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灵早已经又弄了火柴放进火堆中点燃,野物已经烤的差不多了,外表金黄金黄的,香喷喷的味道直往人的鼻子里钻,她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削了一片烤肉慢里斯条的往嘴里填,那男孩跪在她身边三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唯恐会惹得前辈不喜。
那个女孩也跟着男孩跪下,可她肚子咕噜咕噜直响,尴尬又脸红的低着头不敢吭声。
“前辈?”男孩见她一直不说话又开口问道。
幺灵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激动的回答:“我叫阿傩,这是我妹妹阿喜,前辈您答应收我为徒了吗?”
幺灵:“做我的徒弟可是会很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真的!”男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你妹妹怎么办?你要带着她吗?”
男孩为难的说:“前辈,您若是答应,就收她做个婢女吧!”
幺灵好奇的问:“她真的是你亲妹妹?”
“当然是!”
“你做我徒弟,她却是我的婢女,以后你们两个身份地位悬殊,恐怕她没有资格做你的妹妹了吧?”
男孩脸色苍白,他只是一时激动,妹妹一个小女孩哪里能活的下去,唯恐前辈会丢下妹妹罢了,再说这一波追兵若是没了消息,还会有另一波,无数波,永无止境的追杀。
她一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幺灵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只是个孩子,一时间没有想全乎,便道:“先不说你妹妹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做我的徒弟还是两说,”幺灵看他一脸机灵像,而且身上气运浓厚,也不是轻易就挂了的,她的妹妹虽然年幼却已经有了天然的美人坯子的样子,看气运竟然隐隐有丝丝的紫气散发,若是顺利成长,以后说不定是个母仪天下的女主,眼看阿傩听了她的话脸色更加苍白,“不过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阿傩大喜“只要前辈愿意给我机会,阿傩一定不负重望。”
幺灵无所谓的点头,“要做我的徒弟就要经过三个考验,这第一个考验,便是要会弄吃的,还要是好吃的!时限一个月!若是我不满意,你就带着妹妹自行离去吧!”
阿傩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作为一个徒弟不应该是越聪明,天赋越好才越受师傅喜欢的吗?为什么前辈要将这个作为第一关。
这时候阿喜拉拉哥哥的袖子,示意他答应下来,能一把火将所有杀手都变成黑灰的前辈可不是一般人,即便是皇宫里供奉的国师都不一定能做到。
阿傩与妹妹长期相依为命,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磕头道:“阿傩一定努力!”
幺灵也并不饿,只是弄些烧烤当零食吃,见他们俩已经饿的冒虚汗,便每人都切了一小块肉,“久了不能吃太多,先填填肚子吧!”
阿傩和阿喜先是向她磕头道谢,才接过食物,文雅而不失速度的吃进肚子里。
看来他们的出身并不低。
“追你们的是什么人?”
阿傩道:“一群杀手!”
唯恐前辈会因为他的隐瞒而心有芥蒂,阿傩将他们俩的事情倒了个干干净。
原来他们俩是龙凤胎,只是长的不是完全一样,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八岁,老家在沿海子的一个地方,小时候父亲是当地的县令,后来一步一步高升,入了京,成为当今三品尚书,算算这速度绝对不慢。
他们的父亲姓詹,名正山,字端安,原配嫡妻只是个小小知府之女,自从詹尚书入京后,外公就再也束缚不了女婿了。
一个又一个女人被抬进府里,詹尚书长的非常俊美,不然这两位也不会颜值顶天,自从一个侯府之女进了府成为平夫人后,更残酷的后院生活席卷了所有詹府的女人和孩子。
詹夫人难产身死,连带着尚未出生的孩子也胎死腹中,龙凤胎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詹尚书却毫无所觉,他官路亨通,不缺女人,这个不行了还有另一个。
龙凤胎逃出京城,一路逃亡,要不是还有那么几个忠仆,恐怕也扛不到现在。
幺灵听了没什么反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少不了斗争。
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女人之间不见硝烟的斗争更血腥阴暗,听了就令人不寒而栗。
后院中争斗而死的孩子有无数个。
吃完了食物,两个孩子相依而眠,很快就睡的死沉死沉的,看他们眼底的青色,恐怕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这个混乱的社会,更加混乱的朝堂。
若是这两个孩子不错,玩一次养成也不错。
昨天狂风呼啸,半夜里就开始下起鹅毛大雪,因为幺灵特意稍稍照顾了下,这两个孩子睡的很熟,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已经是一片雪白。身上穿着破烂棉衣,也没被东西醒。
这是北方的第一场雪,两个孩子是被香味和咕噜咕噜直响的肚子弄醒的。
昨天就没敢怎么吃,火堆上已经挂上一个瓦罐,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阿喜站起来帮忙照看火堆,阿傩已经走出去,说再弄些柴火来。
幺灵盘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语,做徒弟就该有个徒弟的样子。
不一会阿喜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虽然破了个角角,却很干净的粗瓷大碗,从瓦罐里到处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来。
“前辈!”她恭敬的将碗递给幺灵,见前辈接了碗,高兴的好像完成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粟米粥里什么都没有放,如今幺灵虽然不用吃喝也能吸收灵气补足自身,但还是习惯的一日三餐,餐餐不落,早上喝粥,中午吃肉,晚上夜宵,一点都不要亏待自己的嘴和自己的胃。
山珍海味,灵物野兽她吃了无数,她却从没嫌弃过凡人食物不够鲜美。
她从前也是凡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吃着五谷杂粮,过着平凡的日子。
嫌弃凡人,就是嫌弃从前的自己,这是对自己的否定,对于寻道之人是大忌。
幺灵喝了几口,一抬头便见兄妹俩用一块木头,中间挖了个坑,盛了粟米粥喝。