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屋子有两间,一间大屋一间小屋,小屋里放着秦老爷子的杂物,也是他的宝贝,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看,连自己最喜爱的宝贝孙子也不例外。大屋是秦老爷子睡觉的地方,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炕,一个樟木衣箱,听说是秦老太太的嫁妆。
一张四方桌,两条长凳子,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张***画,画前有一张高高的桌子,漆黑的桌面,上面放着一个香炉,其他再无杂物。这是幺灵有限的几次来后院看到的。不过她也不稀罕什么都知道。
前院西屋就是幺灵的房间,自从有了虎子以后她就搬过来自己睡了,东屋很大,是灶间和杂物间,角落里堆积着很多柴火,此时幺灵本也没有睡觉,她正手里拿着一枚玉简,这是符箓篇,炼丹术已经随着她修为的停滞卡在那里,再高级的丹药需要更高级的能量支撑,她到目前依然无法使用灵术,若想修为有进,还需要时光和境遇的磨练,灵力非常不容易操控,所以鉴于自己所学甚少,便取了符箓篇来学。
这算是和平年代,不适宜学些炼器阵法什么的,若是被人看见估计要举报封建迷信了,符箓却可以当做是小孩子随手涂鸦。
符箓是一种借用天地规则,将一些法术封到载体上,一般低阶的符箓使用黄纸就行,使用灵力的符箓则需要一些特定的兽皮或特定植物造的符纸。
研习符箓已有一年,幺灵始终不能将法术安全的封到一张薄薄黄纸里,毁掉的黄纸可以堆满她的小房间了。
她先是拿护身符来练手,就怕画个火球符没成功会烧了自己的小屋。今晚又是毁了不少黄纸,不过黄纸便宜的很,就是她辛苦画的符总是出问题。
宁静的夜里,后面小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秦老爷子请了一个人进了屋,不一会秦老大也悄悄开了门去了后院,去后院必经她的门前,所以幺灵清楚的感应到秦老大强健而轻快的脚步声,她早就知道这个养父秦老大身上带着一些功夫。
对于他干的一些行当,心里也有些猜测。放开精神力,笼罩整个小院,秦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长凳上,嘴里旱烟不离口,桌子上的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两眼放光的望着他。
门开了,秦老大进来,看见青年带来的包裹,“爹,什么事?”
“狗儿,把东西拿出来,我也没看过呢!”那青年小心翼翼的揭开包裹,漏出里面的壶,壶身金黄,壶底是祥云托底,祥云上面圆圆的壶身,一边是半圆壶耳,另一边壶嘴又粗又宽又长,像是清代官员的马蹄袖,金黄的壶身上雕刻着一些花鸟蝴蝶,看起来华丽又清雅。
“秦老爹,你看这是什么,是纯金的吗?”
秦老爷子又吧嗒一口烟说道:“是镀金的!”
秦老大也肯定道:“是镀金。”
“那您再给看看是什么年代,什么物件?”狗儿也姓秦,大名就叫国栋,还是县里高中的老师给起的名儿,但秦老爷子在村里是老辈分了,在他跟前都是小孩,叫他狗儿也从不改口。
秦老大拿起壶,也不用器具,就那么一模,“清朝的。什么物件?爹,这是啥,我还没见过呢,这张的不像茶壶呀,没这么大的呀!”
“嗯,看见那壶口没,这么大的壶口,它就不是喝茶倒水用的!”“那是做什么的?”
“嘿嘿嘿,你小子在哪弄个邪性东西,这是古代达官贵人用的夜壶!”“啊!那那它值钱吗?”
“值钱个屁呀,古代夜壶都是污秽之物,人家买古董是为了买来赏玩,你会天天抱着夜壶赏玩吗?”秦老爷子拿烟斗磕他的头,秦老大已经笑趴。
狗儿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钻土,里面就数这个金光闪闪,看起来就是值钱物件,剩下的都是大件,带不了,谁知道这没文化真可怕,白干活了。可这也不能怪他呀,谁家墓葬会陪葬一个夜壶呢。
秦老爷子也是满脸笑意,“没事,拿回去自己用还凑合。”
鉴定完了,狗儿说起了一件奇事。“老爷子,小子这回下的墓有点奇怪呀。”
“哪里奇怪?”“说说看!”
“从前你告诉我凡是鸡鸣时分,必不要在墓里呆着了,就是有好东西都要舍了,小子这回是真的听了您的话,可小子一个人人单力薄,打通了洞都快鸡鸣了,慌里慌张的就带着这个金光闪闪的就出来了,都没时间开棺哪,可我就看那棺椁一两眼就觉得不对劲,那棺椁外面糊了一层黏土,上面不知道摸了什么东西发绿光,您还说过,墓里发光的东西都不必害怕,定然是某种矿石,可那绿光是一条龙的形状,小子也不太懂,一个普普通通的连陪葬品都没有金银玉器的,怎么会敢用龙纹,还敢做的这么亮堂。老爷子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您给我分析分析,这到底咋回事咧?”
秦老爷子微微皱眉,沉默的抽了几口旱烟,轻声说道:“若是有龙纹,必然与皇室有关,这是没的说。那上面除了龙纹还有什么?”
“那倒没什么了,不过,我总觉得那里少了点什么。当时走的急,我肯定是龙纹,老爷子,要不劳烦您亲自去瞅瞅,我敢肯定这墓肯定有蹊跷!”狗儿拍着胸脯打包票。
“那墓在哪,远吗?”“就咱们这后面大山三十里。”“恩,倒是很奇怪,咱们村附近几十里的风水都是小打小闹,没见有太好的能引了皇族来,倒是大山深处...咳咳咳”秦老爷子猛的一阵咳,咽下了剩下的话。
秦老大和狗儿面面相视,都不敢接话,那个地方是秦老爷子谈虎变色的地方,听见别人提起定要大怒,别看这些年老爷子修身养性,不插手地下的事,他们这一条道的人都知道,老爷子的怒火能烧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