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彦君与秦冬菱闻声色变。
“你在说什么？”秦冬菱不敢置信的问。
“教你求人帮忙的态度啊，先跪下磕三个响头，等人心情好了，不就自然而然的帮你了？”余岁间啧啧叹息，“都这么大个人了，连这些个基本道理都不懂，真怀疑你年幼丧母呢。”
“这丫头是谁？”厉彦君问。
“与你无关。”厉斯衍说着，下意识的将余岁间往身后拽。
然而余岁间却用了最大的力保持不动，厉斯衍回头看去，就见余岁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
并小声说：“放心啦，这种无赖我见得多了，肯定比你有经验。”
说话间，她冲着厉彦君微微一笑，“我倒也没什么身份，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就是垃圾，还不可回收的那种。”
大约是没有见过像余岁间这般厚脸皮的姑娘，两人脸上闪过的神情都十分复杂。
厉斯衍闻声扫了边上两位助理一眼，两位助理赶忙上前抓住了秦冬菱。
“你这是做什么！”厉彦君下意识去抢人，却被厉斯衍抓住了手。
“如果你们再敢在这儿逗留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看看这个女人会怎么死。”
厉斯衍话音正落，池助理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秦冬菱的脖子上。
“是我太仁慈，才造成你们可以在这里放肆的错觉吗？”
他的嗓音比平常还要凉上几分，给人造成的压力更是无限大。
厉彦君被吓住了，正准备跟秦冬菱商量回去。那面，秦冬菱开始闹腾了。
“彦君，我们不能走，寂然还被关着……啊！救命啊，杀人了！”
余岁间走到了池助理的身侧，将池助理拿着刀的手往里面推了一点点，锋利的刀割了秦冬菱脖子一条细微的缝。
秦冬菱的呼喊，将厉彦君的心提了起来。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应该问你们耳朵是不是聋了吧，让你们离开，这都说了多少遍了？”余岁间抢先回应，而后看向秦冬菱，“这时候还喊这种没用的东西？你觉得是你的救援快，还是我的刀快？”
余岁间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让秦冬菱心头一凛。
“冬菱，我们先回去吧。”
厉彦君虽然不认识余岁间，但就这短时间的接触，他便知道，这女人是疯子。
“可是……”
秦冬菱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余岁间甩到了厉彦君的怀里。
余岁间唇角斜勾起，扬了扬手中沾了丝丝血的匕首。
“可是什么呀？是真想我一刀子捅你吗？”
那模样，可是说到会做到的。
秦冬菱害怕了，她窝在了厉彦君的怀中，厉彦君一面安抚一面载着她回去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余岁间挂上了个得意的笑。
她回头，准备将匕首还给池助理，并想跟厉斯衍小小的炫耀一番。
然而，一回头，她也就愣住了。
苏苒双目涣散，身子还不停的颤抖，任由大妈怎么轻哄都不成。
“小姐，你别吓我。”
“你不要叫我小姐，我是厉夫人。”
“好，夫人，你不要吓我。”
厉斯衍默默靠近，好似想要给予她安慰。
然而，苏苒在看到厉斯衍后，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不要过来！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苏苒的胡言余岁间听不懂，但他就见厉斯衍无奈的退后了两步。
她见此，上前蹲在了苏苒的面前，柔柔的叫了一声，“妈妈。”
软软糯糯的女孩子是声音让苏苒镇定了下来，苏苒呆滞的抬头，看着余岁间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而后，她紧紧地抱住了余岁间。
“君儿，妈妈知道，你还在。”
余岁间微微一愣，之后抬手拍着苏苒的后背，就像第一次到厉家来时，苏苒拍着她的背一样。
“妈妈你是不是不乖，我看到你哭哭了哦。”
“妈妈没哭，只是看到你太高兴了而已。”
余岁间的笑声响起，又说了很多很多话。
两人的相处万般和谐，像是真的母女一般。
边上的奶妈看到这件事情都傻了眼了，她呆愣了许久，惊喜的说：“对了，君儿小姐今年也正十七岁。”
不知是过了多久，苏苒在余岁间的肩头睡着了。她的睡颜十分恬静，唇角还残留着她的笑意，只是那泪痕还是深了一些。
奶妈见此，将苏苒从余岁间的肩头轻轻挪开。
苏苒因被移动皱起了眉头，睫毛微颤，似有清醒的趋势。好在，她也只是皱了个眉，并没有清醒。
余岁间见此，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脖间有点刺痛。她扭了扭脖子，以求缓解。
忽的，她的身子被人拥在了怀中。那熟悉的气味，是厉斯衍的。
“你干嘛呀？”余岁间问。
“你不是垃圾。”
厉斯衍垂头埋于余岁间的发间，轻轻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余岁间愣神，许久之后，她才想起自己为了嘲讽而拖自己下水那一句话。
她说不清楚心底里的那种感觉，貌似是感动又是感激。但后来想想，那可能安慰吧。
“那个……厉斯衍，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个的。”
“谢谢你。”厉斯衍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而后，他似乎还说了什么。
但余岁间耳鸣，并没有听清楚。
之后，她只觉眼前一黑，再度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白天了。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腾起，看着窗外的艳阳，她有了个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迟到了。
看着时针停靠在8的位置时，余岁间立马冲进了洗手间。
今天是测验结果出来的那天，整个高三都要去开会的，这个点，没准都已经开始了。
“嘿，早安。”
外面，厉斯衍坐在餐桌前优哉游哉的看着报纸，品着咖啡。
“你今天没去上班吗？”想来，以往厉斯衍上班的时间跟自己上学的时间一样的。
厉斯衍并没有回答，只是放下了咖啡。
“算了，算了，反正我赶时间，你不回答我也行。”
说话间，余岁间赶忙往外奔去。
幸好，池助理已经备好了车，并且给了她一袋早餐。
“余小姐，这是厉爷的意思，您可一定要全部吃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