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还原度99.99%。
《药神》的成功摆在那里,白也不可能多此一举对其进行二创,画蛇添足的后果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之前看过样片的他对电影有十足的信心,不然他也不会组织主创人员来路演。
看电影院里的观众哭成一团,白也心下很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也是他来电影院的主要原因。
亲耳听观众哭一哭。
交代丁海清安排好主创人员路演的行程,白也和聂茂才父女俩回酒店休息。
江稚鱼年纪还小,无法体会电影的沉重,就像她在电影结局的表现一样。
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喜不悲。
电影里的一切对她而言,更多的是新奇,一出电影院,江稚鱼打着哈欠,眼角挤出泪花。
不是感动。
是困的。
“老哥,饿不饿?”
“要不要整点小烧烤?”
聂茂才心情大好,观众的表现不会骗人,要说电影他不懂,但他懂人性。
只知道这波稳了。
他也不懂什么网络水军,大V营销号。
甚至连评分网站都不知道在哪。
对他来说。
评判一部电影好不好看,取决于它能不能让人哭,比如说他小时候看《鲁冰花》哭得稀里哗啦就是好电影。
还有他最喜欢的电视剧,由小说《活着》改编的《富贵》,一边哭一边看,比年轻人追剧还准时。
别看聂茂才五大三粗,品味还挺别致。
“整两口。”
小孩子胃口小,吃得少,饿得快。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白也饿得前胸贴后背,江稚鱼一听到吃烧烤,小吃货人也不困了,眼睛冒着绿光。
烧烤啊!
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
那玩意闻着就能让人掉口水。
妈妈从来不让吃。
又是上火又是不健康……
馋得嘴角流出伤心的泪水。
三人一拍即合,在附近寻了一家看起来有档次的烧烤店,一屁股坐下,聂茂才立刻对服务员喊道:“先来五十串腰子,再来十个鸡翅膀,五十串羊肉,五十串牛肉……”
“……”
咱要点脸行不?
喊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肾虚?
白也无奈摇摇头,给聂茂才点了一碗脑花,吃啥补啥,希望他能多长点脑子。
要问夜晚哪里最热闹?
除了商K洗脚城,最热闹的当然是烧烤店,全是喝酒划拳摇骰子的。
刚吃上没一会,门口突然涌入一大群人,为首的几人还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大半夜的也不怕摔死。
脸上就差写上我是大明星五个大字。
也不知道他们这副打扮是想被别人认出来呢还是认出来呢?
白也瞥了一眼,立刻认出来他们是《诛仙》的主创人员。
这不巧了吗?
估计他们也是刚路演完来吃宵夜的。
一口鸡翅膀,一口冰镇可乐,大冬天的,别提多爽,浑身的毛孔都在呼吸。
连续吃掉三个鸡翅膀,白也总算感觉肚子里有点东西,刚打算再吃一个,低头一看,好家伙,没了。
再看对面坐在一块的父女俩,一人一手各抓着一只鸡翅膀,哼哧哼哧,啃得满嘴流油,眼睛眯成一条线,表情如出一辙。
有其父必有其女。
看江稚鱼那吃相,要说不是聂茂才的女儿没人相信,亲子鉴定都省了。
寄吧孩子。
饿死鬼投胎啊!
“白也?”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试探性的轻呼。
白也抬起头一看,打招呼的竟然是当红小花李倩。
“真的是你?”
李倩脱掉墨镜和口罩,满脸惊喜:“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认错人了,特意走回来确认一遍,果然是你。”
此时的李倩和荧幕上的苦瓜脸人设完全不一样,喜笑颜开,自来熟的拉开椅子坐在白也旁边。
没有任何顾忌。
怕是把白也当成小孩子看待。
“见到你真的是太高兴啦。”
李倩叽里呱啦说上一大堆,把聂茂才父女俩都给整懵了,嘴里的鸡翅也不香了,睁大眼睛看着她。
白也微微侧头:“你高兴得太早了。”
“上回我就说了你的嗓子不适合唱歌。”
参加金曲人第三期时,白也曾和李倩有过一面之缘,准确来说,是李倩主动找上白也求歌。
自己的小心思被白也一眼识破,一句又把路给堵死,李倩一张俏脸瞬间垮掉,神色幽怨的看着白也。
她是真心喜欢唱歌,别看她一直在演戏,其实她读书学的是昆曲表演。
俗称唱大戏的。
成为歌星是她的梦想,演戏属于是无奈之举,谁让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
她知道自己的演技一言难尽,靠脸吃饭,然而新人胜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一张脸能吃多久?
唱歌就不一样了,不看脸,隔几年办一场巡回演唱会,疯狂吃老底。
越吃越香。
“我嗓子怎么就不合适了?”
李倩委屈屈巴巴问。
“我昆曲唱得挺好的……”
“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我真的好想唱歌,就一首行不行?”
李倩拉着白也的手臂撒娇,对面的江稚鱼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不喜欢这个大姐姐。
“你还会唱大戏?”
白也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这才艺。
要是会唱大戏的话,倒是有几首歌可以交给她试试。
“当然,我在学校可是小花旦,我给你唱一段?”
李倩眼看有戏,顿时激动不已,从椅子上弹起来,摆出架势要现场来一段表演。
“不用。”
白也摆摆手:“我唱一句,你学一句,我看看你的底子。”
“好好好。”
李倩点头如捣蒜。
本来不带希望,只想碰碰运气,万万没想到白也看上她昆曲的功底。
唱戏和唱歌完全是两码事,不知道白也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她内心狂喜,心中暗忖:“果然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白也沉吟片刻,一下一下的拍着桌子,突然轻声开腔: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腔调一起,李倩整个人都脑瓜子嗡嗡的,浑身的鸡皮疙瘩满身爬。
她神情呆滞,简直不敢想象耳朵里听到的,这是什么类型的歌曲?
既有戏曲的古韵,又有流行曲的味道。
太好听了。
仿佛就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等等……
莫非他真是为自己打造的?
仅仅用了几分钟?
传说他写一首歌只要十几分钟。
李倩以为那只是节目组为了吹嘘白也特意搞的节目效果,原来是真的!!!
嘶……
她倒吸一口意大利面。
恐怖如斯。
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她模仿白也唱一遍,有模有样,唱大戏的底子确实不错。
听完白也点点头,算是认可。
成了?
我有新歌了?
李倩一蹦三尺高,激动得又蹦又跳。
惊喜来得太突然搞得她有点尿急。
白也抬起头看了一眼聂茂才,聂茂才心领神会放下手中的鸡翅膀,默默起身朝前台走去。
没一会。
他手里拿着纸笔回来。
这就是聂茂才。
神乎其技的眼力见。
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便知道白也想让他干什么,就凭这一点,谁也比不上聂老弟好使。
白也刷刷写完歌谱递给李倩:“编曲你找庚玉树,我会交代他,编曲的费用你自己付,现在你可以打钱了。”
“五百万,童叟无欺!”
五百万!!!
江稚鱼的心猛然砰砰跳!
完了完了!
白也给了我一百七十二首歌,那得多少钱?
她悄悄的举起小手,小声数着手指头:“五百万加五百万等于……”
妈呀!
根本数不过来。
老师没教。
数虽然不会数,可五百万的概念她是有的,她们家的大别墅就是五百万。
江稚鱼悄声问旁边的聂茂才:“爸爸,一百七十二个五百万是多少钱?”
聂茂才稍微想了想:“八亿六千万。”
“八亿六千万?”
江稚鱼暗暗咋舌,她又问:“爸,你有多少钱?有八亿六千万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聂茂才一脸诧异的问江稚鱼,他突然嘿嘿一笑:“你爸我现在的净资产差不多有这么吧?”
“总资产三十四个亿是有的,你放心,爸的就是你的,等爸爸百年之后全留给我的宝贝女儿。”
难得在女儿面前吹牛皮,聂茂才笑得很开心,打拼半生,为的不就是后代嘛!
钱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
聂茂才追求的不再是钱,是社会地位。
比如近期的目标是干掉欧阳烈,拿下漠江首富的荣誉称号。
距离首富的目标,还差一百个小目标。
江稚鱼眼前一亮:“那爸爸你能快一点百年吗?”
聂茂才上一秒还在笑嘻嘻,听到这话瞬间绷不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盯着江稚鱼无辜的大眼睛看了几秒,他反应过来女儿压根不懂什么是百年。
“你急着要钱干什么?”
“给白也。”
江稚鱼神色坚定。
不是!
哪有你这样的女儿,还没出嫁呢,就想着把钱给自家男人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恋爱脑!
以后这点家产不得全给了对面那个臭小子?
靠北啦!
我是不是应该再生一个?
聂茂才好是心塞。
“你想给他钱也不用给八个亿吧?”
“不对,是八亿六千万。”
江稚鱼记得很清楚:“一首歌卖五百万,他给了我一百七十二首,所以我欠他八亿六千万。”
“爸,你要努力赚钱,别把我的钱花完了,要不然等我长大了就真的只能打两份工了。”
“打两份工?”
聂茂才有点懵。
“对啊!”
“白也跟我说,白天我去当明星,晚上回家给他做饭、洗衣叠被、端茶倒水……”
“呼……”
聂茂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傻女儿。
那是想等你长大了当他老婆呢。
不愧是我聂茂才的女儿,老哥也把持不住,送她去正雅读书,是自己人生中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聂茂才心中那叫一个得意。
什么叫人生赢家,就是我聂老板!
……
拿到歌谱后,李倩爽快的支付五百万到白也的公司账号,那是丁海清替他注册的娱乐公司。
电影都拍了,没一间娱乐公司后期不好走账,再说了,当一个守法的公民,他的收入还得报税。
“李倩,干嘛呢?上菜了。”
萧战见李倩一直不回去,还和白也几人有说有笑,说实话他心里头有点不高兴。
不是吃醋。
一个小屁孩倒不至于吃醋。
只是他认为自己作为今天的核心,应该得到全场的关注,李倩你作为戏中的女主,不好好待在桌上和一个小孩子鬼混在一起。
“萧战你过来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音乐神童白也,同时也是《药神》的导演。”
“他今年才七岁,厉害吧?”
李倩介绍白也时掩盖不住脸上的骄傲。
她不提还好,一提前《药神》萧战脸色阴沉,《诛仙》上映,他当然收到同期上映电影的名单。
他看过演员表,除了徐争,没一个能打的,打心底没把《药神》放在眼里。
没想到导演还是个小孩。
这不是搞笑吗?
几岁大的小屁孩也能拍电影?
懂什么是电影吗?
说是导演,其实是往监视器上一坐,其他的全是别人完成的。
有钱能使磨推鬼。
有钱人家的孩子,喜欢刷人生简历在圈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譬如大名鼎鼎的陈大导……
“原来是白导,失敬失敬。”
萧战语气轻浮,嘴角上扬,看得出来他言不由衷。
当红炸子鸡,人家有骄傲的底气。
谁还没年轻过?
白也并没有此事放在心上。
见过的人太多,他内心愈发的平静。
一个小小的戏子,岂能让他情绪起伏?
想要你白也爸爸提供情绪价值,寄吧孩子,你还不配啊!
白也站到椅子上……
呃,不够高。
他又站到桌子上,这回总算能够到了,抬手拍拍萧战的肩膀,风轻云淡道:
“你这失敬二字用得如此恰到好处,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欠了你什么似的,要不你直接说说,我哪儿做得不对?”
“我一定做得更过分。”
萧战故意说得文绉绉,还担心白也听不懂其中的讽刺,没想到白也直接向他开炮。
完全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居高临下的口吻,像是在教训小辈,瞬间令他破大防。
特别是最后一句。
更是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萧战脸色涨红,气得说不出话来,论嘴炮,谁能比得上白也?大演讲家+巧舌如簧,谁来谁死。
他支支吾吾半天,这才憋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小屁孩牙尖嘴利,有本事用票房说话。”
“票房?”
“好啊!你想怎么着,划出个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