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吗?”
沈云姩的声音从季罂的身后传来,季罂的脚步顿下来,她回眸看向她。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皇宫外,当时一见还觉得眼前的女子真是奇怪,与自己想象中的平常的女子不大一样。
现如今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做什么都要比之前规矩好多,连头上的发饰都少了大半,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双纯粹的眼眸。
“你想说些什么呢?”季罂开口,沈云姩走上前帮她整理跑乱的衣领:“阿槐都把那些事告诉你了吧?”
季罂不太喜欢别人触碰她,她连忙后退几步:“我不在乎这些事,只要不与我争太子妃之位就行。”
沈云姩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头感觉到一丝失落:“那二小姐可以告诉我怎么攻略他吗?我要回家。”
季罂眼神有些犹豫,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必须,是他吗?刚刚我们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他并非良配,而且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沈云姩嘲讽一笑,转身望向远处:“必须是他,而且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回家。”
季罂忽而眼神悲伤,伸手刚要碰到她的肩膀安慰她时又清醒过来:“欲擒故纵,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学以及美貌。其他的我倒不知道了。”
沈云姩微微回眸:“好谢谢你,瑶瑶。”
听到这个称呼她不由一愣,准备张口时却觉得嗓子中插着无数根针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良久沈云姩才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不用,到时候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放心。”
感觉到她渐渐离去沈云姩才止不住的颤抖。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响起,享受着赞誉的人在中央洋洋得意的拉弓瞄准目标,就在这时他的目标被别人先射了下去。
他转移目标时换的那个目标也被人先一步射中。
他气愤的回头看去,只见阳光如金线般洒落,拂过无垠的绿野,一位女子骑着一匹骏马,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那女子身着一袭轻盈衣袍,清风拂过,衣袂随风飘扬,长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阳光透过她的发丝落在她的面颊上。
阿伦廓尔呆住,手中的箭也脱靶。
季槐骑马上前:“承让了。”
他这才回过神,面露不喜:“大小姐,你这样可有些过分了。”
季槐勒马在他面前停下:“这片场地并没有规定是谁的,所以不就是谁先射中猎物归谁吗?”
阿伦廓尔轻笑一声看着她,围着的人也识趣的走开。
季槐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六皇子,明人不说暗话,本小姐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不止是为了夺我泄愤,更是为了向你父王证明你能赢。不过有一事本小姐的确要提醒你,若你赢许下的愿望就只是为了本小姐那可就太不值了,你父王若是知道了会怎样就不用本小姐提醒了吧?所以六皇子醒醒吧,想好再做事。”
季槐说完后边去拾取自己的猎物,走之前她还看了眼他。
阿伦廓尔当然知道若是自己费力夺魁只是为了一个季槐,那父王肯定会对他很失望,而且那老头子还是很在乎他那个哥哥的,到现在还不死心,到处寻找名医。
他抬眸看向远处跌宕起伏的山峦,空中的云朵悠闲地游走,在晋国这几日是他最心安的时光了,他叹了口气牵马回营帐。
“陛下,好巧哇。”季槐向前走了一段碰巧遇到文帝他们,她立即下马行礼。
“无妨,在马背上照样能说话。”祁执然阻止了她的动作,季槐轻轻一笑:“陛下,有一事臣妾得向您交代。”
“哦?说来听听。”文帝看着他,季槐觉得他的眼神太过恐怖。
她赶忙转移视线:“陛下,阿妹未奉旨就先回京且放走初姑娘是事出有因的。是为了治病,医治西疆四皇子。”
孙楠涧听到正准备责怪,就被祁执然制止:“这么说的话二小姐可是有叛国的嫌疑了。”
“阿妹已与他约定好,若是此事能成,我大晋从此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必用和亲作为条约。也就说明陛下,您的子孙不再会离国。”
听到这话祁执然的眼神微亮:“当真?若朕以后发现大小姐你说的是胡话,朕立马就诛你九族。”
季槐下马跪在草地上保证。
“太好了陛下,不会再有人像苑靖公主那样了。”
孙楠涧热泪盈眶的看向祁执然,他轻叹一声:“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