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学见唬住媳妇,嘴角有了笑意,声音也放温柔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他想过了,再忍他们几天。
姜秀茹抓紧出院证明,离婚的话就在嘴边,可说出来却很难。
话还没说,她心先咚咚的跳,对年文学的怕已经根深蒂固,他总是阴沉沉的,只是瞪她一眼,她就什么都不敢说。
“妈,你不是有话要对他说吗?”
年初一不想让妈妈再退缩,看着她羸弱的背影,扬声提醒她。
姜秀茹肩膀一抖,想到对女儿的承诺,想到年文学的绝情,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刚要开口就被年文学拦住。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我部.队有事先走了。”
年文学丢下一句,开门就走,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已经意识到媳妇要说啥,不是舍不得她,而是现在这个对自己不利的时候,离婚是万万不可以的。
姜秀茹傻傻的看着他一阵风似的离开,病房的门挡住她的视线,嘴张着离婚两字就在嘴边,可没说出来,她自己却紧张的鼻尖上都冒冷汗了。
年初一失望的看着妈妈,都要离婚了,管他忙不忙呢?
怎么总是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能骗住?
“刚刚我看到这个男人缠着医生,让他开出院证明。”
隔壁床的女人已经摘下口罩躺下了,她背对着初一母女,没有主语,突然冒出一句,都不知道她是对谁说话?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标准的普通话,像广播里的播音员一样,字正腔圆,只是有些冷,屋里本来很闷热,因为她一句话,变得凉飕飕的。
姜秀茹愣愣的看着那女人,她是跟谁说话呢?
年初一却听懂了,联想到这个女人刚刚看爸爸那嘲讽的目光,再次刷新她对爸爸的看法。
为了省钱,他都不顾自己女儿的死活,年初一心里有种悲凉感,也许他从来就没当自己是他的骨肉。
年初一难过的看着妈妈,声音有些凄楚:
“妈,看清他的嘴脸了吧?您还信他吗?”
“他真会这么做?”
姜秀茹双手搅在一起,用力捏着,紧咬着牙关,对年文学失望透顶。
“你说呢?差点把我闷死,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年初一的声音变得有些冷,透着一股自嘲的味道,被亲爹差点捂死,多残酷的事实。
前世自己就是老实,不敢反抗他,所以才能活到二十四岁,如果她像今生一样忤逆他,估计都活不过十五岁。
“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爹?”
隔壁床的女人听的生气,猛地坐起来。
年初一望向她,这女人挺有正义感,明明很怕见人,但还是对自己说出爸爸的丑行。
“是呀,我也不想相信,自己竟然有这种爸爸?”
年初一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如果出生能选,她宁愿做猫,做狗,都不愿意做年文学的女儿,他不配。
“我支持您离婚,这种男人不能要。”
女人因为生气,忘了自己没戴口罩,猛地转过身望着姜秀茹,愤慨激昂的说道。
姜秀茹没有任何防备的看到她的脸,捂着嘴惊呼出声:
“啊?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