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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笙的手下意识握紧,秀眉皱在一块。

“属下暗中打听过,谢大公子落水那日,秋水出门之前不小心崴了脚,谢大公子带着春山和当地知府一块去巡查堤坝。

知府派了不少人跟在谢大公子的身后,巡查到最后,跟过来的人都被安排去帮助灾民搬东西了,二人落水后,临近的侍卫听到两声巨大的声响,待他们跑过来时,两人已经被水推远。

有一个侍卫觉得十分好奇,按理说春山是下人,谢大公子是主子,可二人被推走的时候,春山却没有半点护着谢大公子的模样,相反那个侍卫亲眼看到春山摁着谢大公子,好似要将谢大公子往水中按。只是当时雨太大,且知府派人在下游找了许久,仍旧找不到二人的尸体,侍卫只以为自己眼花了。”

“春山善水,他怎能如此?兄长待他不薄。”

谢南笙声音压抑,带着哭腔。

春山跟谢行舟一块长大,而且春山善水,一个善水的下人,落水的第一反应不是将主子往岸边拖,而是将人往下按?

谢南笙眼眸发红,泪水滴在傅知砚的手上。

“秋水知道谢大公子落水后,瘸着腿守在岸边,几次要跳下奔涌的洪水,被侍卫拦下。”

两相对比,太过明显。

秋水的腿治疗不及时,眼下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将兄长的衣物送回京城后,母亲和祖母一看到他就想起兄长,母亲将其安排到庄子上做管事。

傅知砚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替谢南笙拭去泪水。

“可有春山的踪迹?”

“正如世子所料,春山没死,属下在杭南县,尤其是那条河的下游暗中查了几日,从百姓口中得知,其中一条村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男子,是村民上山打猎捡到,是个哑巴,一只眼睛也看不到了。

村民猜测他是逃难过来的难民,他有一身力气,而且十分勤奋,村民不讨厌他,时常带着他上山打猎,属下偷偷溜进村子看过,虽然男子左边脸的容貌已毁掉,可他的右脸跟公子画上的人重合。”

谢南笙另一只手捂着心口,那里有一股气压着她难受,泪水跟决堤的洪水一样,一串一串往下坠。

春山左脸有两颗痣,一颗在眼角,一颗在脸颊。

他还活着,但是失去了身份,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更不敢离开杭南县。

一是没有路引,二是容易被身后的人发现,所以他‘死’了。

“男子再次上山打猎的时候,属下将人打晕带走,扔了几块猪的骨头,地上都是血迹。”

村民看到如此场面,会觉得男子被老虎吃了,老虎最是敏锐,还有领地意识,村民不敢靠近细查,他们也不敢用命去赌。

文轴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年。

秦年默不作声摇头,文轴安静候在一旁,两人识趣背过身。

屋中传出闷闷的哭声,夹着悲戚和惨痛,女子的抽噎声断断续续,听起来痛苦极了。

傅知砚将人扯到腿上,抱在怀里,一手被紧紧拽着,一手轻抚女子的背部。

温热的泪水浸湿他的胸腔,压得他难受,苍白的俊脸带着心疼,眼尾猩红一片。

谢南笙哭,何尝不是他哭。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止住,谢南笙抬头看着傅知砚,眼眸湿润红肿,楚楚可怜。

“阿砚。”

“嗯,我在。”

谢南笙想伸手搂着傅知砚的脖子,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紧握着傅知砚的左手。

傅知砚的手背上一道道掐痕,有的隐隐有血迹泛出,有的凹陷进去,青紫一块。

“没事,不疼。”

觉察到谢南笙的目光,傅知砚温声开口,声音略有沙哑,眼眸努力挤出安抚的神情。

谢南笙松开手,用手将眼底的泪水抹掉。

“人在何处?”

是夜,傅知砚跟谢南笙从暗门出去,太子殿下的宅子有一间暗房,春生就关在里面。

暗房是萧玦专为刺客打造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凡是被带到暗房的刺客,下场只有一条,唯一的区别就是痛快死去和受尽折磨死去。

春山被绑在架子上,脚和手腕鲜血淋漓。

暗房门被打开,屋中的烛火亮起,春山缓缓抬头,看到谢南笙的瞬间,瞳孔缩了一下,可很快收回目光,露出茫然。

“春山,你是大哥的心腹,不用装着不认识我。”

春山再次抬头,大小姐的目光十分瘆人,跟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春山摇头,一脸惊恐,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南笙看着架子上的春山,积压在心中的恨意翻涌,眼底蓦地变红,死死盯着春山的眼睛。

“秦枝,给他喂下去。”

秦枝一手捏住春山的下颚,用匕首撬开春山的嘴巴,不知从何处逃出来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丢进春山的嘴里。

春山目瞪口呆,想吐出来,秦枝用力一掰,下巴脱臼。

春山眼睛放大,被药丸呛得直咳嗽。

眼看春山的脸憋红,呼吸艰难,秦枝的手指在春山的胸腔点了两下,药丸顺利滑下去。

春山大口大口喘气,形容惊恐。

“文轴,反正他是哑巴,墙上的刑具,你慢慢玩,留一口气就行。”

“是,属下听令。”

文轴用剑尖挑起春山的下巴,笑盈盈开口。

“断骨再接,削指砍脚,挑筋抽丝,剔除腐肉,剥皮抽骨,我最是擅长,来日方长,我们慢慢试。”

谢南笙转身离开,不问春山,甚至不指责,直接走了。

春山皱着眉头,心里生出害怕。

屋外,傅知砚等在门口,微风吹起他如墨的长发,五官棱角分明。

听到脚步声,神情转变只一瞬的光景。

“出来了。”

“嗯。”

谢南笙看着傅知砚的手,她强制给他上了点药。

“阿砚,谢鹤鸣一人,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文轴带着春山先回来了,另外还有几人在杭南,他们稍后会将查到的证据带回来。”

“阿砚,谢谢你。”

谢南笙抬头,将泪水憋回去,月亮高高挂,怜惜地看着谢南笙。

“我同岳老说过父亲死前的症状,岳老猜测父亲恐是死于中毒,岳老说有些毒能迷惑人,因为毒发症状跟普通的急性病一般无二。”

“我已经让殿下暗中帮忙留意当时值守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