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我总觉得心里头很不安,您要不然再派一些人去看看吧?”季罂掀开季恒的帘子,但进去后却看到季恒睡得很香,不忍打扰便退了出去,她找来林暮澈:“将军,现如今起这么大的雾,烽火台那边恐生变故,您看要不要多派些人手?”
林暮澈看着眼前的雾的确很是头疼,在以前的时候敌方确实是有在大雾的天气中突袭的,他点头叫了些士兵,那些士兵赶来都是慌慌张张的,到跟前时纷纷表示不赞同:“将军,您看这么大的雾咱们自己人都看不清,那些西疆人肯定能够也看不清啊,他们若是来攻打也不该选择这样的天气,万一到时候把自己的兄弟当成敌人,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林将军您是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你们军队才派出这么少人的,因为西疆人此次作战的人数本身就处于下风,但是却频频胜战,西疆的那帮人本来就英勇好战,上一次死伤惨重,这次又是大好时机,他们肯定不会错过的,将军,多防一层要好过于少一层,您是知道的。”
季罂现在确实很着急,而且右眼皮一直在突突的跳总觉得很多事儿没那么简单,林暮澈思索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那几个士兵嘟嘟囔囔的便准备去烽火台了。
就在这时暗箭如飞蝗般扑面而来,季罂躲之不及,林暮澈迅速拔出佩剑替她挡住,她立马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来西疆真的选择在这种天气夺回一局,真是可怕,季罂环顾四周似乎每一处都潜藏着看不见的冷箭,防不胜防。
季恒也听到刚刚的声音立马拿起佩刀出帐,季罂飞快的跑到他的身边,一直保持着紧绷的姿势对他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远处还传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季罂准备上前救援却被季恒拉着手腕:“你现在去无疑是在送死。”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士兵都一个个阵亡。”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点燃火把,最起码能看清敌友。”季罂也没拦着,她还是相信阿父的身手。
季罂见季恒迟迟没有回来,林暮澈也去帮忙了,一种无助的恐惧爬上心头,眼前只是雾蒙蒙的一片夹杂着血腥味和刀枪霍霍的声音,她的五官好像丧失了感知,就在这时眼前出现点点星火,季罂的手心已经湿了,细看还微微颤抖,就在这时宁渊的脸放大在她的眼前,季罂这才松下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宁渊准备上前扶起,季罂摆了摆手:“真是没想到还有比你更可怕的人。”
宁渊笑道:“我有什么好可怕的?”季罂眨巴眨巴眼:“任何时候,尤其是在活着的时候。”
宁渊笑着将她捞起,看向她:“那二小姐可要熬到我死之后喽。”他低头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原因,那双深邃莫测的瞳眸噙着些光华,笑着时又带着点点温柔和炽热,季罂对上他的的眼睛时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有一颗心脏孤独而强烈的跳动着。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谈情说爱。”林暮澈赶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简直都到被气吐血了,宁渊连忙放开季罂:“将军,现在战况如何?”
林暮澈摇摇头:“士兵们都要一个手拿着火把一个手持剑,这样杀敌太麻烦了。”季罂上前:“西疆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不同,他们能在大雾中辨别敌友肯定是有特殊办法的。”
林暮澈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并无太大的特殊。”她回到季恒的营帐翻出一个头盔:“好,那我跟你们一起去观察观察。”
她向前几步却发现他们都没有跟上疑惑的回过头,宁渊拉住她:“你武功并不高强,我和林将军杀敌时也照顾不到你,盲目上前会有危险。”
“照顾我?开什么玩笑,怎么说陛下派我来也是为国杀敌的。”说着便甩开他的手向雾的深处跑去。
虽然说季罂的武功不大好,但是她的轻功和躲的本事还是挺大的,她凭借着兄弟们的火光一边躲避一边观察,一个西疆的士兵发现了她便大声说道:“殿下说了杀一个女人进官加爵赏金万两!”那群人便蜂拥而至,就在这时季罂看到他们是盔甲微微反光,冲她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种味道,季罂微微勾唇:“那就来吧,能杀了我就算你们厉害。”季罂向暗处跑去将刚刚翻出来的七八个香囊撕开洒在地上,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味道的阻挠而无从下手,果不其然。
季罂躲在帐篷中,那群西疆人开始疯狂搜捕,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快找,皇子说了找到就有好处。”季罂双眼微眯:“找到你了。”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持那个人,季罂在他耳边说到:“你就是这批人的头头吧,我可以既让你进官加爵又不伤及性命,你若愿意做我便放了你,你若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反手将刀挂在她的脖子上:“你可太粗心大意了。”就在这时季罂使用暗器将其刺死:“是你太大意了,也不好好想想谁身上不会带点暗器。”
宁渊赶来的时候季罂的秀发凌乱不堪,上面沾满尘土与血迹,双眸也透露出疲惫与坚韧,眼角还挂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战袍也变得破烂不堪,还透露出几处伤口,尽管身体摇摇欲坠,但她依旧手握利刃。
宁渊想到上一世他被剧情操控伤害季罂的事,他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抖动,季罂看到宁渊后,她招招手,宁渊立马连滚带爬的跑向她,最后季罂倒在他的怀中:“他爹的谁知道这么累。”说着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