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
陆阳见天色尚早，便带着对方朝那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油炸铺子，笑道，“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院子里闻到的气息吗？就是从那边散发出来的。”
说话间，陆阳转动视角，仔细打量着周遭景色，最终将目光落在一条小巷里，“若我记得没错，那里面的房屋基本年久失修，住的大多是穷苦人。”
“白大人，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好。”
两人齐齐抬脚，走进了巷子里，只是在一段距离后，他们突然发现这条巷子是死胡同，不仅前面没路，左右两侧同样没有。
“看来你的推测不是很准确，此路不通啊。”
听到这话，陆阳微微摇头，皱眉道，“不应该，整个城西坊市，就只有这一家油炸铺子的味道与之相符，绝不可能有第二家。”
“若此路不通……一定是咱们寻找的方向不对。”
说完，他转身朝着小巷外面走去，不多时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继续搜寻。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陆阳跟白云海两人，围绕着这片区域来来回回走动，直到日头西斜。
此刻，两人重新站在最初的位置，只听陆阳道，“白大人，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方的面积有点不对？”
他指着左右两个方向，轻声开口，“方才，你我来回测量了一次，左右两侧大概有三十丈，以巷子两侧的几栋民居来看，就算包括他们的后院，这地方还是太长了。”
“而且这地方只有巷子旁边有民居，却没有进入里面的小路。”
“白大人觉得，这正常吗？”
陆阳所说的意思，便是他们两人刚才走过的地方，合起来是一个方形，以其面积来算，不可能只有边缘的十几户人家。
毕竟按照这些民居外面的规模来看，就算有后院也不会太大，那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又是做什么的？
听着这些话，白云海沉思片刻，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里被偷藏或者抹去了一片地方，不想让旁人知道？”
“正是如此！”
有了这个结论，陆阳便跟白云海将此地记在心里，随后结伴离开。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一旦将这里的事情查清楚，恐怕会惊动神仙散背后的主使，这对他们的事情不利。
很快，华灯初上，两人也再一次来到了百香楼。
昨日那位妈妈见到来人，立刻笑呵呵地迎了过来，“二位公子，今晚还是点那几位姑娘吗？”
“妈妈有无兴趣，陪本世子喝一杯？”
突然间，陆阳直勾勾地盯着妈妈，目光肆无忌惮。
这让后者当场愣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许久，妈妈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公子，您……您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嘛？”
陆阳微微笑着，伸手落在妈妈的肩膀上，“像妈妈这样的可人，本世子实在是喜欢得紧，不如咱们找个地方，促膝长谈？”
“这……”
一时间，妈妈有些犹豫不决，只是突然想到对方的自称后，终究咬咬牙，点头答应下来，“既如此，妈妈我就听公子的，不过请公子给妾身一点时间，好让妾身打扮打扮。”
“妈妈请。”
待对方离开，陆阳回头便见白云海在一旁忍不住笑，浑身都在抖动。
当即，他瞪了对方一眼，无奈道，“白大人，本世子这也是因公献身，你可要跟钟大人言明，事后让他好好补偿本世子。”
“一定，一定……”
不一会儿，陆阳就被妈妈带到了一楼后院的房间里。
见他在打量房中环境，妈妈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请公子见谅，妾身已经多年……多年不曾有恩客了，今夜百香楼也已经客满，实在没有其他地方招待公子。”
“无妨，本世子不在乎。”
摆了摆手，陆阳打量了下眼前这位女子。
对方虽然是百香楼的妈妈，但其实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三十左右吧。
这种年纪，正是有着独特韵味的时期，因此方才陆阳那些话，也不算是说谎。
眼看对方就要开始正事儿，陆阳连忙挥手阻拦，笑道，“妈妈，咱们开始之前，何不互相了解一下，也好深入交流啊。”
“本世子就先说了，给妈妈打个样！”
他轻轻咳嗽几声，笑道，“在下陆阳，镇北王府世子，今年刚好二十，如今是王府实际上的主人。”
“镇北王府的状况，想必妈妈也有所耳闻，本世子就不多介绍了。”
闻言，妈妈愣了愣，许久后试探着问道，“殿下这是……对百香楼有想法？”
不怪她这么想，百香楼里全都是挥金如土的主儿，一晚上不知会赚多少银子，这位来自没落王府的世子，或许就是看上了这点。
哪知道，陆阳摇摇头，“妈妈，你还没介绍自己呢。”
“我？”
指了指自己，妈妈犹豫片刻，还是按照其要求来。
她从业这么多年，不知遇到过多少有奇葩要求的恩客，陆阳与他们比起来还算好的。
因此，妈妈并不抗拒，“妾身本名秦莲香，不过在这一行里，大家都不会以本名待客。”
“承蒙厚爱，大家都叫我一声花姐。”
秦莲香说起这个，神色间略有感慨，不过到底是混迹花场的老人了，瞬息间调整了过来，“殿下，这些够了吗？”
“那花姐，你的神仙散，是从哪里来的？”
此言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滞，秦莲香更是隐隐露出些许杀气。
她盯着陆阳的眼睛看了许久，神色冰冷，“殿下问这些，是想将百香楼连根拔起？”
“可一旦这么做了，殿下就没考虑过后果？”
陆阳知道她想歪了，于是连忙摆摆手，笑道，“花姐误会了，本世子之所以问这些，只是想追查出神仙散的来源。”
“至于这百香楼……以我镇北王府的财力，足以再建一座出来，比这里的规模更大。”
说着，他又说道，“本世子清楚，百香楼，或者说花姐背后是吏部的某位老大人，本世子虽然惹不起，但也不怕。”
“只要花姐好好配合，百香楼还是原来的百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