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偷的。
白也胆子再大也不敢从陈院长手上偷东西,他是个有素质讲礼貌的好孩子。
长者赐,不敢辞。
自己立了这么大的功,给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要点茶叶很合理吧?
他这么说不过是吓唬吓唬段易,顺便测试一下他的忠诚度。
现在段易跟了他,大事可以汇报,他光明磊落不在乎,总不能任何小事都跟陈院长汇报,那自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那不叫保镖,叫摄像头。
这样的话他宁可不要。
见段易跑得比他还快,白也总算安心下来,忠诚度不错,可以放心让他跟着。
楼上。
站在窗台前的陈院长哂然一笑:“老黄,你说他什么奖励都不要,偏偏就要茶叶呢?”
“孩子孝顺。”
一脸肉疼的黄晁言不由衷。
“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院长笑着呵斥道:“他知道咱们暂时能给他的就这些,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上门打劫。”
“你说他最近在拍电影?”
“是关于医改的,和我提过,涉及的利益太多,所以我才担心他的安全。”
黄晁点点头。
“孩子早慧,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热血赤子心,一心为国为民。
“然,慧极必伤。”
“你得看紧一点,别让他受委屈了,要是他出点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
离开京城,白也并非直接回家而是带着段易去了金牌作曲人比赛现场。
第二期的金牌作曲人即将开始。
节目组给出的题目是“咏月”。
当看到题目的一刹那,白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天后那首经典的《但愿人长久》。
可一想到队友是龙凤传奇的时候,他立刻否认了,马背上长大的凌花不适合唱这种柔情似水歌曲。
《月亮之上》才是她的本命歌。
白也当着龙凤传奇二人的面,当场把歌曲写出来。
当她俩看见白也在几分钟内,就这么水灵灵的创作完一首歌,人都呆滞了。
人能干出这种事来?
再看歌谱,一个字没改。
初稿即完稿。
更懵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多年的歌唱经验,凌花看谱的刹那间下意识的轻声唱出来。
“停。”
白也立刻打断凌花。
“白也老师,我唱错了吗?”
能和白也合作,凌花既激动又紧张。
“错了,错得离谱。”
凌花羞愧的再看一眼歌谱,她没有唱词,而是唱谱,一听傻眼了,自己没唱错啊!
是这个调。
白也老师为什么说自己唱错了?
她忐忑不安的看着白也。
错不怕。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你捏着嗓子唱干什么?”
白也笑笑说:“不用紧张,我听说你是来自马背上的民族,很能喝酒是不是?”
一提起自己的民族,凌花自豪感爆棚,豪情万丈:“能喝,我可能喝了。”
“十个意哥都喝不过我。”
曾意赞同的点点头:“我和她喝酒,每回都是她把我扛回去的,你看这骨架子,一拳能把我打死。”
“那你干了一瓶二锅头。”
白也变戏法一样掏出瓶酒递给凌花。
靠!
五百毫升的大瓶装。
曾意人都看傻了,再次刷新认知。
电影里有打醉拳的,他这是想让凌花唱醉歌吗?
凌花也麻了。
看到酒她馋啊,忍不住咽口水。
可是明天就要正式比赛,现在歌还没练呢,酒先喝上,一会喝上头了怎么办?
歌还练不练了。
“白也老师,您跟我开玩笑的吧?”
凌花还以为白也在试探她呢。
“噢噢噢噢……”
白也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花生米递过去:“干喝确实不美,嗑点花生下酒。”
“……”
这是有备而来啊!
凌花看看曾意,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好像很有主见,实则她平时一遇到问题就会习惯性的找曾意。
曾意也不懂白也什么操作。
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
“莫非你想和我干一杯?抱歉啦,我还是孩子,妈妈说小孩子不能喝酒的。”
白也转身坐到钢琴前面,托着下巴看着凌花。
懂了。
这是在等我喝酒呢。
凌花也不傻,都这阵势能忍?
她一个马背上的女汉子还能让一个小屁孩给看扁了?
绝对不行。
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的猛灌一大口。
“啊……爽……”
凌花大喝一声,霸气外露。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要求,唱歌前先喝酒的,管它三七四十九,喝了再说。
“一瓶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白也笑吟吟的看着凌花喝酒,一边打着拍着唱起了小曲。
“咦???……”
这歌蛮好听的。
曾意竖起耳朵听白也唱歌。
越听越心惊。
什么神仙作曲人啊!
创作无极限的吗?
看见凌花喝酒呛出眼泪,歌曲几乎是脱口而出,耸人听闻!!!
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根大腿必须死死的抱牢啊!
我要好好表现,拼尽全力去唱,一定要让白也老师满意。
两分钟。
一瓶二锅头见底。
凌花脸都没红一下。
她打了个酒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也的背包,她闻到里面还有酒。
“我能再来一点点吗?”
“随便喝,敞开了喝。”
白也又递给她一瓶。
“白也老师豪气,我凌花最喜欢豪爽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酒气上头的凌花重重的拍着白也的肩膀,看得曾意眼皮子直跳。
等凌花喝完第二瓶,开始来回不停的说轱辘话的时候,白也知道,火候到了。
“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他打钢琴,按下黑白键:“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酒像是打通了凌花的任督二脉,血脉在疯狂觉醒,她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扬起脑袋放声尽情歌唱。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嗓音明亮,激情万丈,震人心肺。
“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嗯……是这个味。
该死的记忆在攻击我。
土土的。
味很纯。
白也面露笑意,闭上眼睛沉浸在凌花的歌声中。
当凌花嗓子打开的一瞬间,曾意一颗心倏地提到嗓子眼上,心脏似乎被大运狠狠地撞过去。
原来凌花还有这样的嗓音,自由、奔放、热烈……
他从来没听过的。
这还是他认识的凌花吗?
牛逼得让我陌生啊!
“唔~~凌花牛批……”
“白也老师牛批……”
眼看一首歌要唱完,现场唯一的啦啦队长曾意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
等歌声停止后,他迫不及待上前问白也:“白也老师,我呢?我唱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