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换上干爽的衣服,曲仲元也被秃头哥安排的卡车送回家。
回去后的事情,时夏就不参与了。
离开之前,曲家三人都表示了感谢。
“时同志,事情我会做到。”
“好。”
时夏应着,又被曲夫人拉住了手。
“时同志,这是家里剩下的一些碎布料,你别嫌弃。”
曲夫人将一袋子十几斤重的布料放在时夏面前。
看着里面一块块上等的布料便知道,这是人家特意送的,哪是什么废布料。
“谢谢曲夫人,我很喜欢。”
时夏的直白让曲夫人欢喜,和这样的人相处,轻松。
“好了,让我和小夏说几句。”
老太太打趣一句后,拉着时夏走去一旁。
“拿着。”
纸质的手感让时夏下意识拒绝。
“我不能——”
时夏低头,不是钱,是票据,还是肉票。
老太太推着时夏的手指道:“我过过苦日子,人最想吃的就是肉。”
“拿着吧,小姑娘这么瘦,就得多吃点肉。”
时夏咧嘴一笑。
“这肉我还真馋!”
时夏收下肉票,喊着时爷爷离开,秃头哥叮嘱一句道:“妹子,你等我会。”
“好。”
时夏带着时爷爷先走一步,在外面等了会秃头哥。
没多久,秃头哥出来,三个人站在角落,开始分钱。
“曲家多给了三百,一共八百块钱,我拿五十,剩下的都是你的。”
时夏没收,从中抽走二百,塞给秃头哥。
“本来就说给你一百,多给的三百,我们一人一半,你二百五….”
秃头哥和时夏对视了。
秃头哥:她骂我二百五?
时夏:这次真是意外。
两人对视,又突然一笑。
“行,妹子爽快,我收了。”
秃头哥爽快收下二百五。
钱就是钱。
时夏更不是磨叽的人,直言道:“秃头哥,以后有事,只要不违法乱纪,随时找我,海三岛,时夏。”
“好嘞!有妹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说好,准备分开。
秃头哥听时夏想买肉,直接揽活的道:“现在没肉了,你要是信哥的,明天我去屠宰场给你挑,绝对顶好的,然后让轮渡给你带过去,咋样?”
“还能这样?”
时夏着实有点惊讶,秃头哥露出骄傲的小表情道:“那必须的,你秃头哥别的大能耐没有,就是认识的人多。”
“那我先谢谢了,钱和票给你,一码归一码。”
“嘿嘿,就喜欢和妹子这样的人做买卖!”
秃头哥痛快接下钱票,时夏带着时爷爷离开。
此时的轮渡已经过了时间,不过有时候会有老乡的船只,时夏想找找,看看有没有能碰到的。
刚到轮渡口,还未开始寻找,就被人喊了名字。
“时夏,时同志!”
时夏顺着声音看过去,张嘎子,那个被她从海里捞上来的兵。
她走过去,看向正在往船上装蔬菜粮食的张嘎子,打了招呼。
“张同志你好。”
“你好,时同志,你们要回海三岛?”
“对。”
“上船!”
双方都很爽利,时夏喊着时爷爷上了船,和张嘎子闲聊几句。
今天是他们的补给日。
时夏没多问,也不乱走,带着时爷爷老老实实的在甲板上坐着。
补给船经过海三岛时停靠了一下,时夏和时爷爷拿着买好的东西下船,道谢。
补给船迅速离开了。
两人走在路上,看见不少人戴着头巾,拎着水桶朝海边走去。
“这是去干——”
“时夏!赶紧的,退大潮,去挖沙虫!”
沙虫?
长相蚯蚓,手指粗细,软软无腿的沙虫。
“来了!”
时夏将东西全部塞给时爷爷。
“你回家,拿桶和铲子,海边找我。”
时夏比比划划,时爷爷点头。
两人迅速分开,时夏追上等着她的张婶娘。
“你回来的正好,刚退大潮!”
“今天沙虫应该不少,那玩意晒干了,五毛多钱一斤呢!”
“这么贵?”
“可不吗!要不大家能着急忙慌的去吗。”
张婶娘和时夏一路走到海边。
果然,已经有近一半的村民都在这里了,一人一片,拿着锹,一铲子下去,弯腰翻一翻,找一找。
这种大家抢着挖的感觉,刺激的时夏也有点着急了。
“我们也快点!”
时夏拉着张婶娘走向一个没人的方向。
“婶娘,你就在这挖。”
“好嘞,听你的。”
张婶娘拿着铁锹就是一瞧,掀翻松软的泥沙,用锹被轻轻拍两下,泥沙散开,一个露头的沙虫正晃动脑袋。
“真有!”
婶娘扒拉开泥沙,将沙虫轻轻拽出来,不能太大力,会断。
二十厘米左右长,小手指粗细,分不清头尾,一开始触碰有点软硬,这是因为沙虫害怕紧张,只要过一会,沙虫就会变得软软的。
婶娘将沙虫扔进旁边的桶里,继续挖。
又是一锹下去,这一次沙虫没有被挖出来,只露出了一个头,被婶娘揪住,顺着力道松一松,在沙虫不太紧张后,缓缓拉出来。
“这个真长!”
婶娘眉开眼笑,精准抛扔,沙虫掉入桶中,继续挖。
两人配个默契,沙虫一根又一根的被挖出来。
没一会,时爷爷和温叔也来了,两人各自拿着一个水桶,后面还跟着大白。
四个人分散开,一人一片开始挖。
大潮让平时只有十几米宽的海岸变成几百米,甚至最远的地方能有上千米。
平坦的海床让赶海多了无穷的乐趣。
天色渐黑,海水逐渐上涨后,赶海的人随着海水的上涨渐渐后退,一处处挖出来的坑随着海水的涨落,一次次被抚平。
每个人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这是大海的馈赠。
多的人家挖了两三桶,少的人家也有半桶。
晒干了凑上一两斤,那也是一块钱呢!
温家这边因为有时夏的存在,收获更是丰厚。
婶娘和温叔挖了两桶半,时夏和时爷爷,外加学会挖沙虫的大白,一共挖了三桶。
几个人拎着桶回家,喜笑颜开。
“这玩意做汤好吃。”
婶娘念叨着,时夏想到什么道:“做点汤,给温承安送点。”
“给谁?”
张婶娘顺嘴一问,反应过来咂舌。
这两天忙的,她都没想起来温承安。
“对对对,给承安送点好,他训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