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楚轻烟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刚才容靳南的话把她吓到了，给她个机会，两个人先不离婚？
完全没想过容靳南会来这一出的她，有一瞬间几乎忍不住要变脸了。
要不是在最后关头他还记着自己的人设，只怕当场就翻脸了。
也幸好这会她手机响了，不然——
再三深呼吸，压下内心的想暴走的冲动，这才拿出手机接起了蓝伊的电话，那边她的声音有些疲惫。
“轻烟，打捞队还在打捞，不过——”
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很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
后面的话蓝伊没有说，她听着电话另一头楚轻烟的呼吸声，有些不确定：“轻烟？”
楚轻烟抬头看了眼夜空，城市里，光害严重，明明是深秋秋高气爽的天，但是只有廖廖几颗星子。
不知道京京会是哪一颗？
如果它真的不在了，一定会是最亮那一颗吧？
“让打捞队回来吧。”
“轻烟——”
“京京不是一般的蛇，它特别有灵性。别的蛇一个星期只吃一次，它跟人一样，一日三餐。它还特别懂事，上厕所知道找卫生间，知道自己去浴缸里洗澡，洗干净了还要抖干净身上的水才会出来……”
楚轻烟声音有些哽咽，想到京京，想到它救了自己两次，她真的很后悔。
为什么要去爬山？如果不去爬山，就一点事也没有了。
“它那么聪明，一定会让自己平安的，等它好了，一定会回来找我。”
“轻烟。”蓝伊长长一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楚轻烟。
“你别想太多，就像你说的，也许京京会回来呢？”
“不是也许，是一定。”楚轻烟闭了闭眼睛：“它一定会回来的。”
“恩恩，是，一定会回来的。”
挂了电话，楚轻烟不想回病房，转身直接就往家的方向去了。
至于容靳南？
随他去，她已经无所谓了。他要是一生气就跟她离婚，那就更好了。
楚轻烟这个晚上并没有睡好，一整晚她都在不停的做梦。
京京出现在她的梦里，它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不管她怎么叫它，它都没有回应，最后化成一阵烟，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京京——”
楚轻烟醒来，看着床边空荡荡的软骨头沙发，还有旁边几个她搜罗来的，跟京京玩耍的小玩艺，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她有预感，京京大概是回不来了。
……
楚轻烟十分不情愿往医院去了。
她还没有跟容靳南离成婚，作精人设不能倒。本来想给自己化个烟薰妆，最后思来想去，换了个更喜庆的桃花妆，然后挑了身红衣服，梳着两个包包发髻，整个人像是年画里面的福娃。
一大早，楚轻烟就顶着这么一身雷人的造型，出现在了容靳南面前。
“靳南，早啊。”
楚轻烟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衬着那喜庆的妆容，夸张的表情，感觉只要再给她一个麦克风，就可以直接上春晚的舞台了。
——狗男人，要给我机会是吧？我要是不把你作到主动提离婚，我就不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