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狂血收到朱亦的暗示之后,也很识趣地松去了力道,与魏泰权各退一步。
“王朝的九千岁大人,果然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他顺便还阴阳怪气地抱拳一笑。
“敢和我开玩笑的人,能活下去的可不多。”魏泰权并不买账,背着手冷冷回话。
闻言,不但是狂血的脸色大变,连朱亦的表情也是相当难看的,像是一坨冻住的铁块一般。
随即魏泰权迈开了步伐扬长而去,似乎对这两人完全不上心,更别提那些躺倒在山路上的侍卫了。
冷汗从朱亦的额头流下,半晌过后,他才不可思议地回头瞪视魏泰权远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此等奸臣当道,目无尊法,简直欺人太甚了。”
狂血缓缓地扭动自己的手腕,冷眼看着同一个方向,说道:“太子殿下不必操之过急,就这么一下,我便试探出了魏泰权的部分实力,恐怕他确实有六层的内力,属于天下一等一的高人了。”
朱亦好奇道:“那对拥有七层内力、靠着杀人无数锻炼出天下第一内力的你来说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消灭吗?为何刚才还显得这么难以对付?”
狂血忖度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我不能确定那魏泰权是否有隐藏实力,再加上我的七层内力必须解放一些经脉上的限制才能够完善的发挥出来,否则便会对身体有所损伤。”
“无论如何你怎么说,只要用得到你的时候能够把魏泰权消灭掉就好。”朱亦打断了他的话,冷冰冰的说道。
狂血深吸了一口气,抱拳回答说道:“一定不负殿下的厚望!”
而在另一侧。
魏泰权慢悠悠的回到自己房间,里头烛火闪烁,是许笙笙坐在桌前捧着一本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典籍翻阅,女孩眼神里倒映着烛光,认真的表情可爱而又迷人,仿佛她不是个命运悲惨的棋子,而是一名孜孜求学的书童。
男人见此,白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不好好打扮的花枝招展,倒是喜欢看书,不务正业。”
许笙笙正看的入神呢,听见魏泰权的声音连忙吓得合起了书站了起来,两手局促不安地搭在身前,眼神闪烁,低头说道:“督公,我给你铺好了床、热好了茶。”
“哼,算你业务能力过关。”
魏泰权笑眯眯地坐到了桌子前,接受着许笙笙一名婢女的服务,这倒是自得其乐的很。
就在许笙笙又给他送上一盆小食作为宵夜的时候,侧身的女孩看了一眼魏泰权身体某处,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咦?”
“又在一惊一乍什么啊。”
“你的衣袖……”
魏泰权循着声音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竟然像是被猫爪挠过一般,内部呈现出斑驳陆离的摧残效果,眼看着这件衣服是废了。
哟呵……
男人在心里感慨了一声想不到啊。
自己之前和狂血的对掌看似旗鼓相当,实际上自己也充分感受到了对方的压迫感,那可是六层内力啊。尽管大家都有意用出暗劲而非明力,所以周边的破坏度都被控制到一个比较低的水平,可这依然不能抵消很多无法抵消的破坏,例如对自己身体的破坏。
既然自己都这样了,说不定对方衣服里头的马甲也被震坏了。
(厉害啊,朱亦是从哪里弄来这样的高手的呢?果然……唯一确定的是,习武之道错综复杂,世界上没有什么唯一的修炼法门,自己靠着阴阳灵气让内力更进一步,别人也有别的奇妙方法突破。)
举起手臂检查了一下衣袖之后,魏泰权笑着放下手,装作无事发生地摸了摸许笙笙的脑袋说道:“你还真是细心啊,以后大大有赏。”
“以后?还要多以后……”这句话被心思细腻的许笙笙听在耳朵里,就像是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很久一样,也难怪她立马露出彷徨的表情。
这幅像是松鼠一般瑟瑟发抖的可爱模样被魏泰权看在眼中却有些好笑,他继续粗鲁的抚摸着许笙笙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这家伙,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真以为自己是多么倾国倾城让人无法割舍?我也就随口一说罢了,难不成还要对你自斟自酌呢?”
许笙笙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回答道:‘那我……在回去京城后,果然……’
“无妨,这是我许诺的,自然会让你调查一下家世,顺便放你走,这便是你在能杀我的时候却救了我后获得的恩赐。”
女孩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煞白的小脸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而魏泰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轻轻地用自己的内力对她进行刺探,然后感慨的说道:“哟呵,你是突破了三层内力了吗?”
闻言,许笙笙脸一红,轻声地如实回答说道:“这是前几天刚刚突破的……”
“哼哼,挺有能耐的啊,难怪看见过你的人都对你赞不绝口,还真是有天赋啊。”
“都是……仰仗督公……”
听到她有够笨拙的阿谀奉承,魏泰权只觉得好笑,甚至在心里摇头心想自己当初见到的古灵精怪小碟子去哪儿了,似乎在后宫里头的她更加机灵呢。
想到这里,他索性开始脱衣服。
许笙笙又是吓得浑身肩膀一震,畏畏缩缩的看向魏泰权不知道他在心里想的什么。
魏泰权露出了一件外衣下头单薄的丝绸贴身内衬衣,身材精壮健瘦,不过手臂和肩膀明显能够看见肌肉,这并不像是老年人的身材。
烛火下,他的肌肤呈现出古铜色,强大而又神秘。
许笙笙一时间看愣了。
魏泰权好笑地看着她说道:‘本督要更衣睡觉了,这一天天的太累了。’
“啊,哦!”许笙笙回过神,连忙开始帮魏泰权换衣服、盖被子,只有服务到位了,她才能退出去自己休息。
“想不到,炉鼎的功法都能被你修炼出花呢。”
魏泰权倒是兴致不减地调戏着女孩,后者面颊绯红,只能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都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