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暑时节,外头的日头毒的很,沈云姩坐在凉亭中慢悠悠的喝着茶,虽然时不时会有微风吹来,但她真的都要被热死了,这里既没有空调又没有电风扇,这不是热死人吗?
这时一个人慕然来到她的身后,沈云姩还以为是婢女便哀嚎道:“小毓,能帮我再换一盏茶吗?”身后的人久久不出声,凭借她这么多年写小说的经验她想到该不会从前的仇人来寻仇吧?身体猛地僵硬起来,随后耳畔传出低沉的声音:“放心,是我。”
江淮景这才从她的身后走出来,沈云姩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是你,我还以为是来杀我的。”听到这话江淮景目光骤然变得骄傲起来:“姩姩是个很好的姑娘,不仅没有得罪过人,而且京中人人称赞她。”
沈云姩听到他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看到他眼中的柔情。其实江淮景每次说到原本的沈云姩时,嗓音总是轻哑又好听,仿佛是天边的星星,令人忍不住靠近。
她抬眸看向他,眼神好似很平静,但心底却不知为何被揪成一团:“对了,大人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江淮景这才收起刚刚那副神情:“武安侯前去边疆,季家二小姐还有宁国府世子一同前去,这次是你的大好时机,趁机拿下四殿下,送你回家。”
沈云姩听到这话确有些疑惑,当时剧情的确是这么写的不错,不过中途宁渊会被长公主暗算,季罂也会受到牵连,就是因为这件事季氏双姝开始了真正的复仇计划,而且这次···,不知道这次宁渊会不会控制住自己。
她看向江淮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能不能求求陛下,不要让武安侯出征?”江淮景看到她的眼神,忽然开始心疼,沈云姩是从来没有这么卑微的恳求过他的,他心疼的也是这副身子的主人而非身体的灵魂,他捂着她的双眼:“你现在是姩姩的身体,不要这么···,我回去找陛下的,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完后便似风般转身离开。沈云姩看了眼茶杯中已然失了最佳口感的茶,缓缓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看来啊,很多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
因为在她的书中就写到:羽林大将军在听到武安侯即将前往边疆的消息,受季槐和季恒所托前往未央宫求情,文帝一怒之下罚了他半年的月供和五十大板。
沈云姩感受到阳光的袭来,但此时她已然感受不到燥热,若此次成功就说明这小说有法可解,若失败···,若失败她也定不会向这个出自她手的小说屈服。
一人站在未央宫的殿前,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头发大部分都已经花白,“陛下,正值酷暑,进殿里吧。”
文帝摆了摆手:“你说,当年的事是朕做错了吗?”孙南涧表情为难:“殿下,您不是神,但您确实做到了保天下百姓啊。”文帝自嘲一笑,若他是神,那谁都会被保下,远处走来一人,看到那人时祁执然的眼神暗了下来,那人行礼:“臣拜见陛下。”祁执然咬咬牙,抬手示意其起身,转身走进未央宫。那人也紧跟其后进入,祁执然坐在龙椅上:“皇弟近日可安好啊?”
祁景和落座后笑着点点头:“一切安好,不知陛下··”祁执然命人上茶:“还行,皇弟你知道的,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祁景和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笑也僵在脸上:“皇兄,臣此次来是向皇嫂赔罪的,那么多年了,其实臣也一直睡不好。”
祁执然冷笑一声,品着茶。祁景和望向他,眼神中带着遗憾:“皇兄,臣此次来还有一个原因,臣已命不久矣,还请皇兄原谅我。”
他说着撑着腰站起身来,当年那一战他也身负重伤,他也是想帮他的皇兄守护好这江山,也想和他一起守护好这大晋的子民,可是他醒来时大家却都指责他,连他最敬重的兄长也命他往后不许入京。
回过神后的他看见祁执然面色焦急的走向他:“你说什么?是不是又想让我心软。”他揪着祁景和的衣襟,祁景和缓缓一笑:“皇兄,我也苟活了很久了,上天要来收我的命了,对不起皇兄。”
祁执然猛地抱住他:“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告诉你,我和阿烟都还没有原谅你,你不准,不准离开。”祁景和回抱着他,皇兄啊,这么多年你都不见我一面,怎么让我弥补我的过错啊。他并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只是在贪恋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的温度,“皇兄,这从来就不是你的错,一直是我的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