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之成功带跑了高德不提,这边贵妃母女两也很满意,她们以为自己刚刚的对话皇帝没听到。
所以,当皇帝提出留陈氏吃完午膳要走,她也没有拒绝。
为了贵妃,皇帝可谓落足了血本,只有一顿饭的功夫就把陈氏的好感刷满。
全程看着的君安之感叹:真不愧是皇帝本尊!在丈母娘面前,刷个好感分分钟的事。
“本来,朕想邀请岳丈大人一起来,看看贵妃的,他拒绝了。”用完午膳,皇帝一脸惋惜的道。
君安之瞟了一眼明显一愣,瞬间换上感激表情的贵妃,在心里摇了摇头,轻叹。
自林大将军回京以来,皇帝仿佛找到了攻心角度,知道贵妃最在意的是什么,林家的人彻底成为了他在贵妃面前刷好感的工具。
这样也好,君安之想过了,要是这一辈子皇帝无法将一颗真心献给贵妃。
又能像现在这样对这个女人好一辈子的话,那么,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比如说一个人坏人,他为了掩饰自己是坏人的事实,不断的在这世间行善一辈子,那么谁也无法说他是个坏人。
毕竟,伪善一辈子,装了一辈子好人,那么他就是个好人。
皇帝呢,只要他天天都装着这么深情喜欢贵妃,他就是喜欢贵妃。
更何况。
感情这玩意,不是博弈,从来就没有全赢全输的。
“陛下言重了……”对于皇帝竟然口称林大将军为岳父大人,陈氏是既高兴又恐慌的,直言担待不起。
“朕既然娶了贵妃为妻,林家又是她的娘家,当然也是朕的岳家了。”皇帝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轻笑出声。
君安之:……得了,这好感要爆满了。
果然,陈氏嘴上说林家担待不起,可眼中却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君安之能理解,像林家这样的,他们的女儿出身不低,本来贵妃就有望嫁给一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妻的。
被皇帝横插一杆,虽说是嫁入皇家做的是贵妃,风光无限。
可贵妃再怎么风光,再怎么尊贵,也只是个妾呀。
她生的孩子永远是庶子,成就永远都越不过正宫的孩子。
她的孩子永远都只能捡正宫娘娘的孩子不要的,才轮到自己。
皇帝刚刚的那一番话真戳中陈氏心中的柔软啊,听听,皇帝刚刚说了什么?他说自己的女儿是他的妻子。
林家是他的岳家,林大将军,是他的岳父大人!
君安之:等等陈氏,你是不是忘了这个狗皇帝害得你女儿终身不孕呢?
你怎么可以把这一茬给忘了?
好了,陈氏是真忘了,被,皇帝一碗迷魂汤灌下去,直接昏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这一上午,陈氏满意的出宫了,回到家后跟自己男人怎么说宫中的事,又是一阵感概了。
陈氏当然没忘记皇帝让自己的女儿一辈子不能有孩子。
可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为人臣子,他们又能如何?
陈氏毕竟经历丰富,陛下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眼中的柔情不像是骗人的。
这样就够了,陛下忌惮林家的兵权,让女儿以后没有儿女,只要他们林家还在,就没有人敢爬到她头上撒野。
果然,陈氏出宫,回家把自己女儿在宫里的情况,与自己的想法讲给家里的男人听。
林氏夫子并无异议。
林家小弟还表示自己要参加科举,做姐姐的依靠!
林大将军夫妻表示很欣慰。
而皇帝也很满意,因为他不但搞定了丈母娘,林贵妃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没那么防备了。
嘚瑟的看向一旁的小太监,皇帝心道:跟朕斗,就算是没把你弄死,也分分钟在智商上碾压你。
君安之:……这有什么好嘚瑟的?要是老子真的要整你,有你哭的时候。
君安之觉得跟这种恋爱脑一般见识简直降低自己的智商。
承德八年正月,由于宫中事多,皇帝来贵妃这也不那么勤快了。
准确的来说,皇帝这个月连后宫都不怎么进。
三月。
天气转暖,淑妃虽然大病一场,但月子也坐满两个月了,她让敬事房恢复自己侍寝绿头牌。
要是一般的妃子,敬事房是不会理会的,但淑妃不同,就往年她侍寝的节奏,说她不得宠,整个敬事房的人都不会相信。
所以,她既然有这个要求,敬房的太监也不会拒绝。
所以,贵妃一早向皇后请安时,便看到久违了两个月的淑妃,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
站在贵妃身后的君安之只扫了一眼,便敛下眼睑。
果然大病一场,那脸都瘦得像鬼一样了。
要不是原来淑妃长得好,瘦的像鬼那还能看?
皇后看了淑妃那鬼样子也吓了一大跳,又想到她这样子竟然还想侍寝……
你问淑妃变成这副鬼模样皇帝知道吗?
这就又不得不提一下了,皇帝他不知道!
今年京中下起大雪,多地发生雪崩,房屋倒塌。
皇帝忙着善后,又听钦天监道还会有大雪,忙着防范之余,边境又有异动。
此时,林大将军还在京中,皇帝天天拉了林大将军议事,根本就没空顾及后宫。
御书房。
此时的皇帝,正召集一群大臣在议事。
左右丞相,吏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林大将军。
这都属于皇帝的亲信了。
“李爱卿,你的意思是让大庆与蛮子和谈,或者和亲,来达成边境安宁的目的?”
皇帝面沉如水,表情莫测。
李宰相向皇帝一拜,侃侃而谈:“臣斯以为,连年战战我们大庆消耗不起,以和亲为由,休养生息……”
李相一番话,让御书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吏大夫?”许久皇帝又问,自始至终杵在一旁,不出声的吏部尚书。
“臣附议李相所言。”吏部尚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躬身道。
“左相呢?”皇帝看向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左相。
“臣认为要战,打的蛮夷百年之内再无还手之力!”左向做言论明显就是个热血青年所为,让一边的主和的右相,吏部尚书皱眉。
他们虽是皇帝的心腹大臣,但在政见上还是有些对立的。
“将军呢,怎么说?”皇帝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