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初看着绿萝手里捧着的衣裳,颜色橘红,是她没有想到的颜色。
“摊开看看。”
绿萝绿意二人闻言,连忙笑着摊开衣裳,泛着淡淡光泽的橘红色衣裳瞬间倾泻在姜久初的眼前。
腰带的金丝绣纹,垂落的浅蓝丝带,让整件衣服飘逸夺目。
姜久初看完满意的点头,“不错,好看又不失喜庆,收起来吧!”
“小姐不试试吗?”二人看向姜久初问道。
“不试了。”姜久初捏着手中团扇,起身躺去了窗旁的美人榻上。
细白柔夷捏着团扇慢悠悠的扇着,一双绣眉看向窗外,想着前些日子在金羽阁碰到笵玉婉时,她朝自己说的话。
她心中有些担忧,若那北国公主真像笵玉婉说的那样,喜好好颜色的男子,该不会真选时衍吧?
姜久初摇摇头,应该不会,时衍虽长的好看,可毕竟已有了她这个王妃,相比之下应还是八弟和时修最合适了。
罢了!若那公主真选时衍,她也可以刚好看看,时衍面对那样尊贵貌美的公主,会不会拒绝?
翌日
晨光高照时,姜久初才醒,她连忙爬起来朝屋外喊道:“绿萝。”
屋门口等候的绿萝连忙跑进屋,“哎~,小姐,您醒啦!”
“今日不是宫宴吗?怎么不叫我?”
“小姐,殿下说不着急去,去早了也是等,吩咐奴婢不用叫醒你。”绿萝看着自家小姐,面上是又喜又羞。
“这副表情做什么?”姜久初还没来得及再问,便见绿萝一副怪异的表情。
“没有,奴婢就是替小姐高兴,小姐终于将殿下哄好了。”
“哄好了?殿下做什么了?”姜久初一脸疑惑的看向绿萝,她怎不知她什么时候将那人哄好了,昨夜自己可是理都没理他啊!
难不成这男人就是上赶着不要,不理他反而自己好了?
绿萝不解地道:“殿下都和小姐欢好了,难道不是哄好了吗?”
“什么欢好?谁告诉你的?殿下说的?”姜久初感觉一大早的,她脑子都不够用了。
“啊!没有吗?奴婢们见殿下特意吩咐不要早早叫醒你,还以为殿下心疼小姐您昨夜累着了呢!”
“没有。”姜久初红脸否认,见绿意端着洗脸水进来,连忙下榻走过去梳洗。
走去铜镜前时,姜久初朝院外看了一眼,“殿下呢?”
绿意回道:“奴婢前面端水进来时,殿下刚出院子,可能是去前院等小姐了吧!”
“哦!”
有了时衍的话,姜久初便也不急,装扮好后,不慌不急的用完早膳,才带着绿萝和木清朝院外走去。
然而,前院和大厅都没有时衍的身影。
“小姐,殿下可能先走了吧!我们还是赶紧进宫吧!”
“嗯!”姜久初低低嗯了一声,抬脚朝着府外走去,绝美的面上绣眉轻蹙,眸色微凝。
时衍今日不让人叫醒自己,是故意的吗?
他难不成想先进宫去会那位北国公主?
她宽袖中粉拳捏紧,所以,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无动于衷,是因为在心中早就弃了自己吗?
北国是除去东越最强的国家,若是娶了北国公主,谋那位置将变的简单多了吧!
姜久初一边想着,一边走到马车旁,在绿萝撩开车帘后,她还在思绪着,直到一脚跨上马车,这才发现车内懒散斜靠的时衍。
她当即便愣住,他.......竟然没有撇下她早早进宫。
时衍看着车外愣住的姜久初,眸中划过惊艳,一身橘红衣裙在朝阳下显的耀眼夺目,只是她面上板着的惊愣神情,却莫名添了一丝冷艳。
“时辰不早了,王妃还不上来?”
“哦.......”姜久初连忙抬脚坐了上去。
马车内一时无声,姜久初瞥了眼一身玄色衣袍的时衍,靠在车壁上,把玩着腰间垂落的丝带,嘴角却不自觉勾起。
这种场合,时衍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玄色,是不是说明,他心中对那什么公主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时衍一边打着折扇,一边摆弄着茶几上的棋盘,心中暗暗想着,这女人的七十二计还没用到三分之一,这就退堂息鼓了吗?
一颗棋子从他修长的指间落下,发出一道轻微的落子声,引的姜久初侧目看去。
时衍似是无意间抬头,接着便是随口一问,“无聊吗?”
姜久初怔愣的点点头,无不无聊她都得点头,毕竟,这是时衍回京后,头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她觉得时衍大概要和她下棋,脑中便开始迅速的思考着赌约。
想着提点什么要求既能让他答应,又能对自己有用的赌约,最好是输赢都对自己有利。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想,便见时衍抬手在一旁的书架前随意一抽,一本书册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姜久初缓缓伸手接过,看着递完书给她后,仍自顾摆弄棋盘的时衍,手下的书本不自觉翻开。
她的视线从时衍身上挪开,落在自己翻开的书本上,只见第一页写着:‘朝披星,暮戴月,恒心似铁千难克,毅力如磐万险休,莫惧征途多坎坷,坚持到底立潮头。’
姜久初撇撇嘴,还以为是什么画本子呢!这家伙果然就是顺手一拿,对自己完全不用心。
算了,能帮他拿书已是好兆头,不能要求太多。
马车踏着东南的朝阳,停在了宫门前,姜久初和时衍到达宴会时,宾客已然落座了七八成。
此次宴会君臣家眷众多,因此宴会还如上回百花宴时一样,设在御花园东边的湖畔旁。
姜久初一入宴会,便跑到自家哥嫂爹娘的面前亲昵地谈笑。
“初儿今日可真好看。”时倾雅夸完后,凑头放低了声音问:“怎么样?可有和好?”
时倾雅问完,几人都齐齐看向姜久初。
姜久初侧头看了眼坐在前面的时衍,微微摇了摇头,但又不想家人太担心,只好道:“应该快了。”
“那就好,也别太急。”时倾雅说着也瞄了一眼时衍。
“你哥可是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过,此事本就是心伤,急不得,得慢慢来。”
“嗯。”姜久初点点头,轻柔的摸着自家嫂嫂的肚子,被踢了一脚的她,正打算跟肚子里的小侄子聊两句,便听到远处德公公的高唱声传来。
她立即收回手,走回时衍身边规矩的坐下。
越安帝走进宴席中央,众人齐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