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衍弯身拿过自己的行李，向着余岁间说了句，“祝你好梦。”
而后，他迈开了步伐，准备往外面走去。
余岁间下意识追问：“你是要去哪里？”
厉斯衍顿住脚步，回过头，“今晚若我在这里，你定然无法安睡。要是再给我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我怕苏女士要杀了我。”
“那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这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另外的房间吗？
“网吧吗？”
原谅她吧，她能想到除了酒店以外可以过夜的地方，就只有网吧了。
“你的想法很不错，但可惜不是。”厉斯衍拿出一张卡，“我就住在你隔壁，如果有事情你可以来敲门。”
“这……”余岁间正想问这卡是怎么来的，忽然想起，这位可是厉斯衍啊。
纵然苏苒女士再厉害，但又怎么管得住厉斯衍呢？
虽然，余岁间最终是得到了那张大床，但是，她失眠了。
过往像电影播放，一幕又一幕的。
其实，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帮助崔鹏云那件事情很狗血，也很不像真的。那时候带着她打游戏还开挂的黑口罩更算是一朵奇葩。可是，这个还是占了她今晚的全部思绪。
特别是那个黑口罩，她依旧觉着当年看到的落寞是真的。这个厉斯衍，并不像是表面上那般。
晚睡的后果是晚起。
余岁间醒来时，太阳都晒屁股了。而且，她还不是自然清醒的。
铃声一道又一道传来。
她下意识的摸索床边的手机，接听了这通电话。
“喂？”
还未起床的她，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却是奶声奶气的，听着尤为舒爽。
那头闻声，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了些。
“小岁间，你还在睡吗？”
这是苏苒的电话。
余岁间睡意还未消散，她实诚的“嗯”了声，眼睛还闭着呢。她抱着枕头坐起，似是希望能够清醒些。
那畔的苏苒听到这个，忽然乐了。
“看来，你们昨晚挺激情的呀。”苏苒的喜悦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对了，我准备的tt你们有没有用啊？虽然我呢是很想抱孙子的，但还是感觉你的学业比较要紧……”
余岁间前面听着还符合的哼哼了几声，但越听感觉越不对……
她豁然睁大眼睛，“您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
“您真的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苏苒正开口，余岁间便截断了。
苏苒听着余岁间这话，还以为她是害羞了，便安抚道：“好好好，是我误会了。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反正你们是出来玩的，就玩得尽兴一点儿吧。”
“我们是来出差的。”余岁间纠正道。
“行了，王八跟池九都跟我说了，公司根本没有拓展到临江镇的业务。”
“这样嘛……”
余岁间声音渐弱，她是因出差是假的事情而震惊。而苏苒却以为她是被戳破了计划而不好意思。
苏苒便连忙改口，“对不起啊，我太兴奋了，你们接着玩，接着玩，我挂了啊。”
语罢，通话被切断了。
余岁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是还在消化刚才那些话。
须臾，她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竟然……下午了……
她什么时候那么能睡了？
是想了太多的原因吧，她竟然感觉有些乏力，她翻身起床往洗手间走去。这时候，她需要清醒一下。
大约是她洗漱过后，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回是厉斯衍的。
“醒了吗？”
“嗯。”
余岁间心不在焉的回了声。
“怎么了？是睡感冒了吗？”
厉斯衍的关心让人感觉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可余岁间还是纠结在刚刚苏苒的电话上。
他骗了她是么？
“没有，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话刚出口，余岁间便想想拍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什么事？”
“你来这里，真的是出差吗？”
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么她索性就直接问好了。
厉斯衍差不多是明白了，“是。”
“可是……我为什么听说……”后面的话，余岁间自觉的吞到了肚子里，她瞬间不想问了。
但是，厉斯衍却替她接了下去。
“临江镇这边没有拓展的业务是吗？”
“我是这样听说的，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你希望我怎么解释给你听？”
“你只要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就好。”
“如果我说，是为了跟你找寻回忆，你会相信吗？”
“不信。”
余岁间脱口而出。
厉斯衍轻笑，似乎是想到了这个答案。
“酒店的人说敲你门没有回应，所以就没有给你送餐。待会儿，他们还会再送一次，记得吃饭。”
“喂，你……”
余岁间还没有说出什么，那头已经切断了电话。
她看着屏幕，想回拨给他。
然而，此刻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余小姐您好，我是酒店送餐人员。”
余岁间深吸一口气，往门口走去。算了，不纠结了，现在填饱肚子才是正道。
“厉先生，多谢您这么多年来的赞助。”
厉斯衍收了电话之后，房内来了一位老人，她看着厉斯衍，眼里满是慈爱。
厉斯衍看着她，也微笑。
“我要的东西，您准备好了吗？”
“那是自然。”老人说着将一本册子递到厉斯衍的面前，不时发出疑惑，“只是，这上面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没有了联系，不知厉先生是要做些什么？”
厉斯衍翻动名册，最终停留在某一页。
上面贴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那照片似是在垃圾堆拍的，周围是凌乱不堪。如此看来，她那细碎的头发很是应景。
她的个子也不高，堪堪与边上的矮灌木齐平。身上挂着破旧的衣衫，仿佛在说明她本来就来自这里。
但，她却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那格外清冷的五官也在诉说着她的不寻常。尤其是那双漆黑如黑夜的眼眸，明明该是耀眼夺目的，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让人不敢靠近。
老人见他盯着一页出神，不自觉的探过脑袋，想要看清。
厉斯衍自是更快的将册子合上。
“可能，是为了想更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