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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震霆离开后,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也缓缓离去。

望着晕倒在地的沈雪凝,平日里就对她心存不满的几个妃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暗自窃喜。

轩辕睿渊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那一盏盏花灯,心中满是疑惑,究竟哪一盏才是唐婉清亲手制作?

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对唐婉清的了解竟是如此匮乏。

她喜欢什么、擅长什么,甚至连她的笔迹,自己都一无所知。

他突然意识到,这几个月来,唐婉清对自己明显冷淡了许多。

这份察觉让轩辕睿渊心急如焚,他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来回搜寻。

“哎哎,找什么呢?”轩辕瑾书晃悠着走来,一眼就瞧见轩辕睿渊在四处张望。

“小王爷,你可看到清平公主了?”轩辕睿渊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走啦!刚走不久。”轩辕瑾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潇洒地一甩折扇,继续优哉游哉地溜达开了。

轩辕睿渊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也没了赏灯的兴趣。

元宵节过去两天后,叶凛萧派碧桃捎回来一封信。

信中提到,紧邻着大炎朝的离央国近来蠢蠢欲动,依目前局势来看,两国之间早晚必有一战。

而且离央国人擅长用蛊,手段诡异,令人防不胜防,问她有没有什么防范的措施。

唐婉清回想起上次抢药时,那什么双煞用的蛊竟是假的,当时还把唐婉清吓了一跳。

唐婉清看着狭小的药房,不禁犯起愁来。

研究蛊术需要宽敞明亮的地方,她透过窗户向外望去,竹林旁是母亲生前的书房。

母亲去世后,她的遗物都被封存在书房里。

上一世,唐婉清并未住在兰馨苑,自然也从未踏入过这间书房。

唐婉清当即吩咐下人打开书房。一走进书房,她便看到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

她满意地看了一眼靠墙摆放的两排大柜子,转头对翠缕说道。

“你和紫菱把这些书分类整理一下,全部搬到我的书房。还有这张书桌和椅子,也一并挪过去。”

“奴婢遵命。”翠缕恭敬地俯身行礼,随后便去叫紫菱一起搬桌子。

唐婉清躺在软榻上,脑海中思索着有关蛊术的信息。

“小姐,发现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的是夫人的一些书信。”

翠缕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快步走了进来。

“拿过来给我瞧瞧。”唐婉清站起身,接过木盒。

翠缕福了福身,又转身出去继续忙碌。

唐婉清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封信、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还有一个长命锁。

她随手拿起一封信,缓缓拆开。十几年的时光流转,信纸已微微泛黄,映入眼帘的是娟秀的簪花小楷:好友瑶光亲启。

唐婉清只觉心脏猛地一缩,剧烈跳动起来。

瑶光,穆瑶光?那可是皇后的闺名,母亲居然和皇后相识?

再看信中的称呼,言辞随意,不需要使用敬语,可见二人感情深厚。

可自己嫁给轩辕睿渊整整五年,皇后从未提及过此事。

对自己更是百般刁难,处处挑刺,这绝不是对待好友女儿应有的态度。

唐婉清的双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继续看信。

“你送的茶效果不错,这几日我确实感觉身形纤细了些。

只是你上次提到的事情,逸尘还是坚决回绝。

你说得对,沈家那位老夫人实在太过强势,小女儿一心向佛,她却非要逼其嫁人。

我再劝劝逸尘,给那可怜人寻个安身之处,也算是积德行善。

你的干女儿婉清,已经六个月了,等天气再暖和些,我就带她进宫去看你……”

唐婉清急忙翻看剩下的几封信。一共有三封写好信,一封是给皇后的,两封是要送往关外的,只是不知为何,都未曾送出。

她根据信中的内容,结合当下已经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努力梳理着思路。

原来,皇后穆瑶光、叶凛萧的母亲江芷昕,还有自己的母亲苏璃。

三人在未出嫁前是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江芷昕年长两岁,还早早生下了叶凛萧。

母亲生下自己后,因孕期进补过度,身材发福,皇后穆瑶光便给母亲推荐了一种茶。

母亲在信中向江芷昕倾诉,穆瑶光在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皇上刚刚登基,国库空虚,菱洲富商沈老夫人提出,愿意资助关外将士的粮草。

条件是沈家的姑娘,一个必须入宫,另一个一心向佛的,也得由陛下赐婚……

唐婉清紧紧攥着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入宫的那位,不用说,肯定是沈雪凝,菱洲姓沈的富商,也就只有她们一家。

而那个所谓一心向佛的?唐婉清冷笑一声,就沈氏那副模样,哪有半分慈悲佛心。

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沈氏欺骗了皇后,皇后又利用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真的以为,只是给一个不恋尘世的女子一个虚名,让她在深宅大院的庵堂里度过余生。

甚至有可能,这从头到尾都是皇后出的主意。

上一世,众人都说母亲生下自己后身体孱弱,一直在温泉山庄养病。

一次宫里设宴,父亲独自前去参加,母亲半夜突然高烧不退,等父亲连夜赶回时,母亲已奄奄一息。

父亲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母亲便香消玉殒。

父亲悲痛欲绝,服下一粒药丸,发誓此生不再娶妻生子。

那时自己还不满一岁,可没过多久,皇上就为父亲赐婚,对象是菱洲富商沈家之女沈双霜。

后来自己长大后,对父亲一直很冷淡。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按照时间推算这几封信正是母亲病重时所写。

可信上的字迹工整,笔画有力,再看看那绣了一半的香囊,针脚细密均匀。

沈氏嫁入唐府后,原来的下人全部被替换。

这种种事情处处透着蹊跷。上一世自己死后,魂魄能自由活动后。

每天都会去看看轩辕睿渊,每看一次,心中的恨意便加深一分。

直到有一次,轩辕震霆喝得酩酊大醉,对着轩辕睿渊怒吼。

“朕可以容忍你设计陷害叶老将军,因为这天下姓轩辕,朕容不下姓叶的军队。可你为什么要害唐逸尘,让他尸骨无存?”

唐婉清清楚地记得,轩辕睿渊毫不示弱地回道。

“不为我所用,本宫同样容不下。”

轩辕震霆怒不可遏,甩袖而去。自己赶忙追了上去。

只见轩辕震霆坐在棋盘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为了大炎朝,把唐逸尘出卖给了沈家。

当时皇后设计,在唐逸尘的酒里下了迷药,等他醒来,发现沈无霜睡在身旁。

紧接着,唐逸尘的夫人又突然离世,最终他客死异乡,尸骨无存,一生实在太过悲惨。

当时,身旁的大太监德顺请示皇上:“现在外面都是关于唐大学士的谣言,要不要加以镇压?”

轩辕震霆抹了一把眼泪,摆了摆手说。

“人死如灯灭,朕对不起他,等朕百年之后,到地底下给他赔罪。”

唐婉清当时恨得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戳瞎轩辕震霆的双眼。

为什么他不为父亲洗清冤屈?父亲死得如此冤枉,还要被世人唾弃。

想到这里,唐婉清愈发觉得母亲的死疑点重重。母亲怀孕生产时,身边只有嬷嬷和丫鬟伺候。

世人都传轩辕震霆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朝堂一度动荡不安。

父亲整日忙于政务,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母亲,很多时候,母亲的身体状况都是听下人汇报。

父亲很可能是被人蒙蔽了,或许母亲的身体本无大碍,她的去世,说不定是遭人下毒暗害。

唐婉清想到这里,重新躺回软榻,思索该从哪里入手调查。

皇宫御书房内,轩辕震霆正在翻阅着奏折,神情凝重。

德顺听完几个侍卫的禀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赏梅宴上,魏府千金意外断腿,自那以后,但凡再有宫宴,皇上便格外重视。

下令在皇宫各处布下隐藏侍卫。

命令他们暗中保护每一位参加宫宴之人的人身安全,确保类似的祸事不再发生。

刚刚退下的,正是元宵宫宴期间,被派去负责花灯区域安全的侍卫。

德顺轻手轻脚地走进御书房,俯身恭敬行礼后,说道。

“皇上,都盘问清楚了。”紧接着,他将询问到的信息,条理清晰地向轩辕震霆仔细复述了一遍。

轩辕震霆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锐利地看向德顺,问道。

“支走唐婉清丫鬟碧桃的,是沈雪凝的人?还假传皇后旨意,说皇后要见碧桃?”

“回皇上,是的,已经查实,那个给清平公主下毒的宫女,就是支走碧桃的人,是凝香殿的宫女。

不过,此事皇后娘娘确实并不知情。”德顺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地继续禀报。

轩辕震霆来了兴致,追问道:“这谎言不是一见到皇后就会被拆穿吗?”

德顺连忙解释:“这个宫女在回麟德殿的路上对清平公主的丫鬟碧桃下过迷药。

只是碧桃身上佩戴了香囊,没有中毒,所以她也没察觉到异样。

而且,花灯悬挂的位置离麟德殿太近,殿外不远处就有值守的侍卫,宫女没机会再次下手。”

德顺顿了顿,见轩辕震霆在认真听,便接着说。

“清平公主的丫鬟碧桃回到麟德殿门口时,花灯还没挂完,星河才刚开始协助宫女挂花灯。”

轩辕震霆彻底放下毛笔,回想当晚的情景。

苏贵妃看到刚走到麟德殿门口的碧桃时。

确实说了一句‘星河速度很快啊’,然后就拉着自己陪她去看花灯。

轩辕震霆摩挲着龙案上的摆件,沉思片刻,又问。

“你的意思,清平公主的丫鬟没中迷药是提前就预知了?”

“皇上有所不知,”德顺又福了福身,思索一下说道。

“清平公主和她的丫鬟,每人身上都带着一个香囊。

和唐大学士身上的一模一样,寻常毒药都能防住,这也是清平公主喝了下了媚药的茶却没中毒的原因。”

“哦?每人都有?”轩辕震霆一脸好奇。

“是的,皇上。不光她们有,但凡和清平公主交好的小姐,身上都佩戴着,就连叶小将军、小王爷身上也有。”

德顺说完,悄悄抬眼瞧了瞧发呆的轩辕震霆,又看了看他腰间的香囊,补充道。

“皇上的香囊用材更加名贵,驱毒效果自然更好。”

轩辕震霆倒没在意自己的香囊和丫鬟的相似,而是想到了别的事,问道。

“当日参与抢药的人里,有没有人佩戴这种香囊?”

德顺一愣,思索片刻后回答。“并没有。”接着又补充道。

“坊间传言,清平公主的丫鬟碧桃常去将军府练武,和祁长生相识。

祁长生爱吃碧桃做的点心,碧桃就从他那儿换了不少药方,这香囊就是祁长生研制的。”

轩辕震霆喝了口茶,摆了摆手:“下去吧,继续派人监视。”

“是,奴才遵旨。”德顺俯身行礼,缓缓退下。

轩辕震霆看着桌面上的石雕,沉思片刻后,沉声道。

“去凝香殿,宣旨,沈雪凝降为拾翠采女,移出凝香殿,你去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去吧。”

安顺俯身行礼:“奴才遵旨。”随后转身,快步前往凝香殿宣旨。

轩辕震霆盯着龙案上的各种小玩意发呆。

沈宏霏这段时间霉运缠身,特别是沈兆兴这件事,处处透着刻意。

再仔细一分析,每一步却又合情合理,轩辕震霆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沈兆兴是沈宏霏唯一的儿子,估计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了。

次日早朝,轩辕震霆坐在龙椅之上,扫了一眼众人,正准备吩咐安顺宣布散朝。

就在这时,唐逸尘神色凝重,快步从朝臣队列中走出,声音洪亮地说道:“臣有本奏!”

轩辕震霆瞥了一眼唐逸尘,心里吐槽,这人一个月二十多天都在温泉山庄养病。

今日乍一看,面色红润,肤白气足,哪有丝毫患病的样子?

他眉头微皱,瞪了唐逸尘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