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洲凭着感觉抓住了笛子,她手指摸过笛子上雕刻着的刻花纹路,然后轻轻的笑了笑:“就算是来了,你也不想去见见他,是吗?”
滇池州漫不经心摘下一旁的桃花枝,指尖拂过花蕊,他的声音蓦然清透:“见,又何妨,不见,又何妨呢?”
“他应该很想见到你。”许瑶洲微微转动目光,她的视线终于清晰了一些能模糊的看到人的身影。
“或许吧。”
滇池州碾碎手上的桃花花瓣,然后将其从指间滑落:“见不见,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必要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许瑶洲。”
“既然都来了,本应该去看最后一眼的,可是你们最终还是错过。”许瑶洲似乎是替滇池州感到遗憾。
“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来到这儿我本来就不是想见他,只不过是副本的任务分配刚好到了这里罢了,往事有什么好提的呢?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滇池州温和的笑了,风清月朗。
“滇一臣说了和你说的一样的话。”许瑶洲抬眸,用不甚清晰的目光看向树林下,有些斑驳的滇池州,“果真是夫妻呀。”
“许瑶洲。”滇池州微微加重语气。现在的这副样子,已经能让人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和不悦了。
“啧,就你们俩之间的那种2233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野史中的流传,想必你自己很清楚吧,那些是不是事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许瑶洲似笑非笑,“亲爱的国师大人,嗯?”
没错,眼前这个风清月朗,看起来极其年轻的男子便是2500年前,那个极其鼎盛的王朝的国师。
当年练成长生不老丹药,总共练了三炉,这三炉只成了三颗丹药——
这三颗丹药啊,一颗滇一臣吃了,一颗滇池州吃了,还有一颗便是被滇池州身旁的那只鲤鱼给吃了。
诺,现在就是一只鲤鱼精。
“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国师了,不过和你一样,都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罢了,是吧许大国师?听说您还有一大堆文件没有处理完,是有这回事吧?”滇池州开玩笑的道。
“滇池州。”许瑶洲:不提那堆垃圾玩意的话,我们可能还是好朋友。
“放心,许大人,我也只是和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呢,为何要气。”滇池州笑的不徐不缓。
“真的是多谢了国师大人的关心了。如若不是某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用得了,我代替这个副本的国师一职位吗,说来说去,还不是怪有些人是个胆小鬼。”许瑶洲心中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越过滇池州,便是走向了小径更远的深处。
“……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滇池州状做不懂。
“自我体会,再会。”许瑶洲摆了摆手。
滇池州依然停滞在原处。
他目送着许瑶洲和小唐离开,直到见不到两人的身影后,他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的收束。
他抖了抖唇,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滇池州拿起腰间佩戴着的玉佩,盯着上面雕刻着的两个胖娃娃看了许久。
终究是指尖忍不住颤抖了,良久,一滴清泪从他眼里流下滴在了玉佩上。
起风了。
宫里的桃花开的依然很是艳丽,粉色的花朵被风吹的落了花瓣,在空中飘荡。
花瓣吹起了一阵花风,滇池州站在花中央站很久很久,花迷乱了皇宫,也迷乱了他的眼。
直到地上全落满了花瓣,只有那一处干干净净,滇池州这才在原地消失了。
两千五百年下下来那不清不白的纠缠以及不清不楚的历史终于终止。
滇池州。
哦不。
现在是许池州了。
他也开启了自己人生的新规划。
他们的故事结束,但是新的故事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