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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也注意到了老鼠的不同寻常,俯下身子正欲瞧个真切。

突然一只鼠头从半边缝隙里挤出,双眼猩红,张起獠牙狠狠咬住鞋子!

顾长安见此一幕,手上力道加重,凝声道:

“金处,它疯了!”

平常老鼠哪怕被逼到死路,也不会露出这副狰狞面目。

这种生物天生胆小,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阴暗处,靠着偷食为生。

可现在那只被浸过牙缸水的老鼠一反常态,浑身充斥暴虐气感。

就像顾长安说的,这只老鼠的确是疯了!

金海不由怔住,难不成那枚玉佩,真是害人的卆?

要不然没办法解释好端端的一只老鼠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陈桦峰被老鼠吓了一跳,取下腰间手电筒,打了一束高光照过去。

光束之下,他们可以清晰看见那只老鼠的猩红双目,瘆人恐怖。

“金处,你们这是从哪抓的疯耗子,我觉得咱们监狱真有必要养猫了!”

开玩笑,要是让这么只疯耗子啃了犯人,能不能活都得两说。

但不等金海回答,却见鼠头上的眼睛缓缓涨起,越来越大,突出眼眶。

下一刻,只听一声轻微炸响,那双鼠目就此炸开,老鼠也失去了生机。

顾长安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移开鞋子,就见老鼠沉在水里,死的不能再死。

“嘶——!”

在场人无不深吸一口凉气,刚才所见有些太匪夷所思。

是只疯耗子也就算了,怎么眼珠子还能涨起爆炸?

陈桦峰关掉手电,怔怔道:“金处,要不跟防疫所打声招呼?”

从未见过这等怪事的他,只得将此事跟某种新的疫病联系起来。

然而金海深吸一口气,伸手端起牙缸,递到他的手中道:

“你们出去把这只老鼠埋深一点,玉佩洗干净用塑料袋包起来。”

“今晚的事不要跟外面人透露半点,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憋着!”

听见这番命令的口吻,五人不敢质疑,立即转身离开禁闭区。

待到他们走后,金海额头流下一行冷汗,颤巍的从兜里掏出香烟。

火柴的光亮很暖和,但他还是感到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

那枚亲女儿送的过寿礼物,他当初欢喜了许久,是想戴到死的。

这时,顾长安毫不客气拿走他叼着的烟,兀自深吸一口。

“金处,这事儿跟你女儿没关系,毕竟卆失传已久。”

“估计就连卖玉佩的商贩,也并不知道这是害人的东西。”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金海望着他,突然问起道。

印象中他跟顾长安并无交际,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可他不仅表现的跟自己很熟,更道破玉佩是卆的来历。

顾长安微微一笑,掐着香烟,吊儿郎当的抬腿靠墙坐起。

“实不相瞒金处,我幼年时跟位老仙长学过一些本领。”

“当然了,你信不信不重要,但现在我救了你的命。”

“如若我不出手,刚才那只老鼠就是两年后的你!”

金海眉头紧蹙,对于这种神棍言论他打心底里不喜欢听。

但好像也只有这种言论,才能解释他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

想到这里,金海试探性问道:“你应该不是特意做善事的吧?”

“当然!”

顾长安没有扭捏,开门见山道:

“第一,我要申请调到17号监房。”

“第二,白天我不准备劳动,先去办公室待几天适应适应。”

顾长安啧啧一笑,并非故作高深,而是实在憋不住了。

前世自己作为千亿富豪,今番却要装神棍。

但没办法,他必须要尽快调去17号监房,才能找到张阿宝。

金海闻言沉吟半晌,要求并不是太过分,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乎,下午刚进禁闭室的顾长安,半夜就被安排到了17号监房。

“就算你打了秦海金那帮老混子,在这间监房里你也最好消停点。”

“都是一群老头儿,经不起你几拳,闹出人命来你这辈子就别想走了。”

五队长张海龙叮嘱道,这间是他辖下区域,关着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就只有一个中年人。

总共五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儿和一个中年人,听到来新人动静,全从炕上爬了起来。

顾长安将被褥丢到炕上空位,笑道:“张队请放心,我向来尊老爱幼。”

“嗯,赶紧睡觉,早上六点出操!”

“是!”

顾长安目送张海龙走远,转望向六人中的一位,眼神兴奋。

那人名为张阿宝,就是他此行不惜重新走老路要找的人。

但现在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去直接说,得先接触接触再说。

不过按照历史进程,再有一个月时间,他就要被判刑了。

此刻,被盯住的张阿宝莫名感到一丝悸动,颤巍鼓起气道:

“年轻人你瞅啥,我都四十多岁了,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他下意识抓着被子往身上盖好,脑子里疑云遍布,不得其解。

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直男硬汉,至于让个年轻人这么火辣辣的看?

“吸溜——”

顾长安咽了口津液,刚才说话太多,现在嘴里全是唾沫。

他拖鞋上炕,爬到张阿宝一旁伸好被褥,自顾自道:

“老张你紧张个屁啊,赶紧睡觉,明儿一早还要出操呢。”

“那你刚才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张阿宝小心翼翼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我压根就没意思,你别瞎寻思行不行?”

“你盯得我发毛,还说你没意思,我都四十多了啊!”

“老张你这就过分了,那你说我对你能有什么意思?”

“你,你,你……”张阿宝顿时语塞,老脸一红。

顾长安脱得就剩个裤衩儿,躺在一旁闭眼睡觉。

张阿宝见状,也抱着被子躺下休息,只是尽量离他远些。

可没一会儿功夫,张阿宝突然翻身坐起,推了下顾长安。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还有我们两个很熟吗你就喊我老……”

顾长安摆手打断,背过身道:“老张,你真没意思。”

随即他捂住耳朵,不愿再去听张阿宝讲话,实在是太累了。

短暂的一夜很快过去,早操的哨声响起,所有犯人起床穿衣。

早操过后,犯人集结在食堂吃早饭,顾长安则是带到典狱长办公室。

“这段时间你就坐我对面,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最好赶紧适应,劳作是不能改的。”

“明白,我就适应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