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处理完学校的事,天『色』已晚,在地铁站随便换了一套裙子,便直接前往元德。
结果,车坐到一半,就接到了许荔的电话,说是已经把王佩筠接回家了。
楚平又在地铁站补票换乘,转而去了御园,刚一进家门,就看到许荔在穿鞋子,开口问道:“荔姐,你这是?”
“小筠肚子疼。”
“肚子疼?”楚平没反应过来。
他自己是女装大佬,却不是真女生,对“肚子疼”的理解停留在了字面意思。
许荔疑『惑』地看他一眼,但心思在外甥女身上,没往深处去想,只是说了句“你照顾一下她,我很快回来”,便出门了。
楚平点点头,上楼来到王佩筠门前:“你穿着衣服吗?”
沉默中,有一点儿窸窸窣窣整理被子的声音传来。
良久…
“嗯。”
“那我进去了。”楚平推门而入。
王佩筠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虽然盖着蚕丝被,但还是能从隆起看出,一只手在捂着小腹。
楚平这时候也懂了,来不及细想,扑向床边。
他看着小妮子紧苍白的面孔,手伸向对方小腿内测的“三交***道:“你还真有那个『毛』病啊?”
小丫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表白之前,她对身体接触反倒没什么心理负担,现在却不同,仿佛自己的所有触觉都汇聚在了小腿上,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并没有躲开对方的手。
楚平若有所觉,只以为是自己力气大了,变得温柔不少,又一次问道:“你上次不是骗我的啊?”
随着按摩,王佩筠感觉舒服了一些。
她轻轻摇头:“初三压力大,有过几次,不过上了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原来是复发。
楚平叹气:“你知道有个词叫‘一语成谶’不。”
“知道。”
“昨天,我有个同学装病,结果另一个同学就进医院了,以后千万别开这种玩笑。”
王佩筠轻轻点头。
楚平从系统那儿兑换的「初级中医」要说立竿见影,确实是不可能的,但还算有效。
小妮子眯着眼,随他的按压动作轻轻呻『吟』。
她上次是装病,所以楚平的按摩也是浅尝辄止。
到了今天,他才算真正体会老中医的辛苦,十分钟下来,手指就有些酸,更是出了一头汗,奈何有病号在屋里,不能开空调。
还好…
“好多了,不太疼了。”王佩筠小声说。
“暂时缓解而已。”
“嗯,小姨去买红糖了,喝过红糖水好好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
其实家里一直是备着这些东西的,但三年不复发,红糖、干枣什么的说不定都过期了,许荔不敢『乱』用,这才要出去现买。
楚平叹口气,很不“淑女”地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好。
看着他的样子,王佩筠心里一暖,问道:“平儿姐,你明明是…大佬,为什么会按摩啊?”
楚平听到对方的问题,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很多地方太不“女人”了,倒不是仪态的问题,而是生理上的。
就比如,许荔忽然注意到他一直不来大姨妈,那该怎么应对?
总不至于说自己怀了吧?
见他发愣,王佩筠不由得有点儿忐忑,解释道:“上次我就想问来着,但是爷爷闯进祠堂,我才…”
“啊,没关系。”
“...”
“我在网上学的,没办法,既然要女装的话,就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个借口,王佩筠是不信的,但很有分寸地没有追问下去。
楚平翻了下书包,找到小妮子给自己的那个暖炉,出门倒上热水,然后塞到对方手里:“还给你。”
“咳咳…”
“这就叫‘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切,当初我都没取笑你。”
两人说笑起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许荔从『药』房回来了。
她来到王佩筠门前,听着里面欢快的笑声,下意识地叹口气,感慨“爱情的伟大”。
出门前,小丫头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倒好,跟没事儿人似的。
她推开门,探出一个头:“我回来了,现在去泡红糖水,你们…”
“我去吧。”楚平站起身,“我有中医…我更有经验一些。”
“嗯?”
“额,我有个室友也是这『毛』病(唐宝国:mmp)。”
“那好吧。”许荔点点头,不忘嘱咐道,“记得把金丝枣去核,陶瓷汤煲在第二个柜子里,生姜冰箱里有。”
楚平说一声“明白”,便下楼进了厨房。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荔才转过头,看着自家外甥女。
一眨眼,她都十八岁了,成年了。
可是在许荔的印象中,王佩筠好像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被一些属于少女的烦恼所困扰着。
学业、家庭、追星、学舞…
诸如此类。
直到现在,加上了爱情,就成真正的大人了。
“小姨?”被许荔盯着,王佩筠有点儿瘆得慌,“你干嘛那么看着我,吓死人了。”
“有吗?”
“有!”
许荔轻笑,帮小丫头理顺半长发。
又长又密的眼睫『毛』,挺拔的鼻梁,圆润的鼻头,纤薄苍白的唇…
真是个讨喜的姑娘。
她的动作很温柔,王佩筠心里却有些异样,隐隐地感觉到,自家小姨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小姨。”
“嗯?”
“你会支持我吗?”
“小姨当然支持你。”许荔轻笑,“小筠,这几周,你的变化可真大。”
王佩筠点点头,没说话,房间陷入寂静。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楚平端着红糖姜茶进屋,淡淡的香气在屋里散开,让王佩筠抽了抽鼻子。
这茶有暖宫、防感冒、治痛经的作用,许荔帮着把茶水吹凉,然后喂给小妮子。
楚平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觉得画面异常和谐。
许荔回过头:“不好意思,小楚,麻烦你过来帮忙。”
“没关系的。”
“今天怕是不能再上课了。”
楚平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荔姐,我这个国庆节可能来不了了。”
“你要回家过中秋吗?”
“嗯,明天晚上的飞机,回青岛。”
“八天都在青岛吗?”
“也不是,但回来之后要和同学一起去杭州玩儿。”
王佩筠又一次体会到了距离感,这是一个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大三生和苦『逼』高三生的不同。
她被子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许荔若有所觉,将手伸进被子,轻轻拉住她,然后才说:“嗯,知道了,我明天就把你这周的工资打过去。”
楚平不放心地看了眼王佩筠,过了很久才说:“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