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周辰便已经回到五百里外的一个陌生的地方。
环顾四周,没有了青山绿水,却能看见遥远处的碧海蓝天。
没有了车水马龙,却能看见渔水人家。
“哎呀,你大爷的,这是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仔细一看,这肯定是国内呀。
他刚才位于江州城以北200多里处,现在却来到了江州城以南200多里处。
穿梭整个江州城,加起来,可不就是500多里了吗?
江州城,北面环山,南面靠海,这里应该就是隶属于江州管辖的海边小城,风龙镇。
据说,因为这里是沿海小镇,是台风经常光顾的地方,每次大风起,如蛟龙出海。
风龙镇,便由此得名。
由于每次来台风,都会以摧枯拉朽之势,给沿海居民带来极大的损失,所以,这里的老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供奉海神的神像。
但千百年来,台风越来越多,风力越来越强,伤亡越来越大,海神的信仰力也逐渐减弱。
特别是随着永夜世界即将降临,当地的老百姓改拜山头了,不信海神,信起了月亮神。
然而,却怎么也没想到,就连他们对月亮神的信仰,也早就被拜月邪教给篡改了。
周辰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一杆子打到这儿来了。
他脑海里一开始想的,的确是回到家中,但明明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强烈的念头。
那就是,来到这里,杀一个拜月邪教的拜月使者。
从那个羊皮古卷中获得的信息,这里有一个低级别的拜月使者,其实力,跟小卖部老板金亮差不多。
像是这种级别的,周辰都懒得动手,跑这么大老远,杀这么一个人,不值当的。
再者说,总得给巡夜司留点面子啊,把人家的活都给抢了,也不太好吧。
但来都来了,索性就杀一个吧。
“咕噜噜……”
忙活到现在,确实有点饿了,吃饱了再干活也不迟。
然而,吃饱饭后,周辰按照羊皮卷所提供的信息,找了大半天,都没能找到隐藏在这里的那个拜月使者。
信息上说,这个拜月使者是一个老渔民,祖祖辈辈,以打鱼为生。
近年来旅游业大兴,很多家庭搞起了旅游服务,开餐饮搞民宿,坚持以渔业为生的家庭很少了。
其中,这个叫郑海生的老人,却从未改变过生活方式。
谁又能想到,他就是那个被恶神苏摩发展的所谓拜月使者,同样也是一个神明代理人。
镇魔司所提供的信息,说他是一个低级别的拜月使者。
但周辰却总感觉,像是这样一个隐藏极深,警惕性极高,巡夜司派了这么多高手都未能找到的一个拜月使者,实力又怎么可能弱得了呢?
周辰几乎把整个小镇都转遍了,又来到了海边,启动各种异能,却都没有找到这个老东西。
他更加料定,这个拜月使者一定不简单。
事实上,正如周辰所料,巡夜司派往各地的高手,几乎都扑了个空。
留给他们巡夜司要除掉的拜月使者,寥寥无几了。
没活干的巡夜司高手,索性全都聚到了这里,因为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很难找到。
然而,多达二十几名巡夜司高手,从昨晚到现在,快一天一夜了,都没能找到这个老东西。
郑海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谁都找不到。
周辰却越发感兴趣了,这就代表着,郑海生的实力一定不简单。
来都来了,索性住一晚上再走吧。
周辰在附近海滨酒店开了一间房,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刚来到阳台上,却突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隔壁酒店房间阳台上,正站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大美女,似乎同样也是刚洗完澡。
半湿半干的修长发丝,迎着海风微微飘起,沁人心脾的沐浴液味道,混合着她特有的体香,也随风飘散。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是一脸惊讶。
周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刘一菲。
刘一菲一番惊讶过后,似乎很快的想到了什么。
前天晚上,跟爸爸闹了一次不愉快,她又跟江有容一再确定神像的确有问题,回到家之后,她又忍不住跟爸爸提起了神像的事儿。
但爸爸像是中了邪一般,非常笃定的坚持,神像并没有发生任何诡异,全都是她这个当女儿的,胡说八道。
为此,父女俩大吵一架,甚至,老爸破天荒的要动手打她。
刘一菲心情很不好,便想来海边散散心。
这里也是她的出生地,是他们的老家呀。
老爸也同意她出来散散心,但临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为了她的安全,最好约上周辰。
为了不让老爸担心,刘一菲满口答应。
但是,尽管她早就已经对周辰芳心暗许,可她一个女孩子,哪好意思主动约周辰出来一块旅游啊?
但现在,周辰神奇般的出现在了同一家酒店,而且,就在隔壁房间。
很显然,这一定是老爸偷偷打电话告诉周辰的。
周辰这家伙竟然真的来了?
天呐,莫非周辰对我也是有意思的?
一想到这儿,刘一菲脸红心跳的更厉害了。
一阵微风吹过,身上有些许凉意,她双手抱肩。
此时,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睡衣。
风儿轻拂,睡衣紧紧的贴到了她的身上,更加勾勒出她完美无缺的身材。
尽管对于周辰来说,刘一菲的身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此时,周辰别说使用天眼术去看了,他甚至不忍直视。
美,实在是太美了!
阳台,睡衣,长发,少女与海……
周辰脑恨自己不会画画,要不然的话,他非要把这幅难以想象的画面,描绘下来。
虽然有手机,但他知道,什么样的手机,也无法记录此时此刻的美,即便是华为手机也不行。
尽管周辰也知道,他是天外来客,而且,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了。
再加上他喜欢浪的行事风格,几乎把脑袋别到了裤腰带上,但此时,
好吧,我摊牌了,我动心了。
此刻的周辰,满脑子胡思乱想。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刘一菲竟然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周辰,看来,你还真是很听我爸的话呀,但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一菲当然知道,她爸一直想撮合他们俩。
一听这话,周辰不由得一愣。
“啊?我听你爸的话?我想干什么,那肯定是我自己想干啊。”
听到这话,江有容脸上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她自己都感觉到脸蛋都开始滚烫了。
她轻咬着嘴唇,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扭过脸去,不敢看周辰。
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白了一眼过去。
“那,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看这丫头的神态,再听她的语气,哪怕从未谈恋过爱的周辰,哪怕他一直扬言,恋爱那玩意儿,狗都不谈,谁头铁,谁去谈吧。
但此时,他竟然也乱了道心。
也就在这时,突然间,隔壁阳台上的刘一菲尖叫出声。
她整个人原地跳起,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竟然抓到了一只壁虎。
她又是尖叫连连,用力把壁虎甩了出去,差点没吓晕过去。
滨海城市就是这样的,壁虎啊,水蛇呀,蜘蛛啊,蛮多的。
他们两个站在阳台上聊天,或许太入神,都没有注意到,楼顶上趴着的一个壁虎,却突然掉落到了刘一菲的脖子上,可把她吓坏了。
周辰也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手扒栏杆,弯身一跳,“啪”的一下,从他那边,跳到了刘一菲这边。
好家伙,虽然两个房间的阳台只隔着一堵墙,但却有高高的栏杆阻拦,而且,他们俩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13层呢。
周辰这家伙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自己跟前,又是把刘一菲吓了个半死
然而,当看到周辰身子的那一刻,刘一菲又是忍不住尖叫出声,双手捂住了眼睛,急忙转过身去。
“周辰,你个大流氓!”
人家刘一菲,好歹穿着一件睡衣,周辰身上却只裹着一片浴巾。
刚才那昏暗的灯光,打在周辰赤果的上身,让他本就尽显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变得更加雄壮威武。
刘一菲刚才就不不好意思朝这边看,但此时,周辰已经来到自己跟前儿了,这句“流氓”,她脱口而出。
周辰一阵郁闷。
“搞得我好像没穿衣服似的,我还不是为了救你呀。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虫子?”
“我告诉你,这里的水蛇可多了,晚上睡觉都有可能钻你被窝里。”
“啊!”
听到周辰这话,刘一菲又是吓得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的拍打着。
一边检查身上,一边又看看脚下,生怕真的有蛇似的。
类似的新闻倒是看过不少,海边的房间,的确有各种小动物出没,哪怕是这种高层,也是很难免的。
周辰随口一说,也确实不是故意吓唬人,他真是好心提醒。
但这丫头显然吓得不轻,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下意识的往周辰身上靠。
周辰躲闪不及,也只能轻轻的将她揽进怀中。
刘一菲一抬头,再次和周辰四目相对。
二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周辰,我告诉你,我爸的意思,是我爸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但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咱们最好不是一个意思。”
周辰被这丫头绕口令式的话,给绕懵了。
“学姐,你在说啥呢?”
刘一菲用力的把他推开,特意向后躲闪了一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的行踪,肯定是我爸透露给你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我爸逼你来的,你不得不来,你才不愿意来陪我一块散心呢。”
周辰又是一愣。
“啊?学姐,你到底在说啥?”
刘一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学姐?”
“我比你的生日大几天而已,虽然我的确是高四复读生,但你总叫我学姐,是在时刻提醒我是个大笨蛋吗?我用得着你提醒吗?”
“再者说,我复读的真相你也知道了,我虽然没有武学天赋,但我文化分一直都在全省名列前茅。”
“信不信今年高考的时候,我拿个状元给你看看。”
但是吧,转念一想,周辰这小子,虽然对他们父女俩有多次救命之恩,而且,还在他们家里住宿过,但总共接触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半个月。
印象中,周辰好像也没有直接跟她说过多少句话,对她的称呼,除了叫学姐,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了。
此时,看到周辰一直在挠头,刘一菲抿唇偷笑。
“好啦,要不然,你叫我名字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反正,别叫姐,你都把我叫老了。”
周辰嘿嘿一笑。
“那我叫你菲宝宝吧。”
一听这话,刘一菲羞愤不已。
“周辰,你别恶心我了,咱俩的关系有那么近吗?”
只见刘一菲脸红成了大苹果。
周辰也是一阵好笑。
“不逗你了,那我叫你一菲吧,对了,你刚才的话是啥意思?怎么这事儿跟你爸还有关系呢?”
“啊?难道不是我爸告诉你,我上这儿来玩儿的吗?要不然,你怎么会来这儿?而且,还那么巧的,就住在我隔壁房间?”
周辰又是一愣。
“你爸压根没联系我呀。”
刘一菲却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天呐,这是巧合?还是缘分?
缘分,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能够瞬间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哪怕是陌生的两个人,一旦被缘分拴到了一起,那份距离感便立马消失了。
更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陌生人。
或许,他们两个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距离。
此时的周辰,俨然已经忘记了,来这的目的是来干架的。
一连干了好几天的架,今天晚上,干点别的,也不过分吧?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总不能像刘备那样,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却什么都没有享受到,那岂不是亏大了?
是吧?对吧?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