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拿着一个布袋子,先是在被窝里倒腾来倒腾去,而后又和妇人在屋里屋外忙活起来,最后直至将袋子装的鼓鼓囊囊,这才停了下来,对着一直旁观的张远三人道:
“东西太多了,稍微在外面等我一下吧。”
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张远领着冯金光、憨虎走出了小屋,在院子内等待了起来。
毕竟成为驭鬼者这么多年,手中一定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又等待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刘全这才领着两个袋子缓缓走了出来。
看着对方瘦弱的身材,背后还背着两个比他自己还要粗大的布袋,张远走上前问道:
“需要帮忙吗?”
说着,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憨虎。
刘全耸了耸肩,先将袋子放在地上,而后道:
“稍微等我一下,我先处理外面的那些家伙。”
说着,刘全大步向外走去。
门口处,此刻地面上已经流淌着了大量鲜红恶臭的血水,红得就仿佛那福字的底色。
而张远的那只被砍掉的脚也还在门口矗立着,足以可见血液之中诡异力量的神秘。
甚至不光是那只脚,就连张远已经恢复长出的新脚上,他都居然没有感觉到鬼脚印的存在。
张远知道,自己右脚内的鬼脚印一定也同时被不远处那摊鲜血里包含的神秘力量所束缚住了,否则在自己恢复过来以后,鬼脚印应该同样跟着附着过来才对!
只见刘元没有理会地上的鲜血,双脚直接踩了上去,一边踩着,一边单手缓缓一拔。
原本被束缚住的,张远砍掉的右脚,轻而易举的便被其拔了起来,甚至脚上附着的鲜血也一点不剩的流落向地面,就好像有实体、可以听从刘全命令的水银一般。
缓缓撇向身后,而装张远也一把抓住自己刚刚割下来的右脚,鬼脚印回归。
而他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
因为张远发现,不过是用门外渗入到院内的血渍,还是附着在门上,哪怕是门外的血渍,都是一股股的想着刘全的双脚汇聚过去,而后缓缓被其吸收到体内。
而这种现象无外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血液本身就是刘全故意留在门福里面的,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且张远怀疑,这拥有诡异力量的鲜血指不定就是一只被刘全驾驭的厉鬼,否则对方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指挥鲜血。
门福、破棉被、刚刚从棉被内拿出来的人皮袋子,光是如此厉害的鬼物张远就已经看到了三样。
而诡异血液再加上上一次自己在小屋内遭遇到的对方攻击,这就是两只厉鬼了。
三样鬼物、两只厉鬼,这应该还不是刘全的全部实力。
为此,张远表面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内心之中还是比较震撼的。
随着血液被全部收回,刘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感受了一番失而复得的力量以后,他的右手缓缓抵在门板上,随即吃力的转动了起来。
而在转动的前夕,他更是从手掌内的毛孔之中分泌出大量的血液,应该是利用血液其本身的神秘力量,来驱使外面门幅的旋转。
随着手腕的缓缓挪移,外面不是传出‘噔噔噔’的碰撞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在木门上一般。
‘砰砰砰!’
‘咣咣咣...’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而院落内包括刘全三人此刻都已然肯定,居然脱困不远了。
‘嘎吱!嘎吱!’
掰断骨头的声音。
定睛一瞧,原来是此刻刘全的手掌,正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在木门上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而伴随着响声过后,外面再也没有出现奇怪的声音。
扭过头微微一笑,刘全缓缓抽开了抵在木门后面的木栓,随即缓缓大门了。
而在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外面一片安静,没有想象之中狼藉、更没有被肆意被破坏的痕迹,就好像刚刚出现的那些厉鬼就直挺挺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其内人的出来一般。
刘全‘哈哈’一笑,用力撑开双臂,直面太阳道:
“还是外面的空气最新鲜,阳光真的很好啊!”
“既然你不喜欢之前那种生活,为什么不让那妇人帮你打算一下院落和屋子里的卫生,为什么还要在那种环境下生活这么长时间!”
张远好奇问道。
听到这话,刘全嘴角上扬,有些自嘲道:
“我在成为驭鬼者以前本身就是在一处道馆内长大,妥妥的纯正道家人士。”
“而我们道家对于鬼的解释就是肮脏、污秽之物,和干净,整洁成矛盾。”
说着,刘全指了指门福,继续道:
“这东西在我看来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可能是长久以来耳濡目染的习惯吧,我总认为肮脏的环境下最为安全,毕竟和厉鬼的性质相吻合,不矛盾!”
刘全的话让张远眉头微微皱起,就连身侧的冯金光都轻声念叨着:
“这家伙不会是已经神经失常了吧,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反观憨虎,依旧是一个劲的向四周观望着,好似在打量着什么一般。
见状,张远扭过头去,对其问道:
“怎么,还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听到这话,憨虎摸了摸后脑勺问道:
“窥视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偷看,偷偷摸摸看我们的意思!”张远解释。
“喔,有!有!有!而且感觉好像少了很多似的。”
憨虎的话让张远心头第一时间浮现出一个念头,那就是有人一直在监视刘全的一举一动,生怕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但憨虎是怎么感觉到的呢,他体内的厉鬼到底拥有着何种能力!
抱着这种疑问,张远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这时,只见刘全已经扛起了刚刚放在地上的两个大布袋,三步跟着两步走了过来,停在门幅的前面。
而后手掌微微顺着鲜红的底色直接探了进去,一股一股应该是某些液体的东西又被其顺着手掌关如金门幅,随即用力一掀。
‘刺啦’一声,门幅直接被刘全扯了下来,而后卷吧卷吧装进了布袋之中。
一切做完以后,这才对着出神的张远喊道:
“呃,我们出发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看一看我的新住处了。”
张远缓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