,菜就多练,我承认我没经验,所以辛苦你陪我多练练,不过你放心,等你好了以后。”
渡恒被他的无耻发言震惊,菜就多练是这么用的吗?他真想打死他,怎么就偏偏是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
“闭嘴,别烦我。”
“渡恒,我有个疑问,只有你能解答。”张持思付良久,还是决定问出来,否则他心里会有个疙瘩。
渡恒心跳如鼓,下意识拒绝:“不想回答。”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想不想听?”
“不想!”
张持垂着眼,谨慎措辞:“我有时候会做梦,突然出现在一个男孩子身边,他和你很像,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味道,但是脸完全不一样,我梦到他次数挺多的…”
他自顾自话,错过了身旁渡恒的变化。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张持还在沉默,似乎想不好如何形容。
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还是按了接听:“给你手机发了好东西,不用感谢我。”
他正疑惑,渡恒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怎么不说了,很难形容?张持,滚下去!”
他踹了一脚挡板,吼道:“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急刹车,挡板落下:“少爷,怎么了。”
张持护着渡恒,惯性冲击,他闷哼一声:“怎么了?我还没讲完,有个电话。”
渡恒一把推开他:“你滚吧,别让我在看到你!”
张持不敢相信:“我做错什么了?”
渡恒一巴掌甩过去:“滚!”
司机连滚带爬的下了车,那不是劳斯莱斯,是修罗场。
张持摸了摸肿起来的脸,很疼,渡恒用了全力:“怎么突然发脾气?”张持强迫自己冷静。
“没有为什么,烦了。”
“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你别急。”
“你踏马爱梦到谁梦到谁,不用专门告诉我来恶心我,滚下去,你不走,我走!”
“渡恒,听我说完,行吗?”
“去和你的梦中人说吧,别逼我动手。”
张持看着车走远,彻底看不到……
他拿出手机,看到收到的东西,是一个半分钟的音频。
他点开,渡恒冷然戏谑的声音响起:
别惹那个叫张持的小子,我要亲自收拾他。
有点意思的小玩意,留着解闷。
我还没开始玩呢!
只是消遣而已,我心里有数。
几句话循环播放……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阳光之下,张持却如坠冰窟。
他手抖得不成样子,尝试了几次才关掉那段音频,仿佛遭遇重击,张持没有一处不痛,车祸身亡的痛也不过如此。
那些难言的悲痛,沉入心脏,太沉重了,重到下一刻他就要被拖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瘫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一颗糖从口袋里滚出来,躺在张持脚边,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慢慢嚼着,他再也尝不到甜甜的味道了……
不应该是这样,发给他音频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太巧了,在他要坦白的时候,在他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
渡恒为什么生气,是因为他没表达清楚,一定是这样的,张持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给范墨打了电话,让人查那个电话,他拦了辆车,去追渡恒。
手机上的共享定位还在,渡恒回瀚海冀了。短短十几分钟,他已经走了那么远。
张持给渡恒打电话,被挂断,他继续,依然被挂断。
他给渡恒打微信,他要说清楚,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的微信被拉黑了,他不死心的打电话,电话也被拉黑,然后共享位置消失,屏幕上只有他一个红点在移动……
张持无力的靠在后座上,他们曾经那么近,如今那么远,渡恒不想让他找到,他就找不到了,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
被张持吐槽狠心的渡恒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经历了这些事以后,还能平静的告诉告诉自己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为什么?都是自己太纵容他了。
电话拉黑,微信拉黑,共享位置解除,做完这些他并没有好受哪怕一点。
所有的情绪都和他自以为的感觉相反,司机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少爷的反应太不一般了,可怜张持少爷被丢在半路…
“少爷,我们去哪儿?”
“去医院。”
“少爷,你别怪我多嘴,张持少爷他很真诚,很用心。这些都是钱或者权买不到的东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他很伤心。”
“觉得他好,你去给他当司机。”司机闭嘴了。
车一路不停,渡恒来到了医院,因为渡航的病情复杂,进了抢救室还没出来,过了发情期,就是要长时间的做戒烟准备了。
渡封看到渡恒是一个人回来的,放心了,年轻人玩玩闹闹可以,认真就不行了。
“爸爸,他进入多久了?”
渡封看着渡恒,他自以为傲的儿子:“半个小时。不管他好了以后恨不恨我们,都让他后半生衣食无忧,能保证吗?”
渡恒看着手术室,想着渡航小时候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的喊哥哥的样子,后来跟着别人喊恒少爷,和他保持距离,都说大家族亲情薄如纸,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嗯。”
渡恒轻声回答,然后坐在了一旁。
渡封的手机一直有提示音响起,渡恒疑惑:“这么忙?我小爸吗?”
渡封放下手机:“不是,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