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幽幽月光照进房内,屋内的人儿忽然坐起身来。他按了按太阳穴:“最近梦魇是越来越严重了,看来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他起身走向书房。
良久写下一封信绑在信鸽上,“阿罂,救救可怜的我吧。”
“大人,求您了,民女已为人妇,不能再做此等事情,更何况就算民女是未出阁的人也不能做此勾当啊。”
那人听闻给了她丈夫一个眼神,那丈夫上前给了她一耳光:“你这贱妇被大人看上是你的福气,况且大人也给了这么多银两作为报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妇人眼中饱含泪水,一脸不可信的看向他:“大郎,我为你生儿育女,到头来还比不过那点银两是吗?”
“你这贱妇挣过银两吗?况且又不是不要你了,只是让你为那大人生个孩子而已,你都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还有什么害臊的。”
在这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附和那丈夫,也有人为那妇女打抱不平。
就在这时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欸快看是宁侯来了。”
那妇人眼神一亮,救星来了!
可宁渊到的时候那群抢人的人纷纷恭敬道:“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妇人听到这话身体如坠冰窟。
宁渊只是打量了那人几眼:“办个事情也办不好。”
说完便不耐烦的转身离去了。
原来那个让自己生孩子的官人就是宁侯,宁侯权力滔天,不是她们这些小角色能反抗的了的。
就在这时一声声马蹄声由远及近,宁渊凝眉看向来者,来者正是季槐。
季槐也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赶来时看见那妇人跪在地上,她准备上前扶起时那妇人抽起那些下人的佩刀,对向季槐说道:“季将军此类事件不仅民女一人正在经受,那些无权无势的万千女子也在经受,将军请为我们报仇!”
“好,我会帮你们报仇,只不过你先把刀放下。”
季槐缓缓靠近那女子,那女子摇摇头:“将军,我身后已无任何亲人,这个负心汉还如此对我,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为了这么一个人就失去生活的希望太不值了,世间还是美好的···”
季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腥热的血水喷在脸上。
那妇女已然自刎,季槐上前抱住那女子坠落的身躯,她抬眸眼目猩红的看向宁渊:“暂且不说你我之间的仇恨,单论此事我季槐势必不会放过你!”
她看到宁渊的眼神变了,变得挣扎变得痛苦,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更不想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眼神去改变现在和以前的想法。
季槐带着那女子的尸体策马离开,走之前对那负心汉说道:“此事并未了结,等那天本将军来取你的狗命。”
“此等之事就如阴沟里的老鼠般,发现一例时都已不知在暗处有多少例了。”季罂按按眉心,让下人都先出去后说道。
“夭夭,这可不是小事了,女子从来都不是工具,不是那些男人的附属品。此事定要上报陛下。”
“阿姐,你不明白的,就算是祁钰,他,也不会理解的。”
“那我们就先斩后奏!”
“怎么斩怎么奏呢?此事是成千上百的实例中为数不多见光的,那些看不到咱们纵有万般能耐也无法全部清除。”
“所以唯有制定法律,提高女子在晋国的权力和话语权才可以把大部分的‘老鼠’清除。”
二人相视一眼。此夜凤鸾殿彻夜灯火未熄。
翌日早晨,“陛下,皇后与季将军前来,说是有要事商议。”
祁钰放下手中的奏折点头让二人进来。
二人进来行礼过后便将昨日之事讲于祁钰。
只听到祁钰轻笑道:“朕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之事。此事乃寻常之事不是吗?生儿育女的事情是宁侯的家事,朕看啊不便插手。”
“可是陛下,那女子已为人妻人母,这难道不是强抢民妻吗?”
祁钰轻啜绿茶满不在乎的说道:“朕已派人询问过了,这是经过人家丈夫同意的,妇随夫命,既然人家丈夫都无二言,季将军还要管人家的家事吗?”
季槐真是想不明白祁钰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她真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
“可陛下,嫁为人妇不代表把自己也给卖了啊,您询问她的丈夫,为何不询问她呢?是因为她死了吗?是被这世道的不公给逼死了。”“
大胆!”祁钰拍着案桌站了起来,指着季槐的鼻子说道:“季将军,朕念你屡战屡胜,驱退外敌才与你解释那么多。好了,皇后带你阿姐下去!”
季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正欲发作之时被季罂握住手:“陛下,您这么说不仅寒了将军的心,也寒了臣妾的心,更是寒了天下万千妇女的心。
这个国家不仅是庙堂上的官人组成,更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和女子组成。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从女子的胯下诞生,到头来女子受了委屈,她们的血肉竟是陷害她们的罪魁祸首!”
砰的一声响起,在偌大的宫殿内回荡着桌子被推倒的声音。
“好好好,朕现在已经说不得你了是吗?季罂你为臣朕为君!下旨:皇后狂妄无礼目无尊上,夺其谥号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见!”
一声声旨意下达,季罂一边退下发饰一边冷笑道:“陛下,您是害怕了还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