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圣等人上前见礼,李山却傲立当场,双眼炯炯有神与成玉对视。
“呵呵!”
成玉浑不在意,饮下妖奴送到嘴边的灵酒,笑道:“李山师弟为何不来见礼?”
“真传当面如此无礼,果然,狂傲啊!”
“白师弟,你看李山此子的作风,就知他为何会欺辱王蒙师弟了!”
“如此狂傲,就该被敲打敲打!”
成玉的清淡的话语落入白名圣耳中,听得他额头冷汗津津,不知如何答话。
“哈哈哈哈哈!”
李山忽然发出几声大笑,引得成玉侧目。
“师弟为何发笑?”
李山止住笑声,淡淡道:“我不笑别的,只笑成玉师兄记性不好!”
“方才师弟已经说了,我被师兄的笑声打断行功,身受重伤,如今又被封住修为,如何能够行礼?”
“师兄身为仙人,记性却如此之差,可是修为除了问题?”
李山胸前贴着符箓,一身修为都无,但面对成玉丝毫不憷,还有闲心耍嘴皮逗趣。
成玉也不恼,笑道:“李山师弟,你可知思过峰?”
李山眉头轻轻挑动,这成玉怪能沉得住气的,摇头道:“思过峰的大名,师弟自然是知晓的。”
思过峰是专门看押宗内违规弟子的地方,算是文举宗的“监狱”。
成玉呵呵笑道:“思过峰上有透骨阴风,冷寒无比,既吹肉身,也吹元神,仙级以下的人物皆抵挡不住。”
“弟子被押入思过峰后,一身修为都封禁,透骨阴风吹入肌肤,深入肉身、内脏、骨髓…..元神,冷意深入灵魂,除了瑟瑟发抖什么都做不了。”
“化神弟子若在思过峰呆上一年,修为会被阴风吹走一半,若呆上十年,不但修为折损殆尽,连根基都会被磨去一分,若呆上百年....”
“呵呵....”
成玉没有继续说下来,呵呵轻笑。
李山好奇问道:“不知呆上百年会如何?”
“呆上百年?”
成玉斜撇了李山一眼,笑道:“呆上百年,纵然是道体,根基也会被消磨殆尽,化为凡体!”
李山状似骇怕,惊叫道:“如此恐怖?”
“呵呵,李山师弟怕了吗?”成玉冷笑道,到底是知道怕了,可惜,
晚了!
“那倒没有!”
转言,李山似长出了口气,笑道:“幸好师弟一直遵循门规,从无逾越之处!”
看李山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成玉眸光闪烁,不再搭理他。
且任由李山嘴硬,不过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李山如此放肆,定然是定极撑腰给了他胆量,但....
别人怕定极,成玉可不怕!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李山给办了!
........
念头想定,成玉挥挥袖把几人卷起,瞬间来到刑罚大殿。
“成玉师兄!”
程白虎王蒙二人急忙迎了上去,有成玉这个主心骨在,这波,稳了!
“李山师弟!”
肖寇则走到李山身旁,看到李山身上的“刑罚”符箓,直皱眉头。
“白师兄,李山师弟是否该罚尚未定论,怎能直接封禁修为?”
一把摘下符箓。
白名圣也不解释宗门规矩什么的,两拨人都不好惹,成玉都没说什么,他更不会多嘴。
呼!
取下符箓之后一身修为尽复,李山不禁轻松了几分。
实力才是立身之本,失去力量的滋味太过难受,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环顾左右,整个刑罚大殿方圆百丈左右,内侧一个巨大的文举祖师牌位,四周墙面上书写着文举宗的规矩条例。
书写规矩之人定是修为高深的宗门前辈,黑色字体各个铁笔银钩,道韵弥散,压迫心神。
成玉大马金刀坐在上首,程白虎王蒙二人在旁如同两条狗腿。
“行了,白师弟,可以开始吧!”
成玉拿起灵茶轻轻吔了几口,冷漠开口。
王蒙与程白虎对视一眼,走到大殿中央,朗声道:“白名圣容禀,师弟王蒙,数十年前......”
洋洋洒洒一大段,王蒙把当年他好心结交李山,而后被李山戏耍,不忿之下定下十年之约,云天上被李山击败后如何折辱之事一一道来。
“....白师兄你看,师弟脸上现在仍是青的,李山此子下手太过狠毒,耽误了师弟数十年功行,望师兄明察!”
王蒙说完,程白虎把李山在云天上狂殴王蒙,制止王蒙认输的影像放出来佐证。
白名圣早就知晓这些,轻轻点头,看向李山。
“李山师弟,你可有辨言?”
李山未说话,肖寇抢先出言。
“李山师弟下手虽重,其中却内有原因,当初王蒙邀战本就别有居心,是背后有人指使,心怀恶意而来!”
“且,在约战时日之前,王蒙曾在仙城李山胞弟拜堂成亲之时大闹了一番,如此坏人好事的险恶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故而,李山师弟虽然下手重了些,却情有可原!”
“宗门规矩虽然严苛,但你我修道之人,心中自然要有掂量!”
“白师兄,你以为呢?”
白名圣点点头,问道:“王蒙在仙城震晕凡人之事已经交了刑罚功劳,确实有此事,那个....你说王蒙是收入指使,可有凭证?”
“影像为证!”
肖寇把王蒙李山二人在玖伍贰柒峰外的影像放出。
影像放完,王蒙立刻出言:“白名圣你看见了,我与李山素不相识,亲自拜访却被李山如此怠慢戏耍,这是何道理?”
“如此狷狂无度,不尊同门,还是押入思过峰好好悔改为上!”
白名圣看完影像亦有些好奇。
李山是如何刚与王蒙见面,就判断出王蒙不怀好意的?
转念抛开此念,白名圣轻咳一声,缓缓道:“嗯.....王蒙师弟,在李山点出你是受....某人指使而来的时候,你的面色几次变化,如何解释?”
白名圣一边说,一边余光看向上首的成玉,措辞小心谨慎。
王蒙听到白名圣的问话毫不慌张,事情过去几十年,他心中早准备好应对说辞。
“白师兄明鉴,当初李山突然出言,说我是受成玉师兄指使,师弟当时惊诧无比,不知李山师弟是如何联想到此处的?”
“成玉师兄是何人?我文举宗第三真传弟子,师弟此前一直心怀敬仰,却未曾有幸得见仙颜。”
“说我王蒙受成玉师兄指使上门挑衅,完全是李山胡乱臆测!”
白名圣:“.......”
王蒙的话纯属狡辩,但奈何成玉就在身后,他想斥责却说不出口。
“一派胡言!”
肖寇大声怒斥:“满嘴狗屁,臭不可闻!王蒙,你妄为修道人!”
王蒙得意洋洋:“肖寇师兄,你说话可有凭证?”
“影像上我已经否认了并非成玉师兄指使,面色变化也是因为惊讶所至,绝无虚言!”
肖寇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却不知如何辨言。
王蒙面色变化明显是被李山一语道破心思,慌乱所至,只要是个人、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
但,就因为有成玉撑腰,容得王蒙在此大放厥词,颠倒黑白!
“白师弟?”
成玉在上首淡淡开口。
白名圣内心狂骂,心中有一万句mmp想讲,极度想骂人。
一骂成玉小心眼,二骂肖寇背后的上官明迟迟不至,三骂刑罚大队的靠山、也可能是李山的靠山---宗主不露面。
大殿内有成玉这个仙人在,他这个刑罚队长完全不顶用。
“也罢!”
“李山欺辱同门证据确凿,念其是初犯且入内门不久,就罚李山思过峰看押一年。”
白名圣无法,准备轻轻罚一下李山。
李山是力之道体,在思过崖呆一年也无甚大碍,权且当吃个教训。
“白师弟此言差矣!”
成玉在上首摇头轻笑:“李山此人刚入门就敢逾矩,可见其性子偏野,如此轻松放过,只会增长其气焰!”
“依我看来,思过峰一年太过轻松,还是改为百年为好,既是打磨李山师弟的心性,亦是.....明正典刑!”
“好叫李山师弟知晓,什么叫宗门法度,什么叫长~幼~尊~卑!”
淡淡的话语响彻在刑罚大殿,其中意味坚定,不容置喙。
“成玉!你要毁了李山师弟不成!”肖寇怒声道。
成玉未理会肖寇,看向白名圣:“白师弟,宣读惩罚!”
待收拾了李山,下一个就是肖寇。
白名圣看着面色平静的李山,怒容的肖寇,得意洋洋的王蒙,以及嘴角擒笑的成玉,长叹一声。
“李山欺辱同门证据确凿......”
“且慢!”
白名圣还未宣读完,门外传来一道温玉般的声音。
呼!
一道灵光飞入大殿,灵光中似是无穷无尽的璀璨星河波流涌动,灿灿夺目,熠熠生辉。
灵光落地,化为一名手持浮尘的年轻道人。
“上官师兄!”
肖寇惊喜出声,连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文举宗第一真传,上官明。
“为兄稍稍来迟,师弟勿怪。”上官明轻轻拍了拍肖寇的见面,温声道。
“不算迟,上官师兄来的刚刚好!”
肖寇急忙拉着李山走近,介绍道:“上官师兄,这就是我常说的李山师弟!”
“李山见过上官师兄!”
李山上前行礼,打量了上官明几眼,心中暗赞。
上官明羽衣星冠,鼻若悬胆,双眉如峰,相貌英俊风雅,面上微微带笑,让人如沐春风,一双眸子如无底幽潭,深不可测。
真真是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